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一邊想著，一邊抬腳走向溫室。
隨著距離越來越靠近，她越發能感覺到彌漫在“大小姐”身上的那股死氣。
“它活了很久吧。”莫沫突然問道。
此時，銀時已經解開了身上的鬥篷，露出那如仙人一般的容顏。
“嗯。”
他的目光凝視著大小姐，眼眸微微閃爍著光芒，輕聲說道，“活了有很多很多年。”
莫沫還是第一次聽到他說話的語氣有明顯的情緒變化，夾雜著一絲難過和迷茫之意。
她作為一名罪犯，兩人之間有著明顯的身份差距，自然不會主動跨過這種逾越，主動開口安慰銀時。
於是，她隻能假裝認真地觀看眼前的碧綠。
碧綠即便已經瀕臨死亡，但它的周身依舊散發著若有若無屬於植物的清新，聞著令人格外舒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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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沫情不自禁地伸出手指，輕輕觸碰它的軀乾。
就在指尖觸碰的刹那，她的內心中湧出一股異樣的感覺。
仿佛透過指尖，她能夠真切感受到如同人體心臟一般微弱的跳動。
“它並不想繼續活著。”
一道清晰無比的想法突兀地地浮現在莫沫的腦海之中。
莫沫也終於理解銀時所說的那句拒絕恢複的意思。
她想了許久，最終還是決定把“大小姐”真實的想法告訴了銀時。
“它很痛苦，它不願意繼續活著。”莫沫道。
聽到這句話後，銀時的瞳孔微微收縮，仿佛無法接受，又好像早已心知肚明。
他緩緩伸出手，試圖去觸碰麵前的碧綠。
但就在此時，枝頭的一片樹葉突兀地掉落下來，正好落在他的指尖。
銀時凝視著那片落葉，像是感受到什麼，他的眼眸再次微微收縮。
過了好一會兒。
“唔……”
他突然伸手捂住額頭，痛苦地呻吟了一聲。
原本散布在他周身那些無形的精神職能，瞬間變得紊亂起來。
沒等莫沫反應過來。
“砰砰砰……”
整個溫室內部驟然爆發出劇烈的響聲。
莫沫被這突如其來的變故驚住了。
她身上的防護屏障感受到危險，立刻彈了出來，擋住周圍亂飛的鋒利晶體碎片。
但這還隻是開始。
下一秒，周圍突然升起許多旋渦，迅速席卷著周遭的一切。
它們將原本寧靜祥和的溫室瞬間變成了恐怖的地獄。
莫沫被這些旋渦隔離開來。
她頂著猛烈的颶風，焦急地尋找已經失去蹤影的銀時。
但她的視線被身邊的旋渦完全擾亂，根本無法看清周圍的任何情況
莫沫立即開啟自己的視覺提升天賦。
經過一番搜尋，她終於成功鎖定了那道置身於眾多旋渦之中的孤獨身影。
“國相長。”莫沫大聲呼喊道。
她想要走過去。
可是，當她與他的目光交彙的瞬間，腳步不由自主地停了下來。
那雙曾經如同銀色寶石般璀璨奪目的眼眸，此刻失去了往日的光彩，變得黯淡無光。
他就這樣靜靜地佇立在那裡，麵無表情，仿佛對周圍發生的一切都毫無感知。
“砰。”有晶體碎片砸在地上，發出聲響。
莫沫猛然驚醒，“該死的！”
莫沫低聲咒罵了一句。
她現在十分後悔說出剛才那句關於碧綠的話了。
這造成的一係列變故，完全打了自己一個措手不及。
而且，如果國相長在這裡出了什麼問題，恐怕她要準備去地府裡投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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