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黃文宇謹記自己師傅說得“未學打人,先學挨揍”的教誨,堅定的認為自己師傅這是在幫自己‘勞其筋骨’、幫自己練形,是以對此挨打練形之事甘之如飴。
也正是因為自己每多學會一篇《論語》,便能夠多一次練形的機會,他才求知若渴的努力學習這艱澀的經書,為得便是能儘快進行下一次練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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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日又是登州文武官員們旬休的日子,紀浩打算趁此機會去戚府拜訪一下戚繼光,順便將自己新製作出來的“千裡眼”給他送去。
上一次放了戚繼光的鴿子,紀浩覺得趕緊去找補一下、聯絡一下感情,是非常有必要的,畢竟這是自己要正兒八經抱緊的大腿,以後自己在大明就打算靠他罩了。
戚府在西城,毗鄰畫河西岸,也是一座屹立登州城百年的府邸了,倒是一點都不難找。
紀浩從畫橋過了畫河,往南走了沒多遠,便找到了戚府。
這是一座五進的大院落,占地麵積不小。
來到大門前,見兩個鎮宅的兩個滄桑而古樸的石獅子氣勢十足的蹲坐在門口,彰顯著這座府邸的身份。
說起來世襲登州衛指揮僉事的戚家在登州府的曆史,比起世襲登州衛指揮使的王家來,還要悠久一些。
王家的先祖是跟著永樂皇帝靖難得來的功勞,而戚家先祖則是跟著太祖皇帝老朱打天下得來的功勞。
登州衛戚家先祖戚祥,早在太祖皇帝老朱還在郭子興手下打工時,便去濠州投奔他了,並做了他的親兵!後來又隨著老朱南征北戰,屢立戰功。
大明立國之後,戚祥後來在隨從傅友德、藍玉遠征雲南時陣亡。
太祖皇帝老朱感念舊情,大手一揮,給了戚家一個世襲登州衛指揮僉事的鐵飯碗。
不過比起王家在登州子嗣興旺、人才輩出,不斷開枝散葉,逐漸成為登州首屈一指的大家族來,戚家卻是一直人丁不旺、子嗣單薄、勢力難張,因此在登州影響力有限。
特彆是到了最近幾代,這子嗣問題更為嚴峻。
戚繼光老爹戚景通,便是因為上一任登州衛指揮僉事戚宣膝下無子,從義烏南塘戚家過繼過來。
而戚景通也是子嗣艱難,其原配張氏不育,後又娶王氏,到了五十六歲才得子戚繼光。
當然,作為後世對戚繼光的生平比較了解的紀浩,知道這個情況在戚繼光身上還會延續,他好像也有些子嗣艱難。
見了這戚府的規模,紀浩不由的對後世一些史書上關於戚繼光去京城辦理襲職時,連路費都湊不出來的記載,表示很懷疑。
戚繼光老爹戚景通可是做過山東總督備倭、大寧都司掌印、神機營副將等高級彆武官的,就算再清廉,也不可能連個進京路費都給戚繼光湊不出來。
當然,估計去五軍都督府辦理襲職,肯定少不了花些銀子打點,不過這麼大宅子,就算再落魄,隨便拿出點東西來變賣了,應該也能應付了,不至於那麼淒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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紀浩雖然來到大明有一段時間了,但是對這年代的很多禮節細節還是有些不那麼注意!
等他到了戚府門口了,這才想起自己來戚府拜見戚繼光,也沒帶張名刺拜帖什麼的!這年代文士雅士、官員士紳互相拜訪時,對這個投名刺這個禮節還是很看重的。
不過既然來了,也沒有再回去的道理,當下他隻得硬著頭皮直接去在戚府門房報了姓名,說是要來拜訪戚繼光。
好在戚家這門房似乎也沒那麼多講究,門房中一個跛腳老門子見紀浩雖然沒帶名刺,但一身寶藍織緞長袍、風度翩翩的模樣,很可能是某家貴介公子,倒是沒有任何怠慢的意思。
當下,那個老門子讓一個年輕門子趕緊去府中通報,自己招呼紀浩在門房中小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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