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果然起的很早，天蒙蒙亮就起床了，沈舟是跟著明治一起起的，到外院的時候左侑也從她住所裡出來。
左侑今天穿了件長褂，頭發還是用發簪固定在頭頂，看到沈舟，左侑帶快幾步，“怎麼樣，昨晚睡的還習慣嗎？”
“嗯，挺好的。”
明治站在一旁也不覺的自己的瓦數鋥亮，一本正經的提醒“彆說話了，馬上就是早課的時候，快走快走。”
左侑和沈舟相視一笑，明治在前，他們在後，手在明治看不見的地方握在一起。
弟子們已經到齊了，有左侑認識的弟子上來打招呼，“小師叔早。”
左侑認出對方是大師兄收的大徒弟至儉，“你也早啊。”
其實兩人年紀相仿，至儉甚至還比左侑大一歲，隻是對方入門比較晚，師父已經收官了，拜入大師兄門下，平白差了一個輩分。
場中弟子不認識左侑的估計昨晚也從師兄口中知道了，有些剛入門不久的，道心不穩，在偷偷摸摸的在看左侑，沈舟立在一旁看到了，神色不愉，有一兩個弟子對上沈舟的視線，訕訕一笑。
明淵站在台階上，高高束發，穿戴整齊，鷹眼一一掃過場中弟子，本就站直的身軀更是繃的筆直，明字輩的站在最前麵一列，後麵依次排了3列。
人員到齊，依次進入三清觀，早課正式開始。
沈舟就佇立在廊下，沒有入內，堂內先開始敲鐘，後打鼓，再後敲磬，敬香，誦經，沈舟聽不懂經文釋義，隻是覺得聽來心境開闊。
一堂早課一個半小時結束，弟子陸陸續續出來，功力淺的，雙腿都已微微酸脹。
早飯用的簡單，麵和稀飯，還有饅頭鹹菜。
用完早飯是大家的自由活動時間，有弟子壯著膽子來找左侑。
“小小師叔，能切切搓一下嗎？”
左侑看著眼前這個叫不出姓名的弟子，有些驚訝但還是點點頭，“可以啊。”
門派中弟子間切磋是在自然不過的事了，不過很少有人會找左侑切磋。
兩人到前院的空地上，很少看到左侑，周圍駐足了一圈人，大家心照不宣的騰出一片空地。
沈舟站在最裡側，目光冷冷的看著那個小道士略帶興奮的臉，隨著兩人交手，沈舟的臉色越來越冷。
兩人收勢，左侑拍拍對方肩膀，“再練練，不錯。”
小道士臉色漲的通紅，磕磕巴巴道“謝謝謝小師叔。”
無獨有偶，又一位躍躍欲試的，“小師叔，我能和您切磋一下嗎？”
左侑嘴唇微張還沒來得及說些什麼，就被沈舟先開了口，“小師傅能和我切磋一下嗎，我一直敬仰道家功法，還望指教一二。”
“啊……指教不敢當，信士請。”
小道士沒想到半路殺出個程咬金，有些失望，但沈舟已經開口，隻能應下了，看沈舟身型單薄，還思量著下手輕點要給點小師叔臉麵。
沈舟上前，路過左侑身側，聽到左侑側頭小聲道“下手輕點。”
沈舟挑了一側的眉，有些邪氣，隻哼了一聲。
小道士起的是剛剛左侑他們切磋的太極，沈舟則是隨意了許多。
圍觀的弟子沒有散去，反而越聚越多，明治也擠進包圍圈，站在左侑邊上。
“沈信士也會拳腳嗎？”
左侑目光盯著場中的沈舟，想起左思航和沈舟那一架，眼裡閃動著光，扭頭笑道“一點點吧。”
兩人在場地中盤旋，沈舟動了，一個直拳，速度很快，小道士反應慢了一拍，抬臂橫擋，沈舟力氣超乎他身型的大，小道士後退兩步，身體下沉，右手化掌，直逼沈舟中焦……
雙方你來我往過了十幾招，明治在左侑耳邊小聲嘖了一聲，“這就是你說的一點點？沈信士擺明就是個練家子，在逗他玩呢！”
“切磋嘛。”
小道士額頭上洇出細密的汗珠，他的一招一式都像在對方的意料之中，他的步法亂了，沈舟餘光環顧四周，也覺得差不多了，一個掃腿，但伸出手托住對方後背，站定，退後兩步，禮貌的拱手笑道“多謝賜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