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雲杉覺得祁奚的想法過於天真。
“我若是走了,你打算將來怎麼收場?”
祁奚倒是沒想那麼多,反正隻要人走了,總能想到應對的辦法,總不至於,真滅了他九族吧。
“放心吧,怎麼著咱家也還有一塊先祖禦賜的免死金牌,再加上父親戰功赫赫,最多也就是讓他回老家種田。”
“噗……”
祁雲杉一個沒忍住,笑著拍了拍他的肩“你可真是你爹的好大兒。”
祁奚顯然不明白她的笑點在哪裡,他是很認真的考慮了這個問題的。
“對了,跟在皇上身邊那個侍衛呢,我一直在這裡,怎麼沒見他出來。”
祁雲杉沒回答,看了眼持續燃燒的大火。
祁奚驚了下,“他竟然沒逃出來麼,想必是護著皇上出來自己來不及了,倒是忠心。”
祁奚的讚歎是由衷的,如果不是魏林看見鑰匙插進去時眼睛冒光,她大概也會覺得他是個忠心護主的侍衛。
隻可惜,終究是演不過她這個死過一次的人。
先前她還真想不明白,這麼多年一直沒見魏林在皇宮出現過,隱藏得那麼好的人,顧應造反都不曾阻止,卻在裴鈺珩和她出現後才現身。
此後更是形影不離地跟在星言身邊。
如果不是星言的安排,那就是他另有主人。
而他蟄伏多年的理由,大概便是那扇門裡的東西了。
聽說,父皇當年殺掉慕容顯的爹時,便是使用了特殊的武器,武器至今是個謎。
想來就是母後武器庫裡的那些東西之一了。
那麼他隻能是慕容顯的人。
好啊,沒想到他最深的棋子,竟然一直就藏在她身邊。
祁奚見她神思異常,拿手在她麵前晃了晃,問道“還在想什麼呢,趁宮裡亂,咱們還是趕緊出宮去吧。”
說完他也不管祁雲杉是什麼意見,拉著她便往宮門口走。
隻是出宮並不如意,禁軍將拱門圍了個水泄不通,說是宮裡有刺客,所有人不得擅自離開。
祁奚無法,隻好帶著她去了大臣們朝後休息的宮殿,等著沈清河來找他們。
……
幽靜的官道上幾輛不太顯眼的馬車搖搖晃晃行駛著。
前方大批戰馬開路,以及高調掛著裴字旗的馬車,以極其囂張的姿態占了大半條路。
導致後麵急著趕路的馬車不得不放慢了速度慢悠悠跟著。
低調的馬車內突然伸出半個頭,看了眼前麵仍舊沒打算提速或者讓路的裴家車隊,略顯無奈地歎了口氣將簾子放下。
“身上沾著謀反的罪名,他是怎麼敢的,如此大搖大擺占著官道,還用戰馬開路,是生怕皇上不會下旨殺他嗎。”
小丫鬟玲兒喃喃道。
一直合著眼休息的申碧蓮緩緩張開眸子,淡淡笑道“若是怕,他便不會大張旗鼓堵我的路了。”
玲兒驚訝地捂住嘴“堵咱們的路?”
她又湊近些問“您可是太妃,他也太囂張了吧。”
申碧蓮彎著唇給自己倒上一杯清茶,幽幽說道“小孩子心裡有火沒處發,總要找個地方出出氣,讓他去吧,過了十裡關,咱們就不同路了,他自會讓開。”
玲兒仍疑惑著,卻也沒有繼續問下去,反正娘娘心裡一向有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