佛王妃!
元荷不禁眼神晃動,她將眾人屏退,是想要將樂璿趕走去那個什麼無憂穀療傷養胎的,她連那惡毒的話都已經編好了,如今卻被樂璿占了先機,說得她幾乎紅了眼眶,那些狠話堵在嗓子眼,卻再也無法說出口。
這個樂璿,當真比她想象中厲害得多。
樂璿的臉上的笑顏始終未曾改變“娘,謝謝您始終保護著我們,那些中傷怨憤都讓你一個人受著,是我們太不懂事兒了。如今大敵當前,即便是您想要保護我,想讓我去無憂穀,我也不會去的,娘,您也從我這麼大一路走過來的,我的心思,您一定會懂。”樂璿從元荷剛剛進門開始的一舉一動,便猜測出了她的意圖。
架空了她的權利,她才能去好好養胎。
可是如今玄淩玨正是需要她幫助的時候,她怎麼可能如此拂袖而去呢!
元荷皺眉“你怎麼……”
“是啊,我是脾氣倔,娘親要打要罵都隨您,反正我就塊滾刀肉,死活不會走了。”樂璿笑得有兩分痞氣,可頭頂的汗卻仍止不住地往下滴,她如今整個人都快燒著了,卻仍強迫著自己清醒著。
元荷重重地歎氣,問世間情為何物,直教人生死相許!她又如何不懂這樂璿的所思所想呢!
當初將她的所有行蹤查了清楚以後,元荷才逐漸相信了玨兒所說的借屍還魂一說,可始終不曾表現出來,便是怕兩人陷入愛情的陷阱裡,如同今日的她,到底是被愛情傷的千瘡百孔,才知道當初自己是多麼傻。
可是顯然,他們已經深陷得不能自拔了。
“好,我不趕你走,但你記得,你與玨兒無論發生什麼事,彆逞強。”元荷微微皺眉,看著樂璿倔強的眼神,隻好從心底裡繳械投降。
樂璿點頭“謝謝娘親。樂璿記著了。”
“王妃,”茗燃輕輕敲門,“樂相請您去一趟樂府。”
元荷皺眉,抬眼瞧著樂璿。
“娘親可查出,樂仲與皇太後的私交?”樂璿的眼神篤定,語氣雖低沉,卻帶著十足的慎重。
“曾懷疑過,可身在樂府的蝶兒和彩衣都不曾查出過任何蛛絲馬跡,我以為是我多心了。”
樂璿抿唇“若我猜的不錯,樂仲這次讓我去,應該就是皇太後要與我聯手,共同對抗皇後,娘親覺得,此事如何?”
“皇太後這個女人在後宮掌權了一輩子,絕不是你可以操縱的人物。”元荷微微沉了眼眸,“你去喚百裡失笑來給我上裝,我扮成你的隨侍,與你一同去樂府。”
樂璿抬頭,幾乎是難以置信地望著元荷,元荷應該也清楚得很,她這麼做需要冒多大的風險,畢竟若是讓人知道了她仍活在世,會是一場幾乎可以與皇帝失蹤相匹敵的大事記。
可她執意,樂璿也不好阻攔,到底是喚了百裡失笑將她扮成了紅帕的模樣,與茗燃一起,隨著樂璿往樂府而去。
樂璿抬眼瞧了瞧百裡失笑那麵色凝重的模樣,他剛剛給元荷易容的時候,元荷將她支了出去,是元荷與他說了些什麼,才會讓他有這般凝重的神情麼?
樂璿無暇顧及此事,便急忙帶著兩人駕著馬車往樂府而去。
樂府如今也已經是一團亂麻,兄弟三人到底不是一心的,如今便更是各為其主,樂孟被樂仲排擠出了議政大臣正滿肚子火氣,如今樂季又公然宣稱支持二皇子登基,與樂仲站在了統一陣地,擺了樂孟一道。
樂孟此時便正在樂府大吵大鬨著,樂府的左右兩側都是一派雞犬不寧。
樂璿站在正門,便見李伯急匆匆迎上前來“如今樂府不太平,還請王妃隨老奴來。”樂璿抬頭,便見李伯將樂璿幾人迎進了門旁的耳房,看來樂仲是想要與她在那個教習基地見麵了!
夏季的地道總是比地麵上多了兩分涼爽的,樂璿走在李伯身後,側眼給了元荷一個眼神,元荷回望的眼神讓樂璿相信,那個教習基地,也是有坊的人存在的。
教習基地比樂萱印象中的似乎安寧了幾分,樂璿微微皺眉,她對這個基地雖不甚熟悉,但多少有樂萱的記憶支撐,很顯然,今天的基地是非比尋常的,樂璿略抿了抿唇,看來要見她的人未必是樂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