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劍飛有些疑惑,在戰前讓一百號人老老實實地離開官方避難所,選擇來這個相對危險的地方,這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每個人的第一需求就是生存,無論從哪一方麵考慮,跟隨官方活下來的幾率才是最大的。
這會男人的情緒稍稍平靜了,聽到陳劍飛的發問,他緩緩開口說道:
“是這樣的,我們在以前都是一個‘末日生存群’的群友。
我們平時就是喜歡討論世界末日以後該怎麼生存,然後去準備相關的物資,學習生存技能這些。
什麼地震、洪水、核打擊、喪屍等等災難,我們都做過很深的研究。
在核打擊到來的時候,我們群主就給我們發消息,說什麼天下大亂,將來會是一個群雄並起的時代。
所以他覺得我們這群對末日了解足夠深的人一定能做出一番大事!
然後在群主的召集下,我們一開始就是各回各家,拿自己平時一直都儲備好的末世生存背包。
再利用剩餘的時間,搜刮超市和便利店的物資,去撿那些城市戰場上沒有被打掃乾淨的武器。
一切準備就緒以後,我們最後就在群主的安排下,來到了這裡。
一開始的時候,我們覺得自己有糧有槍,每個人都鬥誌昂揚,堅信自己能成為一代梟雄。
不過誰也沒想到,說起來是一回事,做起來又是另外一回事。
我們的食物很快就消耗殆儘,那些帶來的糧食種子一個都沒種成功。
就在我們要開始為了僅剩的丁點食物開始自相殘殺的時候,有一個人突發腦梗死掉了。”
說到這裡,男人停頓了下來,似乎是在回憶一件很艱難的事情。
不過特戰隊員們自然是知道接下來會發生什麼,一名特戰隊員追問道:
“所以,你們就把他吃了?”
男人緩緩點了點頭,隨後說道:
“我們當時每個人都餓極了,在我們眼裡,他已經不再是一具屍體了。他變成了一塊肉,一塊156斤的肉。
平均下來,我們每個人都能分到一斤多,這可以讓我們吃的很飽了。
我清楚的記得,我當時分到的是半塊腿肉和一小節腸子。
烤熟了以後,品嘗起來,有點像介於豬肉和羊肉之間的口感,帶著一股酸味和苦味。
一百多號人,分食一具屍體,很快就吃完了。
饑餓再一次席卷了我們每一個人,在食物短缺的趨勢下,我們又互相開始了鬥爭。
但與之前不同的是,這一次我們的目標不再是對方兜裡的食物,而是對方的身體。”
“所以你們還發生了一場內部的衝突?死了多少人?”陳劍飛打斷了男人的話,直接問道。
男人聞言,搖了搖頭回道:
“我們沒有發生內部衝突。那時候群主就站了出來說,我們有槍,有防輻射服,所以我們可以去廢土上找新的“肉”。
我們將信將疑,就跟著他出去“狩獵”了。
在廢土上漫無目的地找,自然是找不到人的,所以我們就去那些小區、商場寫字樓的地下停車場去找。”
聽到這裡,陳劍飛不禁發問:“這些地方都有民兵、軍隊、警察駐守吧?你們這些散兵遊勇能對付?”
男人沉默片刻,似乎是在糾結要不要回答這個問題,但望了望那巍峨的機甲,還是頂不住壓力回道:
“正麵自然是對付不了,不過這些地方的人和我們相比也好不到哪裡去,基本上都是物資快要耗儘了。
所以我們就想到了欺騙,跟他們說,我們是彆的避難所的民兵,在我們避難所有很多的物資。
那些警察和民兵為了讓那些居民吃上一口飽飯就信了我們的話,跟著我們來到了這裡,我們就在他們背後打他們的冷槍......”
聽到這裡,特戰隊員們再也控製不住自己的情緒,他們竟然利用民兵和警察對民眾的奉獻使命感,以此進行欺騙,並殘忍地將其殺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