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臉微紅。
將那近一整壺的酒通通喝下。
齊清兒看著隻輕輕發笑,道“你真能喝,都喝掉了,我喝什麼?”這樣說著就要起身去叫竹婉,讓她再上些酒來。
然她卻沒能站得起來。
她喝下去的兩口酒早已經上了頭,好容易站起來了,卻迷迷糊糊的都找不著大門的方向。
跌跌撞撞的,東摸西摸,觸碰到了一個木質的框架。
以為是朱門,卻是窗欞。
她打開窗欞,外麵灌進一絲涼風。
吹得她臉頰潮紅,純色饒人。
身後的蜜合色蠶絲紗衣被輕輕撩起,顯得她單薄無力的身軀彆樣弱骨纖形。
外麵的涼風和殘月沒讓她清醒,反倒更醉了。
她奇怪為何走不出去,明明摸到了門框,打開了大門,腳卻跨不出去。搖頭晃腦的一番思索,決定換個方向,便淩亂的轉身。
誰料祁王就在她身後。
她這轉身手舞足蹈的,險些沒在祁王修長的脖頸上留下指痕。
祁王也不躲,不偏不倚的將她擁進懷裡。
他雖喝下了一壺,但他知道如何用內力控製酒精,若他不想醉,他就不會醉。
齊清兒忽感麵前溫溫的,就想推開,邊道“攔著我乾什麼,找竹婉,拿酒來。”
祁王哪裡忍心放開她,道“你醉了,我們彆喝了好嗎?”
齊清兒掙紮,道“怎麼能不喝了!我活這麼大,還從來沒醉過。難得醉一次有何不好,正好忘了那些美人,閨秀,成親……成親……你要成親了可是要蓋上紅蓋頭的卻不是我……是葛蓧……是她,她是幸福的,對嗎?”
祁王聽著心尖抽痛。
緊緊地將齊清兒摟在懷中,越摟越緊,道“我不幸福,沒有你,我永遠都不會幸福。”
齊清兒還在掙紮。
她覺得麵前的這個人好燙好燙。
逐尖叫道“放開我!”
祁王反駁,“不放!”
這動靜讓守在房間外麵的竹婉不放心,便推門進去看了一眼。
就像當初齊清兒剛到純淨公主府時,祁王突然夜訪她的暖閣。竹婉便也是這樣推門進去查看。
這一次她不吱聲的就出來了。
然後讓所有靠近齊清兒臥房的婢女下人紛紛退去,自己瞄了一眼房門,也離開。
擁著齊清兒的祁王像沒有發覺竹婉進來過一般。
低低的吼道“你何必這樣折磨我!皋帝賜婚,我躲不掉!你也知道我躲不掉,隻有麵對,隻有迎娶!”
齊清兒也跟著低吼,道“那就迎娶,我恭喜你,我沒有反對,我支持,完全支持,你怎麼能說我折磨你呢!”
她一段話說得斷斷續續。
心中呐喊,明明是你在折磨我。
祁王雙眸通紅。
齊清兒在懷裡掙紮,他不敢鉗製得太緊,怕弄疼她。
一個不停的手舞足蹈,一個又不敢收得過分的緊。
掙脫與控製間。
齊清兒無意識的扯掉了祁王胸口的衣襟。
那裡有個淺淺的傷痕,黃豆大小,早已經愈合,隻是重新愈合的肌膚較其他地方顏色要深些。
掙紮中的齊清兒一眼就看到了這個傷痕。
刺得她的雙眸生疼。
這傷痕是嚴頌留下的,當初在孤山祁王揭開她身份之時。嚴頌忽然出現,用細長的軟劍,在祁王胸口留下了這個印記。
她望著黃豆般的傷口。
突然失聲痛哭。
她有什麼資格怪祁王,怪他不能拒絕皋帝的賜婚。
他就算娶了彆人,他依然在這個京城,在她身邊。而她卻在入京之前,承諾了嚴頌,一旦翻案就和他遠走天涯,離京城遠遠的。
若問到底是誰負了誰的心?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