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奈搖了搖頭,她的手不自覺地撫在因穿著道袍而收在袖中的絲帛。若是真要對敵這些蝴蝶,那麼隻能用這白綢使出些末武道來應付了。
不過……
這試煉,真的考驗如此麼?
離落靜靜地站在原地,看著花海各處嘩鬨打鬥的動靜,遲疑不定。
片刻,她麵色沉靜,緩步走向一朵花前。一手抓住白綢,做好姿態,一手卻直直地利落地往花莖處伸去,作勢掐了那花。
無論怎般猜想出題者的想法,任務早已說明,她眼下似乎也對於其他並無頭緒,隻好全力一試,以探究竟。
而眼下,她能做得便唯有極力讓自己心靜如水,不生出絲毫的念頭和心思,將自己全然地放空。
近了,近了。
她緊張地盯著那花莖處,然而,就在她的指腹剛剛觸碰到莖杆上時,狂風亂作!
來不及!
幾乎同一瞬間,她就有所判斷。完全沒有猶豫,離落借力蹬著足尖,飛身後退,與此同時,白綢飛出!
朔風凜冽,沒有靈力的支撐,白綢就像被折斷了般,完全打了個轉兒,便回來了。
躍起拾回,離落咬牙,手腕用力,準備再試一番,卻不料,一個微弱卻熟悉的刺痛從腕間傳來,讓她的身形驀然停住。
這是……
她抬手,看著袖子滑落下,細窄的手腕上,毫無光澤的白玉鐲子,眼神有幾分驚疑不定。
自上次平城事件後,她已然知曉這無法摘下的破舊鐲子,對於死氣依然能有所感應。
可是如今在試煉裡,怎麼會有這種東西?
她不禁環顧四周,可是周圍除了花海,卻再無其他。
剛剛還在遠處的蝴蝶衝著她已飛了一半的距離,但是被這一打岔,她身上沒了戰意,讓蝴蝶有些混亂迷糊。原地飛了兩轉,也沒有再次襲來,可能大抵是不放心,並未飛遠,而是停歇在那花上。
死氣。
她心下琢磨著。
這裡身為虛無的禁地,且此次作為試煉的地方,裡麵的一草一木,怕是都經過長老們的檢查。他們不比平常修仙者,經過歲月的沉澱,他們早已通古博今,了解許多。死氣這樣的存在,他們怎麼會察覺不出?
難道,她隻是過於敏感了?
離落歪頭,咬唇,有些遲疑。
想了片刻,她還是離開了此處,在袖子遮掩下,左手手死死地握住右手的鐲子,全然不顧身後的蝴蝶和花,憑著那如同附在脈搏而鼓鼓刺痛的感應,往裡走去。
無論是試煉中的意外,還是早已有的存在。死氣,這個對於她而言,一直心生忌憚的物什,她絕不可能放過絲毫的懷疑,而置之不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