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想也知道,像他這種一心想得天下的人,最終落得個被貶出京的結局,心裡的那道坎兒就難過得去。
這些年,臥枕難眠已是他的家常便飯。
淩王皮笑肉不笑的大笑三聲後,他直起身子,道“好,好,好!上天這是在助我呀,三十萬鐵騎,父皇出手還真是闊綽,他還真是不怕京城當中出現兵力虧空。”
跪在地上的慶宇也更著粗曠的一笑,“皋帝調動了京城周圍巡防營裡的精衛,但他們畢竟隻是精衛和征伐打仗的鐵騎自然是不能比的。”
這話說到了點子上。
淩王眼中滿滿是犀利,他若有所思地抬起一隻胳膊抵在膝蓋上麵,撐著下巴。
過了良久,方對跪在地下的慶宇道了句免禮,讓一旁的人賜座。
慶宇謝過之後,坐下道“殿下,蒼天不負有心人,我們的機會來了。”
淩王將眼睛眯得更細。
抬手揚起麵前的酒杯就將裡麵的酒喝得乾淨,“父皇,我的父皇,本王再了解他不過了。當初征伐周國同樣幾乎派出了整個大煜朝全部的精兵良將,京城當中是不可遮掩的虛空。當初他是運氣好,周國與我大煜朝之間地勢平緩,若是撤兵回援不是完全沒有希望。更何況當初的齊慕澤殺伐果斷,人人怯之,就算有人想造反也要先看看他的臉色。”……“而現在不一樣了,越國和大煜之間有綿延的群峰,再有就是沼澤之地,想要越過去都難,更彆是情急之下的撤兵了。”……“這一次,我定要讓他嘗嘗什麼叫做乾坐等死的滋味!我這個親手褫奪了我親王封號的父皇!”
最後幾個字越發的慎人。
沒有半點人情味兒。
正在殿中坐著除了慶宇,還有其他幾位看上去像大臣一般的人物。
其實從淩王被貶之後,就沒有一日沒有想過要再複位,甚至是在他的封地稱皇稱帝。
在座的這幾個人也算是他淩王封地上的臣子吧。
有一個年長一些的道“殿下說得是,隻要我們抓住了正確的時機,天下江山必定是殿下的。”
本是一句阿諛奉承的話。
淩王聽著特彆的順耳。
他扭動著脖頸,對著慶宇道“這半年來我們一直都在充實我們自己的軍隊,現在就要到我們用他們的時候了,依你看有幾成把握?”
說到最後幾乎是肯定的語氣。
似乎他已經斷言了他們將會有百分之百的把握一般。
慶宇聞言,蹙了蹙眉頭,正色道“我們手上現在有八萬精兵,而且每天都在訓練。按照京城當中所剩下的十萬精衛來說,我們的勝算要大,他們畢竟基本都是沒有見過什麼血腥的人,有些根本都不知道殺伐為何物!”
“好!”淩王豪爽道。
那個年紀大一些的看到淩王如此興致,繼續道“關鍵是京城當中現在剩下的無外乎是隻會紙上談兵的太子,不諳世事的蓉王,再有就是個如同佛祖一樣的祁王,細細算來根本沒有一個有真實作戰經驗的人物。原本有個嬴謝,這次也一同去了越國,就剩下皋帝一人尚且能夠指揮作戰,但他畢竟也老了,說不定看到城門下麵的血雨腥風他便第一個暈了過去。”
說完咯咯地一笑。
後又迅速睃了一眼淩王冷酷的表情,自己旁若無事地清了清嗓子,埋頭喝酒。
過了好半餉,淩王突然叫好,道“嗯,分析得好!”
驚得這位長者快到嗓子眼裡麵的酒頓時卡在了裡麵,漲得滿麵通紅,強忍住往下沉氣,才沒有將嘴裡的噴出來。
在座的也就是他最為理性,表麵沉靜一直都在思考,不似淩王已經被謀權篡位衝昏了頭腦。
聽完長者的話他的眉頭蹙得更高。
但一番思忖之後,對著淩王沉長的點了點,道“前往越國的軍隊估計會在一個月後到達越國,而從我們這裡行軍到京城需要近二十天的時間。我以為還是等到大煜的大軍到達越國之後,我們的軍隊同時到達京城最為合適。一來到了越國的軍隊再想回援困難重重,二來我們也可以有近十天準備的時間,正好再好好討論一下作戰計劃。”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