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河盜?”葉簫挑眉,“這裡距離金安城不是太遠,怎麼會有這麼猖獗的河盜,官府不管嗎?”
“官府也管,但是每次派人去抓,那夥河盜就跑的沒影了,找不到痕跡,官府的人一走,他們又竄出來了,煩不勝煩。”掌櫃的搖頭歎息,神情裡滿是苦惱。
“他們有未卜先知的能力?”影十問道。
“那誰知道呢。”掌櫃的搖頭,欲言又止,不願意多說下去。
“怕不是有未卜先知的能力,是有裡應外合的手段。”葉簫冷笑道。
掌櫃的閉口不言,顯然是知道,或者猜到了一些東西。
影十瞬間明白了,恍然大悟的“奧”了一聲後,說道“官府裡有人被他們買通了,遇到搜查就事先通知他們?”
“隻有這個解釋。”葉簫歎息道。
不然怎麼可能會這麼巧,每次官兵一去搜查,河盜就會跑的沒影。
官兵一走,他們再竄出來繼續作案。
真有那種未卜先知的本事,也不會窩在這個小地方去甘心做一個河盜了。
眼看著從掌櫃的這裡打聽不到太多消息,葉簫幾人離開客棧,到了街上。
雖然淄口鎮的位置比較偏僻,不在官道的必經之路上,但是此時的街上也顯得很冷清。
“朝廷裡有收到淄口鎮附近鬨河盜的奏折嗎?”葉簫對著影十問道。
“沒聽說過。”影十搖頭。
葉簫神情凝重的點了點頭,有可能是影十最近比較忙碌,對於這些事情沒有太關注。
但是淄口鎮河盜這件事顯然不隻是近期發生的,甚至有可能是在葉簫去雲州前,河盜就已經猖獗肆虐了。
但那個時候影十還一直待在影衛,對於一些朝廷大事,甚至比很多普通官員還要了解得多。
如今卻連他都不知道,那麼最有可能的就是朝廷裡有人把這件事壓下去了,根本沒有呈報上去。
又或者是當地官府沒有把這件事情上報,而是自己私下處理了,這自然也是有可能被河盜收買了,與河盜沆瀣一氣的官員。
街道上稀疏的行人在走著,葉簫幾人看著前方不遠處一個搭棚,搭棚下一個老人在賣著吃食。
葉簫抬步走了過去,對著幾人說道“去吃點東西吧。”
影十三人點頭跟上。
“大爺,來四碗熱湯,八個油餅。”
影十走過去大手一揮,頗為豪爽。
“好,幾位客官稍等。”老人忙笑著應道,隨後顫顫巍巍的把東西端了上來。
“大爺,這淄口鎮看著人怎麼這麼少啊。”葉簫喝了一口湯,看著老人問道。
“幾位是外地來的吧,”老人聲音蒼老的說道,“以前淄口鎮人可不少。”
“哦?”葉簫做著一副好奇的表情問道,“那怎麼現在看著有些冷清啊。”
“都走了,離開了。”老人搖搖頭,歎息了一聲。
“都去哪裡了?”影十咬了口餅,接著問道。
“日子太苦了,過不下去了,都逃去外地了。”老人說道。
“聽說淄口鎮的百姓一直過得還可以啊,背靠著淄水,很多人靠著打漁為生,怎麼會落到逃荒的境地呢?”影十問道。
“那是一年前,鎮上百姓過得確實還可以,至少家家吃個飽飯沒什麼問題,可是後來來了一夥土匪,所有人的日子就都過不下去了,好多人就都逃了。”老人說道。
葉簫低頭吃著餅,眉頭輕蹙,所謂的土匪,應該是那群河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