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侑讀懂他的窘迫，也不強求，挑了下眉頭，淡淡地說道“也可以，就是好的沒那麼快。”
“沒事沒事，我可以慢點好。”
“你去買新鮮的槐角，洗乾淨去皮，用鐵鍋炒乾，搗成末，生地黃去渣滓留汁，將生地黃汁用文火煮開放槐實粉末，再放入馬牙消，不停的攪拌，煮沸後下入做好的酥，一直熬製濃稠就可以，槐實末一合，馬牙消三錢，生地黃一合，酥用一兩就可以。”
左侑邊說邊用鋼筆把用法記錄在處方箋上。
“你要是沒空做的話，就去外麵買成品的槐實膏，搓成寶塔狀塞到肛門裡，比自己做的差點，但也能有效緩解症狀。”
小助理接過處方箋，入目是一手極漂亮的行楷，在這個電子信息大爆炸的時代，大多都是電腦打印，手寫處方本就很少，更難得的是還是能看得懂的字體，感天動地。
“咳咳……能幫我也看一下嗎？”華哥耐不住了，朝小助理使了個眼色，小助理心領神會，麻溜的站起來給領導騰位置，把箋放心口的口袋裡仔細揣好。
左侑讓華哥坐下，沒上手把脈，先摸了一下他兩隻手的手心，“把舌頭伸出來我看下。”
還來不及回味柔荑溫軟，就看到左侑麵色凝重，按在他脈搏上的指尖往下沉了沉，把他的心也帶著吊了起來。
“你……”左侑欲言又止，抬頭看了小助理和黑臉男一眼，黑臉男不愧是出入社會多年，很有眼色的後退兩步，麵朝牆上的錦旗。
小助理不開相，一個勁的往前湊，嘴裡還嘟嘟囔囔華哥怎麼了，華哥怎麼了。
華哥看左侑的神色心裡大概已經有數了，對左侑保全他顏麵的做法更是心生好感，扭頭對小助理皺眉道“吵吵什麼，你去那邊，去那邊拍兩張照片，我們好回去交差。”
雖然不懂為什麼要對著窗外的院牆拍照，但小助理也不敢頂撞領導，慢吞吞踱步到北邊的窗口。
見人都散開了，左侑才低聲說道“你自己應該有感覺，頭發是不是掉的挺多，偶爾會有耳鳴，汗多，大便乾結，早泄的情況嚴重嗎？”
儘管對著自己小很多的女孩講這個事情有點點羞恥，但還是治療欲望滿滿，把帽子摘了下來，不好意思道“基本上每次都會……我這個要怎麼調理。”
這個毛病已經困擾了他好久了，私下也找了多家男科醫院都不見成效。
左侑看了眼他頭發，心道怪不得頂著帽子一直不摘呢，頭頂那塊已經是稀稀拉拉，再掉下去怕是要地中海了，帽子一摘生生把他的年紀上調了五歲。
“嗯，你這種屬於腎陰虧虛，時間已經挺久了，完全治愈需要半年時間，我給你開個方子，連服1個月，就會有起色。”
聞言，華哥難耐雀躍，“好好好。”
待左侑提筆之際，房間裡陡然竄進一道冷冷的男聲，“你們怎麼在這。”
左侑抬頭，來人正是沈舟，他正皺著眉頭冷冷的盯著屋裡的另外三人，目光攝人，周身的氣場不由讓人心中惴惴。
華哥有種被獅子盯住獵物的錯覺，不由自主的站起身，又有些唾棄自己身體自然而然的反應。
照理說他也是見過世麵的，沈舟在還沒火的時候也跟拍過，納悶的是在那個時候他就不敢對上沈舟的視線，說不清為什麼，就像是隱藏在骨子裡的畏懼感，儘管那個時候沈舟還是個糊咖，但周身自帶不怒自威的氣場，讓人不敢小覷。
還沒火的時候就已經這樣了，更遑論現在，而且他們圈內隱隱有傳言沈舟背後的勢力不簡單，就衝最近的微博操作而言，絕對不是小資本的手筆。
所以無論是骨子裡的畏懼感，還是對左侑的有求之心，都昭示著麵前的人不好得罪。
“我……”華哥看了眼黑臉男，那人直接避開了他的目光，不吱聲，小助理就更彆提了，緊張的手都不知道往哪放了，深呼吸一口氣，“我們是碰巧……碰巧過來的，我來看病我來看病，哈哈……哈哈……哈。”
伴隨著他的幾聲尬笑，空氣中溫度瞬間冷了幾度，如果目光能殺人的話，華哥想自己應該都捅穿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