臨了,一把鼻涕一把淚的趕在皇後後麵。
看著那癡癡癲癲,疑神疑鬼的背影,心酸啊!無處話淒涼。
是夜。
皋帝無法再入眠。
掛著深深的黑眼圈,疲倦至極的癱在龍椅上,屏退殿中多餘的宮女,留下張公公說話。
張公公又是看茶,又是打扇,打扇的空隙又幫著揉太陽穴,道“陛下,奴才知道您心裡不好受,不如就說出來吧!說出來還好受些。”
皋帝一副蹙眉狀。
呼吸局促。
抵在龍案上的手指微顫。
心底有股暗氣,如同暴雨積流成河,掩蓋整顆心。
當皇後說出死皇子俊鑫的名字的時候,他的腦子裡就炸開了鍋。
逐沉一口氣道“罵出來又有何用!皇後這個樣子,無中生有的,朕就是不信法師的話,也不得不承認。好端端的一個人,沒做虧心事,還怕鬼神之說?”
張公公打扇,道“皇後許是被嚇著了也不一定。”
“那慧妃還被嚇著了呢!她宮裡的宮女藍茵看得真真切切,怎麼現在她沒事,皇後就瘋了?”皋帝道。
這話,張公公沒發接。
慧妃真遇鬼了,好好的。
而皇後的正陽宮安靜得很,並無不乾淨的東西出沒,偏偏皇後跟瘋了似的。
張公公試圖理出緣由,奈何如何都想不通。
隻對皋帝蹙眉,放下折扇,給揉太陽穴。
皋帝繼而又歎一口氣,道“這分明就是心中有鬼啊!”
張公公無奈點頭。
“她口口聲聲說俊鑫”皋帝說到這裡,自己打住。這個名字太久沒叫,說出來變扭得很。
張公公聞言,嚇得哆嗦。
覆在皋帝額角上的手抖得太厲害,索性又換了折扇來打,道“陛下,這都封塵多久的事了。皇後許是無心之說,陛下,您彆太在意。”
皋帝冷哼,“朕提那事了?”
張公公驚慌,道“沒……沒有。”說著拍一掌自己的嘴,“奴才該死!”
誰都知這是死穴。
十六年無人敢提,提者皆等於是揭皋帝傷疤,和那頂綠帽子。
彼時,皋帝的一呼一吸。
張公公都小心看著,生怕再說錯話。
皋帝眉眼微抬,似在自言自語,道“難道俊鑫當年的死和皇後有關係?”
此話一落,張公公跪下了,道“奴才語笨,實在不知該說什麼給陛下解悶。這……他有沒有關係奴才也不知道。”
見張公公哆哆嗦嗦的樣。
皋帝眉宇見寬兩寸,道“怕什麼,這裡有沒有外人。堵得了天下悠悠之口,可堵不住自己的心啊!這麼大的事,這些年,朕就是不願意想,偶爾它自己也會蹦出來。”
說話的語氣倒有點自哀。
不像當年,說出來的每個字都直指嬴氏和齊氏一族,句句是把利劍,非殺了他們所有人,才能泄氣。
如今,人也殺了,悠悠之口也堵了。
往年之事被壓進了曆史的長河。
可心尖一塊空缺,卻沒補得回來。
不過時間是劑上好的良藥。
皋帝再提時,已沒當年那麼氣憤。
張公公仰頭瞅著皋帝的雙眸,一判斷,再琢磨,支支吾吾就怕提了不該提的事,道“要不奴才給您去準備些膳食,這大半夜折騰這麼久,陛下定是餓了”
皋帝鼻子吹氣,道“都說了這裡沒有外人!你起來說話。這個時候問膳食,你覺得朕吃得下去?”
張公公晃晃悠悠起,點頭又搖頭。
皋帝將手掌按在龍案山,指尖有一下沒有下的敲打,道“朕記得俊鑫當年死於肺癆,病發後沒幾天就死了”
張公公嚇得不敢接話。
皋帝,繼續道“法師說皇後身負冤魂,皇後又口口聲聲說俊鑫回來索她的命,難道當年俊鑫的死和皇後有關係?”說完看向張公公。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