霜兒一眼便認出了方炎。
從小到大，霜兒並沒有什麼朋友，即便在村子裡也是一樣。
靈婆將她撫養成人，對她的教導從來都是隻需要服從，不可以自主去結交任何朋友。
而方炎令她的印象無比深刻。
不僅在淩江黑市為她解了圍，還給了她一枚藥丸。
雖然……那枚藥丸她最終沒有服用。
方炎看向霜兒，微微點頭。
靈婆蒼老的臉上，眉頭皺起：「霜兒？你認識這個男人？忘了阿婆對你的叮囑了嗎？」
「不……阿婆，我沒有，」霜兒明顯緊張起來，連忙解釋道，「哥哥在淩江幫過我的忙。」
聞言，靈婆看向方炎。
「後生，你若幫過霜兒，老身謝過你，但你剛才的話是什麼意思？」
方炎淡淡一笑：「既聽不懂，何必再問？霜兒，若不想死，你可以站過來。」
霜兒一愣，不由看了看靈婆。
死？
她從沒有想過。
她隻知道自己將會被送到玄青教，卻不知道會死。
「哥哥，霜兒……他聽不懂你的意思。」
「霜兒，休要聽此人胡言，站在阿婆身邊！」
靈婆說話間，提起拐杖，使勁跺在地麵。
這時，靈婆身邊的幾個壯年全部走向方炎，一個個怒目而視。
見狀，霜兒嚇得一哆嗦，眼淚都噙在眼裡。
「阿婆，不要啊……哥哥是好人的，霜兒聽您的，求您不要傷害他。」
看著霜兒單純的小臉兒，方炎心中不由一酸。
這女孩如此善良，雖和自己隻有一麵之緣，卻知道為自己求情。
難得了。
靈婆看了霜兒一眼：「哼，我讓你出去辦事，你卻認識了外麵的男人，霜兒，你太不聽話了。」
「是，阿婆，霜兒再也不敢了，以後一定乖乖的。」
聞言，靈婆臉上也是幾許複雜。
或許是知道霜兒此去再不能回來，她歎了一聲。
「罷了，你是阿婆的好孫女。」
方炎卻冷笑一聲：「孫女？你若當霜兒是孫女，會將她推向深淵？」
「你……後生，你在說什麼？老身聽不懂！」靈婆瞪起眼睛道。
「聽不懂？那我便講給你聽，霜兒的身體早已被你用腐心草煉成人蠱，我若猜得不錯，你是為了打造厄洛體吧？」
聞言，霜兒臉色一變，驚恐地望著靈婆：「阿婆……」靈婆則睜大雙眼，先是緊張，繼而憤怒起來。
「住嘴，後生，你再胡言，休怪老身不客氣了！」
方炎微微搖頭，不屑地一笑。
「憑你們？恐怕近不得我身！」
見狀，白萬昌立刻道：「方先生，此事事關我白家和靈村命脈，還請你不要過問！」
方炎側目看去：「今日我要保人，豈容你來插嘴？」
「你……」
白萬昌也有些怒了。
多年前，玄青教有恩於白原古鎮，無論是白家還是靈村，都受到了恩澤。
那時候他們便約定，每兩年會供奉一個少女去玄青教。
所以這件事不僅是靈村的事情，同樣也是白家的事情。
雖然聽白雲瑞說過他師父何等強大，但玄青教他們根本招惹不起，所以即便是方炎的麵子，他也不可能給！
「爸……」白雲瑞近前攔住父親。
「住口，事關我白家存亡，即便是你師父又如何？」
說著，白萬昌瞪起雙眼：「方先生，我敬你是雲瑞的師父，不會為難於你，不過現在開始，你不再是雲瑞的師父，送客！」
方炎雙眼微眯，露出一抹殺意。
見狀，白雲瑞緊張了起來：「師父……」
「你還叫他師父？今日我做主，斷了你和他的師徒緣分！」
白萬昌堅定道。
方炎輕笑：「若不是看在瑞子的麵子，你如此頂撞於我，我會滅你白家滿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