“大逆不道又如何,你逼王爺篡位,王爺就是皇帝,誰還敢說他的不是?”
“我不要,我不要!”那王妃明顯慌了,“我不能慫恿王爺做這種事!”
“那你就等著你的兒子變成你現在的樣子吧!王嫗,將蠱蟲夾在桂花糕裡,給皇帝送去,就說是恭王府王妃送去的!”
“不要!”王妃霎時狂吼,“我答應,我答應,我去逼王爺篡位,但你要答應我,彆傷害玨兒,彆傷害玨兒!”
“好,這才是我的好姐姐!”那側王妃不知道喂給了王妃什麼,那王妃臉上的青筋溝壑都漸漸消散,展現出一張絕美的容顏,那容顏,分明……
“啊!”樂璿滿頭大汗地尖叫了一聲,睜開眼,便嗅到了隱約的檀香氣息,樂璿喘了兩口氣,才抬眼瞧向身周圍的擺設,這裡是她在蕭山彆院的臥房,身邊,還有玄淩玨略帶著關切的深邃眼眸。
“做噩夢了?”玄淩玨的聲音沉靜安穩,就像樂璿回憶起樂萱記憶片段時的那個夜晚。
樂璿搖頭“恐怕比噩夢恐怖!玨,你在位的時候,父皇稱恭親王?靜元皇後是王妃,現在的皇後是側王妃,是麼?”
玄淩玨伸手將樂璿臉上的汗水擦乾,微微點頭“是啊,怎麼了麼?”
樂璿抿唇“靜元皇後與元錦,長得像麼?”
玄淩玨仍點頭“是很像,恐怕有分相似。”
樂璿不由得一臉的哭笑不得,如今這算什麼?發燒燒得將樂萱兒時的記憶都燒出來了?卻解釋了玄淩玨整整十五年都難以解釋的問題?
玄淩玨微微皺眉“怎麼了?”
難道是還在發燒?玄淩玨將手放在了樂璿的額頭,已經退了呀!
樂璿將思路微微捋順了才正式開口“我夢見了樂萱兩三歲左右的記憶,估計是因為記憶深刻,所以一直深深埋在了心裡,但兩三歲到底不是記事兒的年紀,長大了便忘了,直到我這次發燒才又被翻出。”
玄淩玨見樂璿要說很多話,怕她嗓子受不了,便回身先倒了一杯茶放在樂璿手上,示意她繼續說下去。
樂璿又清了清嗓子,才開口道“樂萱的母親是青樓女子,這青樓恰恰是樂仲最信任的青樓,所以有什麼機密事情,也願意選擇在這青樓後院的竹林中一間獨立的小屋叫竹衣廳的,樂萱小時候總在青樓中亂跑,便知曉了這竹衣廳的後門,便經常偷偷地藏在竹衣廳中,為的不過是可以見一見那個傳說中的父親。而恰好是她的這個舉動,讓她看見了樂仲與當今皇後直接的勾結,皇後借著自己是苗疆人,給靜元皇後下了蠱毒,以你的安危威脅靜元皇後,讓她以死相逼,逼迫父皇,也就是當時的恭親王篡位。”
樂璿將她夢到的事情穿成了線,居然真的就解釋了這整件事的來龍去脈。
玄淩玨抿唇,的確,樂璿這麼解釋是合理的,父皇篡位、母後自儘,這個穆婉就從恭王府的側王妃一躍成了當今的皇後。
樂璿微微抿唇,輕聲開口“還記得樂子濤的信裡提到的,說四皇子不是皇後親生,是皇後用一個公主換來的男孩麼?我想,那時候皇後就已經在策劃著要一步步上位了,她一連生了兩個男孩,才做了王府的側妃,而當時的皇帝成宗又體弱又沒有子嗣,隻要成宗退位,便應該是恭親王即位的,所以,也許皇後從一開始就是想要做這皇後的位置,後來因為你即位,才不得不讓她的幾乎錯後了十幾年。”
玄淩玨輕聲歎氣“你說的有道理,可……如果父皇當初就沒有篡位的心思,父皇究竟為何這般討厭我?”
樂璿微微沉了沉眼睛“靜元皇後以死相逼,讓父皇篡位,父皇這種心智的人,就不會覺得奇怪麼?”
玄淩玨抬眼“你是說……父皇反而是在保護我,防止那逼迫之人對我再下毒手?”
穆婉也不傻,若皇帝跟七皇子的關係如水火不容一般,她也沒必要將七皇子趕儘殺絕,因為他的這個身份已經足夠他煎熬一輩子了,這可比直接殺了他有趣得多!
樂璿輕聲歎氣“我猜……是的。還記得十八說的話麼?”
“其實父皇沒那麼討厭我,他經常在私下裡跟十八說,其實這些皇子裡,隻有十八最像我,也最像父皇。”玄淩玨眼神晦暗,他以為這些年是他在給父皇做假想敵,難道,其實一直是他在將父皇當成假象敵?
樂璿抿唇“樂萱的記憶是她太小的時候留下的,不敢全信,但至少有一定的可信性吧!反正,從這個皇後下手,肯定沒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