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藥妹被打得慘,就這樣挨了打,她還要下地乾活。
山藥妹一直忙到太陽下山回家。
一家人吃魚喝湯,根本沒山藥妹的份,家人照樣丟給她一個狗都不吃的饃。
她回到自己屋子,確切地說,屋子是背靠後院土牆,搭的窩棚。
這窩棚與旁邊的狗窩,相隔不到半米。
狗窩裡一隻大土狗,得意地啃著魚骨頭,不時對她齜牙咧嘴,意思是給老子乖點,信不信老子咬你!
山藥妹嚇得不敢動,大土狗滿麵鄙夷。
直到大土狗吃飽睡了。
山藥妹才含著淚,吞下剮喉嚨的冷饃饃,她百思不得其解她的人生不應該是這樣的啊?
不知道過了多久,有“吱吱吱”的聲音傳來,一隻老鼠從角落鑽出來,抓著一個炸魚塊。
老鼠把炸魚塊放山藥妹手裡,“吱吱吱”,它爪子指指嘴巴,又指指大土狗,意思是快吃,彆讓大土狗發現了。
山藥妹流下感激的淚,狼吞虎咽吃掉魚塊,“謝謝你小老鼠。”
她摸摸老鼠的頭,不知道為何,這隻老鼠總在廚房裡偷東西給她吃。
這時土牆上有動靜,老鼠連忙躲起來。
“山藥妹,山藥妹。”
土牆上傳來一陣喊聲。
山藥妹出了窩棚,見是才搬來不久的鄰居小哥。
“山藥妹,今天有客人吃剩的飯菜,我帶回來給你,快吃吧。”
山藥妹總覺得這場景似曾相識,又想不起在哪裡發生過。
“你家裡人今天又打你了?”
月光下,阿龍看清端著碗的山藥妹鼻青臉腫,他氣憤極了。
“山藥妹,你再等等,等我和東家簽訂十年的做工契,有了銀子我帶你走!”
他知道,山藥妹家裡一直在村裡吼,要把他家這賠錢貨賣掉,可是誰買啊?
都是一個村的,買去做童養媳也不合適。
“等到時候,我們就搬到城裡,再沒人欺負你了。”
“謝謝你阿龍哥,我等著!”
阿龍在牆頭上,安慰的話又說了好一會兒,他也要趕快休息了,明天一早還要回酒樓上工。
第二天,天沒亮,阿龍匆匆又往城裡趕。
他現在是有目標的人了,他一個外鄉人,要努力在這裡站住腳。
等他和東家簽下十年契,就有錢把山藥妹接到城裡去了。
阿龍自己也不知道,為什麼第一眼看到可憐的山藥妹,就有心疼她,想保護她的感覺。
好像他和山藥妹,就該是一家人,因某種原因,山藥妹是他失散的妹妹那種感覺。
到了酒樓,阿龍比以往更加麻利。
阿龍嘴甜,會來事,酒樓裡的吳掌櫃和老顧客,都喜歡這個年輕新來的夥計。
可酒樓裡其他夥計,就不怎麼喜歡阿龍了那麼積極乾嘛?把他們比得魂都沒有了?
這天下午,夥計們趁吳掌櫃不在,讓阿龍去乾酒樓裡最苦的活。
“阿龍,去把冰窖收拾一下,冬天要來了,要存新的冰了。”
“把舊的冰都搬到一塊,動作快點,一會兒又要上客了。”
大夥計不懷好意,笑著吩咐道。
阿龍知道他們故意整自己,人家是地頭蛇,酒樓的老人了,他能說啥,乾就乾唄。
阿龍進了冰窖,裡麵真冷啊。
他本就穿得單薄,這裡麵讓他更加不寒而栗。
阿龍唯有拚命搬動大塊大塊的冰,他手指凍得發紅。
有的老冰粘在地上,摳都摳不起來,阿龍隻有拿冰鎬去鑿開。
結果一大塊碎冰彈起來,把他打得暈頭轉向,還劃破額頭,血淌了下來。
突然,阿龍頭腦萬分清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