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爺,臣護衛來遲,請王爺責罰!”孟傑已經十四餘歲,卻滿滿紅光,腰杆備直,聲音亮如洪鐘,帶著那軍人特有的雄壯威武。
玄淩玨的心微微放了下來,有了這些人,他至少可以保證安全。
十皇子不禁冷冷一笑“帶著這麼幾個人便準備逆轉局勢了麼,隻怕早晚是我三萬大軍的俘虜!”十皇子聽著南方的馬蹄聲漸濃,便在也已經抵達,伸手便指向那塵土飛揚的方向,滿臉的得意。
丟兒站在戰車之上,看著南方裹挾著塵土一路疾馳來的一支黑甲軍,定睛分辨了片刻,才朗聲大笑“喂,傻子,這局勢隻怕誰也逆轉不了了!”
十皇子猛地回頭,才死死地盯著那黑甲軍,那領頭的竟不是他的心腹愛將,而是十二皇子和十四皇子?那他的隊伍去哪兒了?
十二皇子一身玄色鎧甲,策馬上前一笑“十哥,你的駐軍似乎不太抗打呀?這樣的疲軟,遇見我們也便罷了,萬一遇見敵國暴徒,恐怕連一刻鐘都挨不過吧?”
十皇子的拳頭不由得握緊,那居高臨下的十二分明是滿眼的嘲笑,可如今那南北夾擊的兩支隊伍竟然都是佛王的隊伍,他們除了束手就擒,根本沒有彆的選擇。
幾乎沒有再損耗一兵一卒,玄淩玨便羈押了四皇子、十皇子以及不少兵將。
名羊城太小,無法容納十二與十四帶來的三萬精兵,城外,便多了一支駐軍,既可以保護佛王等人的安全,也能看管羈押在駐軍中的四皇子等人。
那名羊城的百姓多是些老老實實的莊稼人,沒見過這麼大的陣仗,見了那城外的駐軍,莫不慌亂,才不過半個時辰,整個名羊城便已經都知曉了駐軍一事,成群地坐在路邊,略帶神秘地議論著。
“你說咱們城裡會不會有什麼逃犯啊?”
“我看不是逃犯,能動用這麼多軍隊的,少說也得是個叛國賊之類的,你們聽說沒,說是京城裡最近都再傳,咱們萬歲爺在清理門戶呢!”
“萬歲爺清理什麼門戶?”
“那咱那兒猜得著?我覺得……”
那神采飛揚的對話被另一個人打斷“彆說了,快看,咱們都尉來了!”
所有老百姓都驀地抬頭,略帶著尊敬地看著都尉與身邊一群人騎著馬從他們身邊走過,這名羊城的老百姓都是對孟都尉帶著從骨子裡發出來的敬仰的,這名羊城不大,又天高皇帝遠,多少年都過著被府尹壓迫的日子,可孟都尉一來,便帶著他的軍隊改變了這種格局,那魚肉百姓的貪官程中被他梳理得服服帖帖,如今雖然這名羊城名義上的府尹仍是程中,可真正當家的卻是孟傑。
孟傑這一年多,徹底改變了名羊城的生活狀態,人人夜不閉戶路不拾遺,百姓都稱孟都尉是關公轉世,是上天派來拯救他們名羊城的天神。
那百姓們見這麼多少年英傑與孟都尉一同騎馬而來,不禁更加好奇了許多,瞧著其中一個男子甚至已經被血色染紅,不由得開始嘖嘖稱奇,那議論之聲竟愈來愈大,幾乎是一陣巨大的嗡鳴。
十二與十四都是在邊城駐紮過的人,對這些遠離天朝政治中心的人所懷有的政治好奇心都極熟悉,見孟傑略帶慚愧的笑容,仿佛是自家孩子犯了錯一般,不禁也好笑,十四極不羈搖頭“放心,不是隻有你的名羊城如此。”
玄淩玨因為身中三刀,流了許多血,人雖清醒,卻仍是看得出虛弱,便抿緊了唇不曾開口,隻是一心想趕快回到樂璿身邊,經過了幾次分離事件,玄淩玨這一夜其實極難捱。
樂璿被安置在名羊城最大的客棧之中,玄淩玨蹬蹬蹬幾步上了樓,便直奔樂璿安睡的房間。
十二與十四見他的模樣,不禁也有些擔憂,若樂璿到時候並未如期醒來,不知道七哥會怎樣。
“七哥傷成那樣,不需要稍微包紮一下麼?”十二仍是有些擔心,七哥已經流血流了一個多時辰了,就是血氣十足也該流光了。
十四歎氣“隻怕如今要先將心包好了才行!放心,讓他與樂璿見見麵,等一刻鐘我們再喚他出來包紮也好!”
玄淩玨便急匆匆推開門,看著樂璿安睡在床上,他那始終懸著的心才算安穩,服侍著樂璿的茗燃見王爺進來,便緩緩退了出去。
玄淩玨急匆匆走到床邊,伸手握住了樂璿的手“還好,你沒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