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親,母親,季管家,秦媽媽,還有後來相認的楊柳妹妹。
隻是他們一個個都消失不見了。
俊昇哥哥,難道你也救不了他們嗎?
……
皋璟雯兩眼一亮,抬手。
靈兒立刻明白公主的意思,收回端在齊清兒唇邊的藥碗,銅鈴大眼細細地看著滿頭虛汗痛苦掙紮的齊清兒。
“嬅雨,你在說什麼?”皋璟雯搭在齊清兒肩上的手一緊,將耳朵遞了過去。
“不要彆殺”齊清兒無色的柔唇中,吐出這幾個字來。
說得很是模糊。
皋璟雯聽得心一顫,扭頭問靈兒,“她適才說了什麼?”
靈兒皺眉,道“像是在說什麼……殺”靈兒也不敢相信,她會聽到殺這個字。
嬅雨來自商人之家。
本分做生意的商人之女,怎麼會口出這樣的喃語。
殺,是她要殺彆人,還是彆人要殺她。
皋璟雯難以想象,她麵前弱不經風的齊清兒會在昏迷時口念殺字。
秀眼頓時烏色一片。
按在齊清兒肩膀上的手也縮了回來。
一直跪在床榻邊的竹婉脊梁骨也跟著僵直。
自從孤山一敘之後,她便知道嬅雨和祁王之間複雜的關係,甚至還有感情糾葛。
竹婉揉搓著齊清兒的手不停,揚目留意著公主的一切表情變化。
這個時候,齊清兒說出這樣的話來,她不知是何故,但她絕不能讓純淨公主對齊清兒起任何疑心。
祁王的吩咐,她沒有做不到的。
皋璟雯低下頭,認真思考片刻,複又將手搭在齊清兒的肩膀上道“嬅雨,你說殺。殺什麼?”說著手指一緊。
齊清兒意識忽遠忽近,模糊中她道“彆殺,求……求你們,彆……”
“你叫誰彆殺?”皋璟雯騰地直身,加大了嗓門。
竹婉握著齊清兒的手一顫,垂眼迅速地一轉,立馬道“公主殿下有所不知,嬅雨姑娘是逃婚出來的,她父親曾想以死來逼她出嫁,她大概是在夢魘,讓她父親不要殺她!”
竹婉一口氣說完,見公主漸漸輸開眉頭,又道“這些都是嬅雨姑娘私下無人的時候告訴我的,她從回京之後,其實心裡一直不好受。”
這些話說得甚是委屈,竹婉還一邊捋了捋齊清兒粘在額角上的發絲。
皋璟雯聽完竹婉的話。
她當年被迫下嫁的心酸一下子湧上心頭。
不由得彆過臉去,吩咐靈兒道“快把藥趁熱給她喝下,她這樣迷迷糊糊地可怎麼是好。”
聲音有些哽咽。
靈兒領命,連忙繼續喂藥。
竹婉這才重新垂下頭,眨眨眼,鬆口氣。
齊清兒口中無力,藥隻喝下了一半。
臥房中的三人,都盼望著此藥能有些作用。
然齊清兒卻依然是毫無起色,臉色慘白,杏眼微閉,睫毛煽動,卻一直沒有要醒過來的意思。
皋璟雯在床頭坐累了,倚著床柱子閉眼小歇。
這一等,便過去了五六個時辰。
蓉王府外,其他各皇子公主的馬車都已經離去。
唯有祁王的還在。
五六個時辰,他就一直守在蓉王府門口,不曾離去。
“殿下,到馬車上去等吧!”站在風中的劍楓實在看不下去了,出言相勸。
祁王渾身濕透,薄唇凍得發紫,卻還要在這樣極冷的寒風中站著,袍衣的下擺已經結上了一層冰,和滴落在地上的水凍在一起。
看著都叫人心疼。
“清兒一定還未醒來,這叫本王怎麼能夠放心。”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