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浩端著酒杯,目瞪口呆的看著陳典史!
紀浩覺得自己就很能胡吹八侃了,沒想到這陳典史忽悠起人來,連自己都被他唬得一愣一愣的,自己差一點就真信了自己是一年能開兩次天眼的人了。
那憨厚的漢子聽陳典史說,紀浩今年兩次開天眼機會已經用完,不由的麵上一悲,站在一旁哭號道“哎呀,俺許老蔫從不曾得罪過人啊!俺家那驢子可是俺家大小子去鎮上學堂騎得啊。沒了那驢子,俺家大小子就得走幾十裡路去就學啊,這叫俺可怎麼辦啊?!
哎呀,也不知道是那個天殺的乾得這缺德事,村裡那麼多大青驢子的蹄子他不割啊,非要割俺家這又矮又瘦的小黑驢的蹄子,你說俺家驢子得罪誰了啊?”
紀浩聽到隻割黑驢蹄子,不禁一怔,隨即想到了什麼,忙問那漢子道“等等,老哥你說什麼,這賊人不割青驢的蹄子,隻割黑驢蹄子?”
“是啊,你說這人壞不壞,那黑驢蹄子死硬死硬的,又不能吃,他卻專門割那玩意兒,這不明顯使壞嘛。也不知道是哪個生兒子沒的缺德壞玩意兒乾的。”
“哎,那個老鄉這附近有沒有古墓啊?”
紀浩一提古墓,許老蔫似乎來了精神,很是自豪的說道“古墓有很多啊,咱們這片都說是風水寶地啊,登州城內的達官貴人都喜歡在咱們這修墓地。南邊的鄭家峪據說就有位唐朝時坐鎮登州的王爺埋在那,打鼓嶺上據說埋了一位宋朝時做過宰相的人物呢。咱們這兒雖然窮點,可當真是風水寶地啊!”
顯然,許老蔫很為自己住在風水寶地自豪。
“那離這兒最近的古墓是哪一個?”
“就在咱們村子南麵的紫牛山上,就有古墓,據說是一個一座金代大將軍的墓地。不過好像那古墓的墓室不知道多少年前就被人破開了,早就沒什麼寶貝!”
“你的驢子是什麼時候被割了蹄子的?”
“就今天清晨啊,俺還沒起床呢,就聽到外邊狗叫,穿上衣服出來看時,俺家驢子就已經被割了蹄子了,倒在地上打滾兒,哎呀,那個疼人啊!”
“那驢子還在家吧,我去看看!”
許老蔫聽紀浩說要去看看,不由的一滯,好半晌才紅著臉期期艾艾的說道“今天俺們族長說要擺酒席款待各位,俺覺得那驢子沒了蹄子,反正也廢了,就把它賣給了族長,殺了上席了。剛才你們吃的那盆肉,就是我家驢子!”
“呃……”
陳典史眼見剛才趕許老蔫不走,卻還在在那喋喋不休,此時聽到驢子都已被吃了,他還來找紀浩找使壞的人,不由得大怒道“去去去,你這刁民,驢子都被吃了,還怎麼讓我們替你查使壞的人,涮著本官玩兒是不是?快走!”
許老蔫眼見陳典史動了怒,不由得惶恐,轉身灰溜溜的要走。
陳典史猶自氣咻咻的道“這幫刁民,氣死本官了!”
紀浩看著許老蔫落寞的樣子有些不忍,當下喊住了他,從“懷揣”中掏出一隻五兩的銀錠,對他道“你家娃子的學業是大事兒,拿著這些銀子,加上你賣驢肉的錢,應該夠給娃子買頭小毛驢騎了!”
許老蔫忙連連鞠躬作揖,謝過紀浩的贈銀,還要讓自家娃子來向紀浩磕頭致謝。
紀浩堅決不許,好歹把他勸走了。
許老蔫走後,陳典史不由得埋怨紀浩道“這種憊賴貨紀老弟你給什麼銀子啊,趕走就完事兒了。你就是心腸太軟了,就是個濫好人!老哥我跟你說,咱們在刑名口混的人,就不能心慈手軟!”
紀浩沒接陳典史的話茬,卻笑眯眯的對他道“陳大哥想不想發財?”
嗯,發財,陳典史見到紀浩那副表情,不禁一亮,這小子又有什麼鬼主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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