煙花結束的那一刻,起初還有期待,可是確認沒有等到下一聲合拍的到來,心還是沒來由地沉了下來。
宣裔書搶在周圍安靜前,摟住身旁的人,親了下她的額頭。
我還是小孩子,隻看過影視劇裡的這種情節,哪裡想到能看“現場直播”,害羞得偏過臉去,誰曉得他們接下來要乾嘛。
哎呀,總之是不適合圍觀的內容。
蘇林牽著我的手,不敢聲張地微微搖動。
我小臉漲得通紅,往後躲了躲,卻被對方捏得更緊了。沒辦法,我隻能狠狠地一把抽出,將左手慌忙藏在了身後。
“行啦,煙花都放完啦,還有些小的,你們拿去玩兒吧。”宣裔書摟著學姐,開心得像個二傻子。
“行。”蘇林開始埋頭收拾剩下的紙盒。大的紙盒搬到三輪車上放好,小的零星的紙盒則放在中間宿舍樓的樓梯口。
我在一旁給他打下手。
再看宣裔書這小子,現在懷中有了美人,完全不管我們啦,見色忘友……我覺得“大事很妙”。
“你放這裡乾嘛?”隔壁五米遠就有垃圾桶,我不明白蘇林怎麼就不肯多走幾步路,直接扔進垃圾桶裡。
“這樓上住著老羅的媽媽,她最喜歡收拾這些紙盒了,留給她賣廢品的。”蘇林看著我,一字一頓地解釋道。
老羅是我們學校的門衛之一,他姐姐以前在學校當老師。老羅年輕時候在工地搬磚,肌肉勞損,乾不動了,賦閒了一年多。又要養家實在沒辦法,就托著姐姐幫忙在學校裡謀了個差事。
老羅的姐姐臨近退休的前兩年,患乳腺癌去世了。她的房子就留給了自己的母親住。
老羅的媽媽,是個瘦小駝背的老太太,精神不錯,整天笑容滿麵的。經常拉著個小拖車,在校園裡轉來轉去,像是“檢閱”著自己的一畝三分地,就這樣日複一日地收集塑料瓶和紙盒。
不過她很有分寸,曉得小賣部裡的紙盒和空塑料瓶,老板娘自家要處理售賣的,因而每次經過小賣部,就算看見了“目標”,也都匆忙走過,絕不停留。
隻是,我從來不曉得,她具體住在哪一棟樓裡。
一想到,就連蘇林這個“兼職學生”都知道的事,我竟然不知道,心裡就有點不服氣。
“哦,難怪每次老羅都那麼幫你的,給你開後門,從不猶豫,原來你私下裡做了這麼多工作呀。”
蘇林一麵來回走著,繼續搬運剩下的紙盒,一麵得意地笑了。
“你說平安夜那次啊?”
“昂。”
“沒你想得那麼複雜,我就是握了一下他的手,”蘇林忽然止步,頭往下低,幾乎快要壓到我的頭了。
“然後,遞給了他一包‘中華’。”
“什麼?你也吸煙!”我討厭吸煙的人。
蘇林歪頭斜眼看我,“知道你不喜歡,我沒有吸過。”
“學也沒學過?”
我一臉懷疑地追問道。
試想,一個能隨時隨地從身上掏出香煙的人,竟然說他不吸煙,這誰能信啊。雖然我也沒有見過他吸煙。我可不敢隨便就下定論啊。
“好啦,總算是搬完了。我跟你一起上樓去洗個手吧”
我點頭。
蘇林隔空跟宣裔書他倆又寒暄了幾句,就隨同我,一起往易奶奶家走去。
“沒嘗試過的東西,肯定會好奇呀。我偷偷抽過,感覺不太好,加之你又不喜歡,所以我就沒再嘗試了。這個答案你還能接受嗎。”
哼,自己不吸煙,就說自己不喜歡嘛,乾嘛什麼事情都要拉上我呀。我要是不喜歡他吃飯,他是不是就真的不吃飯啦?天天喝粥?哈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