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燕戰天麵露愧色,葉戰國連忙道“當年我被皇衛軍包圍,也是你帶人闖進來把我救出的,那一戰你不光失去了一隻左手,還被刺刀穿肺,差點沒挺過來。”
“嘿嘿,提起這些不是彆的,人老了,就是孤單。”
葉戰國雖然笑著,但誰都看得出他的無奈“老燕,要不幾年後,咱倆乾脆去寶山給老戰友們守墓吧,至少能和他們說說話。”
“你不知道,自從我脫下軍裝放下槍的那天起,雖然這些年錦衣玉食,卻從未有一個晚上能安眠,一閉眼就是連綿不斷的槍炮聲和戰友們的血肉模糊。”
葉戰國歎了口氣“去醫院檢查過,說是戰爭創傷後遺症,大概就是無法擺脫戰場的恐懼和悲傷,才會如此。”
戰爭創傷後遺症,是一種疾病,許多退伍軍人因難以適應新環境而產生的精神痛苦,海明威寫下《老人與海》後,也是不堪忍受這種精神折磨,最終用槍自儘。
“其實,我也有……”
葉戰國話落,燕戰天沉默片刻,一分鐘後,苦澀地說
“老葉,告訴你也無妨,我所承受的精神折磨一點也不比你少,不光是戰爭的創傷,還有那小子不辭而彆的痛楚。”
“如果不是有你這個老家夥時不時來陪我說說話,我恐怕早就如同海明威一般,忍受不了用槍結束了自己的生命。”
儘管燕戰天和葉戰國平日裡嘴上不饒人,但二人的交情堪比桃園結義的劉關張,可以說,一旦有危險,他們能在下一秒為彼此擋刀擋子彈。
這是他們在戰場上無數次做出的選擇,早已化為本能。
“行,反正咱倆各服了一枚長生丹,至少還能活十年,過兩年陪你去寶山為戰友守墓終老。”
燕戰天望著麵前曾與自己並肩作戰,如今已白發蒼蒼的老友,笑道。
“但在那之前,我得先把那兔崽子找出來,教訓一頓再說。”
“哈哈,老燕,你還是那麼精明,隻是,你真覺得這小子和燕藏經有瓜葛?”
葉戰國還是有些難以置信地問了一句。
“這小子玩世不恭,沒有正形,和看破一切,視眾生如草芥的燕藏經不沾邊啊。”
“胡扯,老葉,都說你在偵察和察言觀色上不如我,幾十年了你還不信。”
燕戰天白了葉戰國一眼“雖性格迥異,但你沒發現這小子的眉眼輪廓和那小子簡直是一個模子刻出來的嗎?”
“不僅如此,你見過子怡他們什麼時候有過彆的朋友?還想騙我,門兒都沒有。”
“這些都是你的臆測,毫無根據,僅憑這些就斷定他是燕藏經的兒子,太牽強了。”
儘管燕戰天說得頭頭是道,葉戰國還是覺得這事太不靠譜。
“靠,我要是有證據,還用特地請你老葉擺這場飯局?”
燕戰天語氣略顯不耐“彆囉嗦了,把門鎖好,過來幫我,血液和頭發,能搜集的都給我收起來。”
他沒告訴葉戰國的是,第一次見到陸凡,他就有一種本能的熟悉感,那是一種隻有兒子在身邊才會有的感覺。
陸凡這一覺睡得昏天黑地,醒來時依舊覺得頭重腳輕,頭痛得難以言喻。
哎喲喂,不對勁兒啊,雖說我的酒量不算頂尖,但一斤五十度左右的白酒還是能應付的,怎麼就被倆老頭幾杯就放倒了呢?
再說了,我醉了,那倆老頭咋就清醒得很?
陸凡越琢磨心裡越不是滋味,手腳不由得胡亂動彈,想要借力起身,不料下一刻,手上傳來了一陣異常的感覺。
細膩柔滑!
我去,陸凡一驚,這咋是個女的?
誰大晚上把我床上整了個衣服都快掉光的女人?
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