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來的日子,蔣夏年果然乖乖回到了教室裡,可是他壓根就沒有學習的心思。
他不是盯著書本發呆,就是低著頭看向地麵,或者中午大家都去吃飯,教室裡空無一人的時候,站在走廊邊望著樓下的人群出神。
有時候我會給他帶飯回來,更多的時候還是他的室友們在幫忙照顧他。
我曾經以為他會慢慢緩過來的,直到某一天,我意外撞見他把同學們帶給他的飯菜倒進了宿舍樓旁的垃圾箱裡,我才意識到他的情況可能有點嚴重了。
我看見老師們輪流叫他去辦公室談話。
走出辦公室的蔣夏年沒有任何表情,像是一眼泉水,停止了湧動,水麵沾滿灰塵和垃圾,幾近絕望和荒廢。
中午休息時間裡,我想叫他去操場走走,曬曬太陽,透個氣。他笑著說自己不太想走動,況且學校裡嚴抓早戀,這要是被教導主任,或是哪個老師看見了,一男一女大白天在校園裡這麼說話談笑,就不好解釋了。
沒辦法,我隻能叫上齊堇,或是康橋,大家一群人一起去操場。
其實,操場上的人還是蠻多的,真要是碰上老師了,大家隨即加入到其他人的散步隊伍裡就不成問題啦。
說到底,他還是不願意解開心結。這也難怪,社會上的事情,真金白銀,板上釘釘,要去落實解決的。這可不是我們高中生遇到事情了,問問老師,求求校長就能逃避過去的。
這種時候,要是能幸運地中個幾十萬的彩票就好了。我們也不貪心,不要幾百萬,隻要剛好能解決蔣夏年眼下的問題就好了。
哎,成年人的世界看起來比我們讀書學習更難啊。
一次語文老師講解試卷的時候,提到了“千金散儘還複來”、“與爾同銷萬古愁”等詩句,我突然間就想到了蘇林!
仔細回想,最近一段時間好像真的沒有在學校裡遇見過他啊。不知道是不是忙著擔心蔣夏年的事情,而忽略了其他。
我在想,蘇林應該算是我們這群人裡麵,家庭經濟條件相對較好的。如果我把蔣夏年的事情跟蘇林說了,再讓蘇林轉告給他的家長,可能是媽媽,也可能是爺爺。
如果能從他們家裡借到一筆錢,寫好欠條,日後再慢慢歸還,這不就解了蔣夏年家的燃眉之急嘛,多好的辦法呀。
可是我轉念一想,縱使蘇林會同意,他們家的家長應該也不會願意吧,畢竟兩家人也不熟。我也知道,蘇林家裡的一點情況,真討厭自己,怎麼什麼怪點子都敢想的。
不知為何,我越是在心裡否定這個方案,這個方案就像是浮在水麵上的瓢一般,按下又跳起,讓我不得不再次琢磨起來。
我把這個想法委婉地透露給了蔣夏年,希望他能自己去試試看,同時也囑咐他,不要太敏感,如果蘇林拒絕了,也很正常。大不了我們再想其他辦法。
可是蔣夏年壓根不想去嘗試。他覺得這樣做,根本就是白費力氣,彆說是蘇林了,估計任何人都不會同意的吧。
這個主意就這麼被他否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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