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轉眼到了第二天上午的大課間，沈舒正和新同桌江薇閒聊時，校內的廣播聲突然響了起來。
“現在公布入選電視台國慶彙演的名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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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覺得這首《暗夜進行曲》不論是從聽感還是原創度來說都應該占據一個名額。而且它所包含的精神也很符合國慶彙演的主題！”
“但是她的彈奏水平並不高，相比之下我還是更看好陸白，他的鋼琴彈奏水平是公認的拔尖程度！”
楊忠為了沈舒這個節目與其他幾名評委老師正麵紅耳赤的爭執著，他們從選拔結束直到今天上午都遲遲沒有定下器樂組的那個名額。
昨天自從看了沈舒的表演後，楊忠就知道自己這是碰上了一個幾十年難一遇的作曲天才。
出於愛才及欣賞的心理，他想要給她爭取一個更多人麵前展示的機會，讓所有人都能看到沈舒的才華。
一個男評委推了推眼鏡抬手從文件袋裡抽出了昨天比賽的打分表，殷勤的遞給了坐在旁邊一直不說話的薛博。
他們都知道這位老先生在藝術界地位舉足輕重的鋼琴界泰鬥，從京城趕來就是為了陸白。
所以就算他們也很欣賞沈舒，但為了討好薛博還是想要將這個器樂組唯一的名額推給陸白。
楊忠在心裡無語的直翻白眼，他之前雖然也抱了討好薛博的心思，但是在大是大非麵前，他還是拎的很清楚堅持自己選人的底線。
薛博在眾人的注視下接過了評分表，他其實也在斟酌猶豫，不知道該怎麼選。
本來不出意外這個名額就該是陸白的，但誰能想到半路殺出來個黑馬。兩人各有所長，實在是難以抉擇，不論選了誰都會有些遺憾。
幾個評委看到薛博陷入了思考，瞬間紛紛噤聲，生怕影響到這位大人物。
楊忠張了張嘴有些欲言又止，他還是想再為沈舒爭取一下，就算希望渺茫也得試試。
就在他準備開口時，門外一個眼生的男人敲門走了進來。
“先生，太太的電話。”
聽是薛博家裡太太打來的電話，包括楊忠在內的幾個評委們都頓時眼前一亮。
眾所周知薛博在藝術界地位高，而他的妻子榮秀雲則更是一位了不得的大佬！她是Z國聲樂家協會的會長，在世界領域內也是德高望重出了名的女高音歌唱家！
榮秀雲還被評為了國家一級演員，開創了Z國歌壇的民族唱法先河。最重點是她姓榮，那個控製著國內娛樂文化命脈的京城四家族之一的榮家！
被突然打斷思路的薛博有些不悅，但一聽是家裡太太打來的電話，瞬間就收起了脾氣。他接過助理的手機，麵帶疑惑的摁下了接聽鍵。
往常這個時間點，他的太太應該在京城大學的附屬高中部培訓合唱團的那幫學生，怎麼會有閒心搭理他？
“老頭子，我沒記錯的話你這段時間是在南河省鄭市是吧?”
榮秀雲今年六十歲出頭，一頭白發嚴謹規整的盤成發髻，經過歲月沉澱的優雅從容氣質，給人一種年華靜好的溫婉端莊感。
她身板挺直的站在教室窗戶旁，看著裡麵正在做開聲訓練的學生們心裡很是感慨萬千。如果那孩子家裡沒有出事的話，照她的天賦現在應該已經能獨自挑起合唱團高音部的大梁。
“對，我在鄭市外國語高中，有什麼事嗎？”
薛博隨意的翻動著手中的打分表，他來這裡收徒的事早先就和妻子提起過。
"你忙完手頭上的事後先彆急著回來，替我去一趟南市旗縣看望一個學生的近況。”
榮秀雲頓了頓後接著說道:“她叫沈舒，就是我以前和你提到過天賦很高，我想要全額資助培養的那個孩子。”
她最近這些年經常走動於各個高校，期望能碰到一個天賦異稟的學生來做接班人繼承她的衣缽。
尋尋覓覓多年好不容易碰上沈舒，結果不曾想這孩子家裡突然破產，還主動放棄了全額資助的條件離開了京城。
每每有主動上門求拜師的學生，榮秀雲就會想起沈舒。再聯想到丈夫薛博最近去了南河省，於是她便起了讓其看望的心思想要了解一下沈舒的近況。聽到沈舒這個名字，薛博頓時猛然一愣坐直了身子。他快速的翻找起手中的打分表，找到了《暗夜進行曲》的那一張。
他看著作曲人那一欄，聲音微微顫抖不自覺地拔高了音量。“老婆子，你說…你說的是沈舒？！”
榮秀雲被電話點頭突然抬高的音量給嚇了一跳，下意識的將手機離耳朵遠了些。“我還沒耳聾呢，你突然那麼大聲乾嘛？”
屋內的眾人也被薛博這猛然的變化給驚住了，聽他們這兩位藝術界大佬電話裡的意思，似乎和那個學生沈舒有關？！
“你確定叫沈舒？”薛博冷靜下來後，猜想會是不是重名的。
“對，南市旗縣人，具體地址我短信發你。”
榮秀雲看屋裡的學生開嗓的差不多了，便準備接著進去指導了。
在她摁下掛斷鍵的前一刻，手指猛然一頓，聽到了電話那頭傳來的聲音。
“咱們學校的這位沈舒同學，也是南市旗縣人，當初還是以中考省狀元身份考上來的。”
說話的是鄭市外國語的一名領導，他一直在等著這群評委出選拔結果，聽到有關於沈舒的事他便插了一嘴。
當初中考出分後為了挖到這個省狀元，他們整個領導班子都出動去了旗縣，所以非常清楚沈舒的家庭情況。
薛博聽到這個校領導的話後，直接瞪大了雙眼。不帶這麼碰巧的吧？！
原本按照收徒的私心，他大概率會把器樂組這唯一的名額給鋼琴彈奏天賦更好的陸白。但如果沈舒是妻子榮秀雲一直念念不忘的那個學生，那這手心手背都是肉真的是沒法選了。
“那孩子竟然考到鄭市外國語了。”
榮秀雲怔愣的呢喃道，等反應過來後她連忙追問起丈夫那邊發生了什麼事。
薛博把國慶彙演節目選拔的事一五一十的講述了一下，將現在麵臨的艱難選擇題也說了出來。
“老頭子，我看你也是老糊塗了，這樣吧我給你出個主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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