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嘯長歌!
淩五晨點,大慶殿大門口開始熱鬨起來,今天是大臣上朝議事的日子。陳右丞顫顫巍巍從自己的轎子上下來,白左丞正好在他轎子後下來,白左丞朝他揖了揖,道“陳右丞近來身體可好?”
陳右丞顫巍巍揖道“承蒙白左丞關心,老臣還好。”
白左丞想上前和他耳語幾句,自己的長翅帽差點戳到他的臉上,不得不離他遠些。
早朝的時候老皇帝坐在那把無數人都夢寐以求想坐上去的龍椅上,一身紅色的龍袍,頭上頂著帝冕,臉上麵無表情,鬆弛的臉皮耷拉著,眼睛瞪視著階下手裡拿著手板的大臣們。跪拜禮後,司禮監太監大嗓門子穿過了整個宮殿“有本出班早奏,無本卷簾退朝。”後麵的尾音掠過每一個大臣的耳畔。
白左丞用眼梢偷瞄了瞄陳右丞,陳右丞撅著嘴巴,垂著眼簾,一動不動站著。
兵部尚書黃旗峪從隊列裡走出來,手裡托好了笏板,道“啟奏陛下,大遼國又起兵進犯我國邊境,邊境戰事告急。”
老皇帝手扶著椅子扶手,道“你們說大遼國屢次來犯,打不過我們,還不服輸,眾卿有什麼主意,儘管說說看。”
兵部侍郎魏伯勳出列,顫巍巍道“陛下,老朽以為,大遼國兵強力壯,鋒芒正勝,我們不宜和他們正麵交鋒。”
兵部尚書黃旗峪抬了抬眼皮,觀察著陛下的反應。
“陳右丞,你德高望重,你怎麼看?”老皇帝盯著陳右丞問道。
“回陛下,老臣認為,這大遼國反反複複不足為慮,他們生活在窮鄉僻壤,不過是想要我們國的豐富的物產而已。”
老皇帝拍了拍椅子的扶手,沉思了一下,道“太子呢,吾的兒臣沒上朝嗎?”
中貴人答道“陛下,太子和二皇子在外麵候著呢。”
老皇帝“傳!”
中貴人朝大殿外走去,出了門口,喊道“傳太子、二皇子覲見!”說完抖了一下手裡的拂塵,一轉身,走回大殿。
太子和二皇子見過老皇帝,分列兩邊站好。
老皇帝上來就問二位大遼國進犯有何看法。
太子殿下道“父皇,大遼國幾次侵犯我邊境,又能耐我何?他們是不敢長驅直入,一旦戰線拉長,補給肯定跟不上,我們就殺他個措手不及。”
老皇帝點了點頭。
二皇子道“父皇,我認為遼國人窮凶極惡不好對付,如果他們再聯絡金人共同進犯我國,那豈不是難上加難。”
老皇帝一挑眉毛,道“哦,那你覺得……”
二皇子“要以招降安撫為主,用我豐富的物產滿足他們貪婪的欲望。”
太子冷冷道“你以為大遼國能滿足於那點物產,你給他天下他都不閒多。”
白左丞道“陛下,太子的看法很有遠見。”
陳右丞道“陛下,切不可以硬碰硬,要保存我國的實力。”
白左丞急道“陛下……”
老皇帝擺了一下手,示意他不要說了,道“幾位大臣一會到偏殿議事,其他人等散朝。”
大殿外,戶部侍郎王禮仁叫住了兵部侍郎,兩人邊走邊說話。
王禮仁搖了搖頭,道“誒!你說太子殿下今天怎麼了?”
魏伯勳頭都沒扭,道“什麼怎麼了?有什麼不對嗎?”
王禮仁看了他一眼,道“你不覺得太子殿下果敢大膽嗎?和往常有點不一樣。”
魏伯勳瞪了他一眼,道“太子殿下那是大家風範。”
王禮仁看著走的很快的魏伯勳喊道“我說魏老兒,你走這麼快乾什麼?就不能等等我?”
趙九正在自己的客廳裡品嘗著新下來的石榴。
曹木汗穿著朝服呼哧呼哧進來了。
“見過九王殿下。”曹木汗揖道。
趙九抬頭看他滿頭大汗,問道“不必客氣,來,坐,上茶!今天上朝怎麼了?你看你這一頭汗?”
“九王殿下,你都不知道,我這個急啊,大遼國都快打到大門口了,你看東府的那幫文人,還在那論來論去。”曹木汗急道。
趙九盯著他半天,道“來,嘗嘗今年新下來的石榴,你急什麼?大遼國又不是第一次來犯?”
曹木汗喝了一口茶,緩和了一些,道“我這右衛大將軍就是徒有虛名,多久沒有打仗了?就不能和大遼國痛痛快快的打一場?我這心癢癢的慌,手也癢癢的慌。”
“我國要是多一些你這樣的人才就好了,幽雲十六州要是能收回來,就是我們禦敵的一道屏障,你覺得呢?遼軍一旦突破定州就可以長驅直入,一直打到我們的家門口。”趙九搖了搖頭。
曹木汗站起來,揖道“九王殿下,幽雲十六州就是我國代代人的一塊心病。大遼國也是我們的勁敵。”說完,他朝外走去。
趙九喊道“誒,你乾什麼去?”
“去看軍隊操練。”曹木汗說著已經走到了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