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師。
崇禎的書房。
他也在看信。
是史可法的八百裡加急。
他沒想到，自己這邊剛被李自成逼得焦頭爛額，那投降了紀塵的史可法的請命卻來到了京師。
起初，他聽見是史可法的書信。
是極度不屑的。
奸臣！
投降了紀塵！
還敢來信！?
但一看，他心中意動。
當即心道史可法心還是在大明的！
“陛下，大明還有希望。”
“當初，微臣以為紀賊不過是比黃巢更嗜殺的黃巢。”
“但如今，瞧那江南一副勃勃生機，萬物競發的景象，就知紀塵已把一切都給盤活。”
這是史可法的前言。
告訴崇禎，自己是忍辱負重！
“如今，紀塵招攬了畢懋康，在發展火器。
他說火器簡直是大明的外掛，隻要用好，就必將無敵天下，將終結騎兵的時代！
隻可惜我們思想僵化，火器雖然進步到工藝成熟，已然有三四眼銃，有集束火箭，有萬人敵，有弗朗機炮、紅衣大炮、魯密銃等多種大殺器。但使用的方法還停留在明初的時候，是永樂爺留下的打一槍就近戰的肉搏陣法，從未改變，也沒有注重火器兵的訓練和陣法，未能真正挖掘。”
“我想，陛下您可以執掌天子劍，把神機營按照紀塵的方法改編，訓練。”
“神機營都是神射手，讓他們按紀塵的方法集訓，肯定會更加速成。”
“您一定要將這神機營親率，牢牢掌握在手！然後用此軍，鎮壓京師！把京師中那些亂臣賊子的私兵家奴全部轉化成自己的新軍！儘一切之力，發展火器，掌握火器！發展火器軍團，掌握火器軍團！”
史可法寫這信的同時，還給崇禎準備好了新火器圖紙、以及紀塵的訓練方法、軍改製度，都一並送了過來。
“亂世當用重典！”
“對京師的那些亂臣賊子，您要果決！我曾聽紀塵說‘京師中起碼也有白銀萬萬兩，黃金千萬兩！崇禎以為打補丁上朝的官員，說不定家裡就藏了幾個億的現金，養著上千的家丁。’”
崇禎瞳孔一縮。
踏馬的！
京師這群狗東西，不會還在騙他吧?
現在可是生死存亡了！
“那紀塵道‘風雨飄搖，彆怪建奴，彆怪李自成、張獻忠，要怪，就怪這幫內部的吸血蟲！他們比敵人更可恨，他們比狗更不如！用狗形容，都是侮辱狗！’我問紀塵怎麼辦，紀塵道‘唯有殺！隻有最暴力的做法，才能挽救將傾的大廈！’”
“所以臣請陛下發七殺令——所有不聽訓練者，殺！”
“所有阻擋聖旨者，殺！”
“所有消極怠工者，殺！”
“所有投降逃亡者，殺！”
“所有吸血斂財者，殺！”
“所有擾亂百姓者，殺！”
“所有安逸享樂者，殺！”
“隻要做到這些，大明肯定還有希望！”
史可法筆下如有神，七個殺字張牙舞爪間透出一股血色。
崇禎心中才泛起感動。
就又皺眉。
對紀塵誇獎的太過了！
為什麼紀塵說的話好像就是金字玉言，比什麼都正確?
再者。
這樣殺。
得殺多少人?
恐怕比當年老祖宗辦案都要殺的多了！
朝野上下，能剩多少人?
其中有多少無辜?
而且他真能做到殺這麼多人嗎?
他先暫停看信，展開史可法發來的火器圖紙與紀塵的軍改之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