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這樣道歉反倒讓齊清兒感到不安。
齊清兒躊躇了一下,還是下了轎攆,對著淩王娓娓一禮,還未說得上話呢,就被皋璟雯打斷了。
“你道歉是應該的。我們現在要回府,淩王殿下若是沒有彆的事情,就請讓開,莫要擋了本公主的路!”
人不大,口氣不小,對著比她年長十歲有餘的淩王毫不客氣。
淩王倒也不和她計較,細長的眼睛又看了齊清兒一眼,“本王當然是有事才特意在這裡等公主和嬅雨姑娘的了。”
齊清兒聽得渾身一緊,餘光注意著淩王的一舉一動。
這個時候,他能有什麼事情?
“不知殿下特意在此等候所為何事?”齊清兒忍不住開口了。
淩王似乎很滿意齊清兒的這個問題,薄唇邪笑,“事關你,嬅雨姑娘的身份!”
身份?
他為何突然說出這樣的話來?
難道他查了自己的身份不成,齊清兒胃中突然翻江倒海。
他一定是查到了什麼,若他說她的身份是假的,她又該如何應付,難道京城這一路就到此為止了嗎?
欺騙公主同樣是死罪,即便她曾救過公主。
齊清兒強忍住心中的惡心,恐懼與不安,有些蒼白的麵容竟也看不出她的情緒變化,平靜道“身份?草民願祥聽一二。”
眼下的皋璟雯麵部表情才是扭曲,她討厭淩王自作主張去核實嬅雨的身份,但又似乎很想知道淩王都核實到了什麼。
齊清兒雖於她有恩,但她身為公主,總不能留一個不知底細的人在身邊,衝著淩王又多加了一句,“嬅雨姑娘的身份有何不妥,你倒是說說看。”
淩王眼神一直掃動在齊清兒身上,隻可惜他竟沒看到齊清兒的一絲驚恐,震了震身子,轉而對著公主冷言道“璟雯府上住著一個半路上橫出來的人,自然是要細查的,不過本王已經幫公主查過了,嬅雨的身份,暫時沒有可疑之處。”
淩王說出來的每一個字都是帶毒的劍,她不知道哪一根會刺到自己。聽淩王說完,齊清兒暗自慶幸。
心中炸開的湯鍋,才又合上了鍋蓋。
她和嚴頌一起籌劃出來的身份,豈是能有破綻的。
皋璟雯聽完淩王的話,好奇的小臉,頓時陰鬱,一把將淩王推到一邊,“從今往後,嬅雨姑娘就是我純淨公主的義姐,淩王殿下若在對她無禮,就彆怪我皋璟雯無情!”
說罷,帶著齊清兒上了轎攆,頭也不回一個,像淩王突然變成了她的仇人一般。
馬上起轎,回府。
淩王站在原地看著轎攆,他臉上有些失落,更多的還有不屑。
他派慶宇將軍去刺州核實嬅雨的身份,是希望能找到什麼破綻,誰料慶宇回來卻說她身份準確無誤,殿下可對嬅雨姑娘放心。
放心,他怎麼能夠放心。
攻打越國,他不但帶回了公主,還奪回了十五座城池。父皇卻因為公主險遭行刺怪罪於他,到現在都沒有論功行賞。
又被太子插了一腳,行刺一事活生生地成了太子拿來在陛下麵前說事的理由。
他恨那個突然冒出來的刺客,到現在都還沒有抓到。
其實出手相救公主的齊清兒本也該是淩王的恩人,若是公主真的有了什麼閃失,那淩王之過就是板上錠釘,推脫不掉的。
然這個淩王,卻沒有來頭的拿齊清兒撒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