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立道友有何要事相詢？”
“方盟主無需多禮，喚我程立即可。”
夢境中模糊不清的對話，醒來後竟如烙印一般深深鐫刻在腦海中。
即便程立尚不明那些話語背後的深意，卻又憶起了另一樁舊事。
在夢境之中那位被尊稱為“尊上”的人，應是朱嘯天無疑。
若非記錯，當初張博學雖隕落，朱嘯天的肉身遺骸仍留於彼處。
能夠支撐整個第九修煉區域靈氣運轉的能力，足見朱嘯天修為之高深莫測。
“敢問朱嘯天尊上的肉身遺骸，貴聯盟對於一號修煉秘境是如何處置的？”
羅汝聞言一愣，瞠目結舌地看著眼前的程立。按常理而言，他們並未有權過問一號修煉秘境之事。
程立此舉無異於向方塵天這位禦獸宗聯盟盟主的威權發起挑戰。
連方塵天本人都未曾預料到程立會有此一問，提及朱嘯天的肉身遺骸……
方塵天目光微閃，最終展現出一副凜然大義的姿態。
“此刻肉身遺骸暫居於一號修煉秘境，我等計劃擇一良機通報各大修煉之地，並尋覓吉日舉行歸真儀式。”
方塵天的回答滴水不露，畢竟無人曾設想朱嘯天的肉身遺骸會以這種方式顯現於世。
“如此，我便安心了，今日之事亦勞煩方盟主操勞。”
“這是我分內之事，有任何所需隻管告知便是。”
直至方塵天身影消失於房門之後，沈安明才敢鬆一口氣。
“程立道友，你此舉太過衝動，萬一觸怒了方塵天，在這他的一畝三分地上，無論發生何事皆不足為奇。”
羅汝心有餘悸，困惑程立為何要在方塵天麵前觸及朱嘯天的話題。
“我也說不清楚，隻是感覺必須要問個明白……”
程立摩挲著胸口的位置，往常他不至於做出這般衝動之舉，但剛才那一刻，仿佛與某人的思緒產生了共鳴。
“罷了，那些紛擾不再重要，程立道友此刻覺得如何？”
“還好，我並無大礙。”
他們口中提及的靈力耗儘等問題似乎已蕩然無存。
“那我便先告退了，明日清晨八時需至先前彙聚的殿堂集結，切勿誤了時辰。”
羅汝揮手示意，其掩飾不住內心的憂慮顯而易見。
“羅汝……”
“我知道你想說什麼，我已經想明白了，至少除了我之外無人能陪你一同踏遍那些地方，所以我覺得很滿足。”
羅汝輕輕一笑，眼角雖仍閃爍著晶瑩淚光，但她的語氣無比堅毅。
一夜的時間轉瞬即逝，程立與沈安明提早來到了修煉大廳。
“這邊！”
馬文宗師朝著他們揮手示意，整個大廳熙熙攘攘，人頭攢動，比起程立初次踏足之時還要熱鬨得多。
“怎會聚集如此之眾？我記得所言最後定下的探索者名錄總共才二十四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