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綏也注意到了宋青藍的視線，她斂眉思索一陣，將手伸進了口袋。與此同時，她還在繼續觀察宋青藍。
他嘴角噙著笑，眸中隱隱泛著幽光。
“那這些可以嗎？”秋綏拿出的是幾瓶劇毒化學藥劑。
宋青藍一頓，再次道:“小姐，這種東西對喪屍可沒用啊。”
秋綏不由蹙起眉，他的態度有些奇怪，就好像是認定她有其他更有價值的東西。這讓秋綏有些懷疑，他是不是知道了她研發的藥劑。
“那我沒有什麼可以與你們交易的了。”秋綏聲音冷淡。
“嗬，既然小姐您不想與我做交易了，那也主動和小姐您做個交易怎麼樣？我不貪心的，隻要你願意將你口袋中的藥劑給我一瓶，我手底下所有人的血液樣本都能夠給您，並且我還可以答應你一個不過分的小要求。”宋青藍碧色的瞳孔閃過詭譎幽暗的光，就像是吐著猩紅蛇信的毒蛇，潛伏等待後終於展露出他的危險。
“你為什麼會知道？”秋綏更為警惕，手術刀被她緊緊攥住，隨時準備給眼前人來上一刀。
宋青藍輕笑出聲，“那味道總是從您的口袋飄出來，我真是太好奇了……到底是什麼東西，竟然能激起我如此大的食欲……”
食欲？秋綏的視線投注在了宋青藍的眼眸上。仔細看才發現了不同，綠色流轉間隱隱能看見底層的眸色，是偏灰的黑色……就和小玟現在的眸色有些相似。
再看另外兩人，他們的瞳色更深，隻有仔細看才能看見綠色，和普通人很像。也難怪她從他們兩人身上聞見極其明顯的血液腥香……想來是剛剛進食完吧。
“你們是怎麼進化的？”秋綏偏頭詢問，言語中帶上了好奇。
“小姐真是聰明，竟然一下就猜到了。”宋青藍也沒有隱瞞，反而再次露出了興味的神情，“至於小姐問的問題……可以作為我的交易籌碼。”
秋綏這次沒有多說，從口袋中掏出一管治愈藥劑遞了過去。
宋青藍接過藥劑放在鼻尖輕輕嗅聞，而後微眯起了眼。“真是奇妙的味道，我很好奇這藥劑小姐是從哪裡來的呢？”
“這是另一個交易了。請問現在可以告訴我，你們是怎麼進化的嗎？”秋綏溫和又不失勢。
“當然。不過我覺得我們可以坐下來慢慢說。”宋青藍伸出了那隻紋滿蛇紋的手。
秋綏沒有將手放上去，而是跟在他身後聲音平淡道:“走吧。”
跟著宋青藍走進他之前待的咖啡館，十幾雙青灰的眸子就這樣直愣愣的望過來，那些喪屍們麵無表情，坐滿了整個咖啡館，空氣中彌漫著死靜木訥，隻有角落的一處沙發空著。
宋青藍帶著她徑直走到角落，請她落座。
“這些都是你的下屬？你是怎麼驅使它們的？”秋綏心裡寫滿了疑惑。
“我先來回答小姐之前的問題吧。關於進化，其實我一醒來就和其他喪屍不一樣，我的外表和人類異常相似，且擁有智慧。”
“那能開口說話的那兩位下屬呢？”秋綏繼續追問。
“阿威和阿鑫的情況有點不一樣。我遇見他們的時候他們還不懂得如何說話，外貌上也更偏向喪屍，直到汲取了足夠多能量後，他們才漸漸朝人類靠攏。”宋青藍語氣輕鬆，好像隻是在說一件平淡無奇的事。
秋綏清楚，他說的汲取能量便是吃人。通過啃食足夠多人類的血肉，喪屍能漸漸向人類靠攏。很荒誕，也很諷刺。
宋青藍注意到了秋綏皺起的眉，但他不甚在意，接著道:“至於為什麼能驅使這些喪屍……難道小姐不會嗎？”他將問題拋給了秋綏，含著試探。
“我不會，所以才想了解你是如何驅使這些喪屍的。”秋綏很直接，沒有像宋青藍一般彎彎繞繞。
宋青藍沒有想到她竟然真的直接說出來了，愣了一下，而後像是遇到了有趣的事情一樣，手握成拳放在唇邊低低笑了起來。
“小姐真有意思。好吧，你不會驅使喪屍這件事還真讓我有些意外。據我所知，高階喪屍從一開始就能夠驅使比他低等級的喪屍。”
秋綏麵無表情聽著，她不會，小玟也沒展示過這項能力，所以她不知道是情有可原。
“不過我確實能感覺到小姐和我還是有些不同。”宋青藍眼波流轉，看向秋綏的瞳孔。
她的瞳孔是深黑色，晶瑩剔透，像是深邃的宇宙又流淌著星河，隻有眸底隱隱有熒綠浮動。而她周身散發的氣質，讓他都不由自主想接近。
“小姐說不定是在我所知的所有喪屍裡，最高階的存在呢。”宋青藍注視著秋綏，緩緩開口道。
秋綏將宋青藍的話放在了心上，她最開始研究的血液樣本就是她自己與小玟的，確實有細微差彆，不過那時數據太少，她沒辦法得出具體結論。
現在好了，遇見了宋青藍，她能采集大量血液樣本，擁有了足夠的數據，這次的研究進度說不定能前進一大截。
“小姐還有什麼想問我的嗎？我願意為您解答。”宋青藍看秋綏低頭不語，似是陷入思考，便主動開口。
“那我便提最後一個問題吧——你可以先嘗一下這瓶藥劑，然後告訴我它對你有什麼作用嗎？”秋綏完全就是研究員心態，想要知道自己研製的藥劑有什麼效果。
她研製藥劑時一直是拿自己和普通喪屍試藥，並沒有發現自己有什麼變化，不過普通喪屍在用過藥後確實行動會變得快一些。
她拓展出這個藥的其他用處還是有次小玟撿到一個重傷昏迷的人類，並拖到了研究室送給她，她看那人快沒救了，便把藥劑灌給他，結果就發現他的傷勢在緩慢變好。
在確定他不會死後，秋綏給他簡單處理了一下就讓小玟把他放進了一個安全的病房。第二天再去看，那人已經不見了，這個人究竟去了哪裡，秋綏不得而知也沒有探究的欲望。
後來秋綏關於解決食欲問題的藥劑研究進度停滯，反而是治愈人類的藥劑研製進度飛快。無奈之下，隻能從醫院出來，去尋找突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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