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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日炎炎,蟬鳴不斷。
時隔數年,金陵氣溫又一次展現了大暑應有的樣子。
飯後,樹蔭下,李青手持蒲扇,有一下沒一下地扇著,瞧著朱厚照、李浩下象棋,一邊,李雪兒為大哥扇風。
蟬鳴甚是喧囂,卻一點也不惱人,一股風來,枝葉搖晃,陽光碎碎點點,悠然愜意。
這一幕很治愈,很舒心,李青瞧著瞧著便睡了過去……
夢裡,還是這個場景,不過,李浩卻是少年模樣,朱厚照則是個小不點大的熊孩子,下棋的是李宏和朱見深,為大哥扇風的是朱婉清……
李青清醒的知道這是個夢,卻不想打破幻想,隻是瞧著,瞧著他們……
醒來時,棋局早就結束了。
三人在簷下,小聲談聊著家常,李雪兒為大哥剝葡萄吃,朱厚照仗著‘年輕’,喝著冰鎮美酒,一邊引誘表叔,沒少挨李雪兒的巴掌……
李青醒了,卻不動作,隻是遠遠看著這一幕,沒個夠。
直至三人發現他醒,才緩緩坐起身,笑道:“一不留神,就給睡著了,這舒坦日子就是好,身心放鬆,好生愜意。”
“早就該好好歇歇了。”李雪兒笑著說,“這種日子隻要你想,可以一直過下去。”
朱厚照卻不樂意了,哼哼道:“我引誘表叔你揍我,你引……”
注意到小姑要吃人的眼神,朱厚照及時刹車,悻悻道:“他這個年紀正是奮鬥的時候,不急著安樂享受,他時間長著呢,長的很呢,這才百餘年,還有數百年……哎哎哎……”
朱厚照偏著頭,隨著李雪兒的動作一點點坐起來,吃痛道,“耳朵要掉啦!”
“掉了正好,弄盤涼拌豬耳朵做下酒菜。”李雪兒哼哼道,“老朱家的人,沒一個好東西,個個都是朱扒皮。”
“誹謗,大膽……”朱厚照怪叫道,“小心太祖……疼疼疼,錯了錯了……”
好一陣兒,
朱厚照呲牙咧嘴地揉著耳朵,向李青控訴李雪兒的殘暴,李青才不管這些,一屁股擠開朱厚照,為李浩梳理脈絡……
嬉鬨的姑侄安靜下來,靜靜觀望。
待診治結束,朱厚照正色道:“想法雖然荒誕,可你我能同時想到一處,多少能說明些問題,保險起見,你還是以永青侯上奏的名義,去一封信吧。”
李雪兒不再欺負大侄子,問道:“這……真有可能?”
“小心無大錯。”朱厚照說道,“皇帝是什麼性格,咱們都清楚,不是一般的貪心,權力也貪,錢也貪,長生更貪,可時下的他,已然明白長生是虛妄,隻是他的一廂情願,且又見了我……”
李浩驚詫道:“這跟你有關係嗎?”
“當然啊,民間有句話怎麼說來著?哦對了,既怕兄弟過得苦,又怕兄弟太享福。”朱厚照道,“至於我那小老弟,則是既怕兄弟不苦,又怕兄弟不夠苦,可我簡直不要太享福,基於此,他心裡定然極度不平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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