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巧了,本官這個巡撫也是正二品!”楊慎淡淡道,“雖然是臨時的,可也是貨真價實的正二品。”
頓了下,“據本官所知,李總督時下並不在大明,按品級、按製度,這江南,時下本官說了算!”
三人:“……”
碰上這麼個不近人情的上官,可真是倒了血黴了。
蘇州知府不信邪,一咬牙,說道:“大人,李家也是高價收購棉麻的大富之一,且還是收購力度最大的那個。”
兩個知縣也瞧向楊慎,想看他怎麼說。
“本官已與永青侯去過書信,過不多久,李家自會有人來。”楊慎冷冷道,“可還有問題?”
三人徹底沒了火氣。
連金陵李家都不給麵子,那還有什麼可說的?
隨即想到這位楊狀元昔年的壯舉,心中不由一片慘然。
怎麼忘了這位爺連皇帝都敢怒懟了呢。
倒了八輩子血黴了啊……一府兩縣如喪考妣。
“既無異議,回去好好辦差!”
“……是,下官遵命!”
三人不敢再討價還價,起身一揖,告辭離去。
楊慎端起茶杯,又抿了一口,起身走至簷下,望著遠方幽幽歎息:“情況比預料的還要棘手一些,可彆出意外啊。”
當初喊出‘國家養士百五十年,仗節死義,正在今日’的楊慎,時下卻是顧慮重重。
一是沒了當初的年輕氣盛,二是此事牽扯太廣了,一旦計劃失敗,不但會被反向收割,且還會連累無數百姓遭殃。
“百餘年都沒錯過一次,這次當也不會錯……”楊慎輕聲自語,神色憂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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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陵。
小院兒陽光明媚,秋老虎還在發威,燥熱感依舊。
飯後,四人圍著石桌,話著家常。
朱厚照笑著說道:“天公作美啊,看來,今年當是個暖冬。”
“時間還早,現在下判斷沒什麼用。”李青沉吟道,“從來信看,楊慎那邊已經開始踩刹車了,這樣也好,動能已起,一時半會兒也刹不住,提前下手很有必要,可以跟交趾聯係了。”
李雪兒點頭,說道:“回頭我讓大侄孫去跑一趟,蘇州那邊還是我親自去一趟吧,幫楊慎減輕一些壓力。”
“嗯,妥當!”
朱厚照試探著說:“都是官場上的人,小姑一個人怕是難以應付,不如我也去吧,這麼多年過去,我都成老頭子了,楊慎哪裡還能認得出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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