貨車開到了一件倉庫前停下。
負責裝卸的兩個送貨員下了車，徑直走進倉庫，遞上單子。
這裡居然真的是家電商場的出貨倉庫，客人在門店買了家電，這裡負責送貨上門。
各種物資沒有假，那幾個裝卸工是真的裝卸工，司機是真的商場送貨司機。
都是真的，唯獨沒有文物。
餘生果斷放棄。
如果讓官方來查，肯定打草驚蛇，毫無意義。
他離開了倉庫，重新打開手機。
沒過一分鐘，謝強的電話打了進來。
“老弟，方便嗎?”
“有好東西嗎？”
“當然，你什麼時候能過來。”
“一個小時。”餘生掛了電話。
然後直接給燕妮打電話：“剛才謝強打電話，有大批文物要和我交易，我告訴他一個小時到，你直接帶人把他們全端了吧，我就不去了。”
燕妮立刻興奮起來：“太好了，不過你也得去，他那裡假貨太多，你給分辨一下。”
“直接說報酬。”
“以後我罩著你。”
“彆玩虛的，給我辦個駕照。”
“你會開車嗎？”
“不會。”
“……不會開車讓我辦駕照？你是怎麼腆著臉說的？”
“你不會教我嗎？教完給我辦個駕照。放心，我照規矩給錢。”
“那行。我也不黑你，連學車帶駕照，一萬塊。”
“嘿嘿，大姐啊，你怎麼像打土豪分田地的感覺？搶錢啊？”
燕妮得意的笑：“你那才叫搶錢，我這連喝湯都算不上。聽著，你按時過去交易就可以，我們需要人贓並獲，無可抵賴。”
“我很好奇，你是否考慮過我以後的安全？”
“考慮過，我會永遠跟你共同承擔風險。”
“哦，我好感動，還有實際的好處嗎？”
“有，等你被抓進來就知道了。”
“草，比彆人多一個窩頭啊？我讓你整的心拔涼拔涼的。”
“嘿嘿，彆灰心，今晚給你暖一下。”燕妮怕誤事，趕緊給個希望。
“我很期待。”餘生微笑掛了電話。
……
“徐美娟背後沒人？”大佬聽完秘書的彙報，皺著眉頭。
“是的。”
“荒謬，總不能是徐美娟送來的吧！”
秘書巨汗，弱弱地說：“我查了徐美娟最近三年的通訊記錄，除了成輝，再沒有主動聯係的男人。所以，現在是成輝的嫌疑最大。”
“絕不可能。自己錄音自己舉報，卻送到我的桌子上？簡直荒謬至極。”大佬很肯定不是成輝，這等於藐視皇權，這樣的人都是出身草莽，必定是體製外的人。
秘書忽然心中一跳：“犯下如此大忌，有沒有可能在故意坑成輝和徐美娟？結果弄巧成拙，適得其反？”
大佬微微一凝，思索許久，點頭：“這是唯一能說通的解釋。這兩人最近得罪誰了？”
“得罪趙婉了，可趙婉殉情了。”秘書一臉古怪。
大佬微微搖頭，連荒謬都懶得說了。
苦思無果，最後隻好說：“密切關注。既然適得其反，必定還有動作。”
秘書提醒了一句：“用不用打壓一下成輝兩個？升職會不會惹怒那個人、遷怒我們？”
“不會。他完全有能力報複那兩人，弄個意外死亡毫無難度，但他卻采取合法手段，足以證明那人是很有底線，不是窮凶極惡的犯罪分子。
所以，什麼都不要做。就看他怎麼對付成輝兩人，再出手一定會露出破綻，暴露他的身份。”
大佬目光灼灼，宛若指揮一場戰役。
……
餘生準時走進了謝強的家，這次居然七個人同時在場。
“這麼多人？”餘生一臉警惕。
其實他毫不擔心，因為他的手機雖然揣在兜裡，卻是通話狀態。
這裡說什麼，燕妮那些人都能聽見。他們需要確定這些文物都是真的，不是挖坑，然後才能抓人。
謝強連忙道：“彆誤會，我是怕你買多了拿不了，叫幾個人過來幫忙送貨。”
彪子卻一臉失望，那個女人沒跟來啊。
餘生臉色緩和下來，坐到了桌前：“貨呢？”
謝強悠悠笑道：“你要哪一類？”
“除了青銅器都拿出來，隻要是真的，我全要。”
“好。”謝強示意：“先看瓷器。”
小弟們進臥室，搬了四件精美青花瓷器放在桌子上。
餘生小心拿起一件，上手就感歎不已：“明月知音圖梅瓶，真美，這是乾隆時期的。”
又拿下一件：“源遠流長球瓶，乾隆時期的。”
“清音圖觀音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