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路被嚇的跌坐在地上,也顧不上再站起來了,他手腳並用的就往蘇言這個方向跑,短短的幾米距離,愣是不知道摔了多少次才到。
他氣喘籲籲的穩住身形:“老大,有鬼啊,那地上躺著的根本不是人,是鬼。我們趕緊跑吧。”
說完他率先向車子走去,不知道是不是在跑的過程中摔到腿,走路姿勢有些僵硬。
蘇言卻瞬間變了臉色,他快走幾步用身體攔住老路的去路,滿臉戒備:“你不是老路,你是誰?”
“老大,你是不是聽到鬼字嚇傻了,我還能是誰,我是老路啊。咱們快點走吧,一會那鬼追上來就來不及了。”
他臉上的焦急不似作假。
可蘇言固執的不讓,老路又超他不過去,一時之間兩人僵持在原地。
留守在車裡的小助理奇怪的從窗口探出腦袋,大喊:“老板、路哥,你們倆乾啥呢,咱們到底是不是撞人了?”
兩人都沒有回答他。
蘇言從兜裡掏出符咒夾在手上,才慢慢的開始說話:“你說你是老路,可老路從來都不會不顧我的安危,自己先走。”
對麵人的臉有瞬間的不自然,但很快恢複,“老大,那鬼實在是太可怕了,我這不是被嚇到了嘛。”
蘇言勾起嘴角:“你說你被嚇到了,一開始你摔的那幾下是挺真的,但是次數多了就過了。老路如今看起來是儒雅斯文,鮮有人知道他原先卻是在黑市裡靠打黑拳為生的。你說,這樣的人見慣了血腥暴力的場麵,就算是見著鬼了一時害怕,也不至於這麼短的距離連摔多次站都站不穩吧。”
“再一個,你以為自己裝的很好,卻忽略了人的關節是有彈性的,而你走路膝蓋都不帶彎一下。”他拿著符一步一步逼近,符咒閃耀著金色的光。
“原來如此,我就說我這張皮刻的這麼像,你怎麼發現的,是我忽視了。”
被點破,麵前這個假的“老路”索性也不裝了。
是刻的啊,那這麼說來老路應該還活著……
蘇言心中鬆了口氣,他原先還擔心這皮紮人是扒了老路的皮做成的。
“老路呢,你把他怎麼樣了?”
皮紮“老路”筆直的抬起胳膊指著不遠處地上的那隻“鬼”,咯咯咯笑的令人毛骨悚然,“他不就在那嗎?”
順著看過去,蘇言這才發現,老路被五花大綁堵住嘴躺在地上。一定是剛剛老路過去查看的時候,這個鬼東西趁機換了身份。
濃霧加上黑夜,給了它很好的可乘之機。
蘇言不再猶豫,手裡的符紙精準拋過去,那皮紮人竟然躲也不躲,任由符紙貼上來。
“滋——滋——”
符紙甫一接觸,就將它外層的那層皮灼傷出一個黑色的大洞,露出裡麵的竹條裡。黑洞麵積不斷擴大,皮紮人半邊身子都被燒沒了,人皮焦臭味道布滿了整個空氣。
蘇言嫌惡的抬手捂住鼻子。
“沒用的,這人皮紮的皮紮人是我用秘術控製的傀儡,非鬼非妖,驅鬼符奈何不了它的。”
饒是這樣,它仍然還沒死,開口時嘴裡變了一種聲音,赫然就是蘇家大宅外替他說話那個男人。
果然跟他有關。
蘇言沉下臉;“我們好像不認識吧,你這樣做究竟是為了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