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堂中的吵鬨聲撕打聲方消失殆儘。
皋帝紅了臉,表情十分僵硬,怒道“來人,將軒王扶到一邊,皇子和朝臣扭打成何體統!”
軒王被逮到一邊。
他怒視嬴謝的雙眸要沁出血來,兩手不停的亂抓亂舞。
皋帝又道“禦林軍,將張宇壓到堂前來。”
張宇被帶到前麵,跟觸了電似的,大喊冤枉。
皋帝卻不理他,問單中,道“你所說的可有半句虛言?”
單中牙齒打架,道“回回陛下,小的絕無半句虛言。”
皋帝再看向張宇。
張宇忽然扭頭對著嬴謝道“嬴大人,您倒是說句話呀!我也是替您辦事,您可是保證過會護我周全。”
嬴謝徹底的懵了,眼睛溜溜直轉,道“陛下,這明顯是有人設下的圈套,單憑這兩個人空口無憑。臣是冤”
軒王吼道“難道本王的眼睛瞎了嗎!”又看向皋帝,“父皇,在南域,就這個人混進兒臣的營帳,割斷了兒臣雙腿的筋骨!就是他,兒臣記得清清楚楚,就算他死了化成灰我都認得!”
皋帝憋下一口悶氣。
臉色發青,眼神在嬴謝和太子之間遊走。
骨肉相殘,皋帝是過來人,其中緣由,他一眼便能看破,對太子的眼神愈發犀利。
嬴謝額角大汗,道“微臣根本不認識這個單中,怎麼可能和他商量謀害軒王”
皋帝打斷他的話,道“你是不是還想說,你連張宇也不認識?!”
嬴謝汗顏。
他上過奏折。
奏折中就曾提到過張宇。
對皋帝的話點頭,就是自欺欺人。
可這事確實不是他所謀,該如何是好?
情急之下,他又道“微臣沒有動機啊!陛下。隨同軒王殿下出征,微臣有保護殿下的職責,怎麼可能使這種手段傷害他?!”
曹尚書跳出來道“怎麼沒有動機!這事分明就是太子讓你做的。”說完他慎重地看向皋帝,繼續道“陛下細想,軒王的腿是攻下越國立了大功之後才被傷的,而京城當中的太子卻在走下坡路。很顯然,太子嫉妒軒王的戰功,故而和嬴帥商量,讓軒王立了大功也無福享受。”
嬴謝嗤笑,道“曹尚書。南域離京城上千裡,當初行軍到南域就花了近一個月的時間。微臣在南域,太子在京城,相隔千裡,我們要如何商量?”
曹尚書被嗆到,清嗓子說不出話。
薛丞相見狀,左跨一步,道“快馬書信,飛鴿傳書,怎麼就不能商量了。據微臣所知,快馬加鞭,晝夜不停歇從京城趕到南域不過七天的時間。這樣算來時間上是剛好的。太子失勢到軒王在南域立下汗馬功勞,中間剛好是一個星期。這就是為什麼軒王立功好好的,立了大功之後反而廢了雙腿!”
這回嬴謝被嗆住。
他不看薛丞相,隻對皋帝喊冤。
他--確實冤屈。
皋帝臉色陰沉,看著太子,眼皮子直跳。
太子覺得五雷轟頂,看著皋帝張張口,卻什麼話都沒說的出來。
他這段時間已經夠憋屈的了,現在又被扣上這麼一個罪名,真是心中有苦說不出。
嬴謝吞了吞乾渴的嗓子眼,對薛丞相道“這些都是你一個人的猜測,不具說服力。若一個猜測就能給人定罪,要國法還有何用!”
薛丞相衝他冷哼一聲。
皋帝死死瞪著跪在地上的太子,按在案台上的手直顫,台上的餐具也跟著發出細微碰撞聲。
過了好半餉,道“俊稷謀害皇長兄,你就是這麼做太子的嗎?!”
這一聲吼。
太子幾乎軟在了地上。
他這個時候強烈的意識到有人在害他,這個人是誰--他沒有理由地撇了皋帝身邊神色淡然的祁王一眼。
“父皇,兒臣沒有”太子有口難言。
嬴謝忽然對張宇發難,道“張宇,我好心提拔你,你卻反過來害我。說!是誰指使你的?”
張宇顫顫看向嬴謝,道“大人怎麼突然說這種話。您和我說的話,您都忘了麼?當初您接到太子來信,我還勸過您,可您不聽……您提拔我是沒錯,可您同時也拿提拔來壓我。此事不辦,我也坐不上中郎將的位置……”複又轉向皋帝,繼續道“小的純屬無奈,鬼迷了心竅,聽信了嬴大人的話。小的知錯了”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