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不可。”傅司寒接過薛青手中的魚,斷然拒絕道,“世俗之人本就無法用靈植,他們的身體孱弱,承受不了靈植中靈氣的衝擊。這要不是他們體內有邪祟侵入,才嘗試用了性子最為溫和,且能明神醒目的枯佇枝。而且,你們看,這怎麼能算是無用?”
離落隨著眾人一同望去,發現那派薛青去尋找的海魚,在傅司寒喂食枯佇之後,竟然死了。
“海魚是承受不住兩股力量的衝突的。”傅司寒輕輕地拍了拍手,“可是,這枯佇有用不是?”
“那麼這麼說,是我們用的靈植不夠?”明子木恍然,“人能夠承受這低階靈草裡的靈氣,所以也不怕被抵消後死去。而那些南莞人,估計也知道,所以才去大肆購買的吧?”
“不是靈植不夠,即便是夠了,怕結果也是一樣。”傅司寒說道,“難道你們沒發現,這魚身上的邪祟似乎比人身上淡得多。”
“可這不明明是人吃了魚後,造成的麼?怎麼人身上的會比魚多?”
傅司寒聽聞,沉默不語,這也是他最想不通的地方。
而離落的目光卻是漸漸的移向了在自己手中牽著的那手指。
靈光微聚,隻輕輕一觸,那手指便如針紮了一樣,流出了一抹鮮紅。
“你這人又是在做什麼?!”看到這一切的薛青忍不住嚷嚷著,傅司寒和明子木也轉頭望了過來,隻是離落誰也沒有搭理,眼神定定的看著那小股的血從這蒼白的手指中流了出來,襯著殷紅無比。
……
此事早已不同於門派曆練,牽扯到其他世俗之人性命,且有南莞修真家族涉入。傅司寒不敢托大,再看到靈植無用之際,便讓明子木和薛青二人連忙回門派稟報。他本想讓離落也跟著回去,可是離落卻沒有應下,堅持要和他一塊在這裡等楚嫣。
“你這是在做什麼?”傅司寒踱步,看著趴在桌上,很是認真拿筆畫著什麼的離落。
“地圖?”他挑眉,麵色有些疑惑。
“嗯。”離落手上動作不停,時不時咬著筆頭思考著,又下筆接著畫,“這是我在明曆堂看見的,這周邊的地形,大致是這樣,沒錯吧?”
“沒錯是沒錯……”傅司寒沉思,“可是這有什麼用。咦?你這幾個城,你畫上了圈做什麼?”
“雖然楚嫣師姐還未查實歸來,但剛剛私下問了明師兄,這幾個城都是他們聽見南莞人所說遭到瘟疫的城池。”
傅司寒一下便懂得了她的用意,低頭也仔細地查看了起來,半晌有些不確定,“這之間好似並沒有什麼聯係。”
“嗯,看上去是這樣。”
“看上去?”
離落不再多說,而是抬頭,看著傅司寒,一字一句說道“你認為背後真是魔修所為?”
“不是魔修會是什麼?”傅司寒淺笑,“況且小長離不是之前也這樣認為麼?”
“是,我的確當初這般認為。”離落放下筆,低聲道,“魔修向來嗜血狠戾,為了自身修為,無所不用其極,殺人奪命對於他們而言從來便是小事。他們出手,總代表著有一群無辜的人死去。”
“那既然這般,小長離又在懷疑什麼?”傅司寒說。
“我想不明白……我想不明白,魔修想要從這些人身上獲得什麼?”離落滿心困惑,一張粉妝玉砌的小臉被弄的皺巴巴的模樣,掰著手指數著,“魔修獲取修為,大抵無非是想從人的身上獲得血液,內臟,精氣,當然還有些更為詭異的,比如信仰,記憶這類看不見也不易察覺的什物。如今平城百姓已昏迷過去,後兩種我們不得而知,可是脈搏,呼吸等等症狀又無明顯變化。而他們的麵色,若是以常態考慮,卻很像是失血過多的現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