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一大早,宮裡充斥著一股熱鬨的氣氛。
老皇帝穿戴整齊,皇後也煥然一新,太子來的時候,眾人已經就位。
評花榜開始了,那些個姑娘一個個花枝招展,像早上初升的太陽一樣晃眼。
那些個少女長的極美,玉麵凝脂,長發及腰,穿著絲質、綢緞、錦緞的襦裙,細長的手指一看就不是乾活的人,瞧上去個個楚楚動人。
第一輪淘汰了幾個長的粗製一點的,剩下的要參加第二輪的才藝比賽。
第一個上來的彈曲子的,琵琶橫抱在胸前,玉指輕撥,聲音繞梁,清澈悅耳,第二個上來的紅姑娘,給在座的各位舞了一曲,她的那個身段掩映在一席粉色的長裙裡,長裙的袖子半遮麵,一點朱唇,神色間欲語還羞,嬌美處若粉色桃瓣,千般嬌姿,萬般變化,直讓人春心撩動。
老皇帝一看有些坐不住了,在看太子,他正瞄著紅姑娘眼睛一眨不眨,這種場合,自己也不能發作。
琴棋書畫比試結束了,還得評出一二三甲,一甲三名,分彆是狀元、榜眼、探花,狀元是紅姑娘那是非她莫屬,二等三十人,剩下的三等就隨意了,願意留下的留下,不願意留下的可以出宮自謀生路。
這事結束了,一甲三人就留在了太子府,二等的留在各宮,負責侍候主子。
望月庵裡,杜姑娘躺著沒起床,早上起來的時候,她說頭暈的厲害,冬雪一摸,好燙,她去找了法師秋正,秋正也同意派人給她請個郎中,可是都快日上三竿了,郎中還是沒到,冬雪在屋子裡來回踱步,急的什麼似的。
宗政騫堯剛要出去,就看到慕容瀟瀟和沈峰相互攙扶著進了大門。
“怎麼弄成這樣?”他急道。
“千術,千術,快來,扶姑娘和堡主進去。”
千術和鳳兒跑出來,扶著二人進了宅子裡。
慕容姑娘有點昏迷,沈峰也迷迷糊糊,兩人是強撐著走了回來,這會一躺下都沒了精神。
宗政騫堯一摸二人的鼻息,微弱得很,他對千術說道“你看著他們兩個,我去城外找褚先生。”
一匹快馬出了宗政府,朝城外奔去。
這大冬天的,山野裡還沒開化,褚之先還真在家裡,隻是那個小童不讓他進屋。
宗政騫堯道“我怎麼才能見到你師傅?”
“等日頭正了,我師傅自己就醒了,自然你就見到了,我師傅要是不睡到自然醒,他會罵我的。”小童道。
宗政騫堯心裡都急死了,可是沒辦法,他就站在外麵忍著,眼睛盯著日頭,一動不動。
“啊……”屋子裡終於傳出了聲音,宗政騫堯趕忙朝屋子奔去,又被小童攔住了,隻聽他說道“你且在這裡等著,我去稟報師傅。”
他無奈地看著小童跑進了半山坡的那間草房,過了一盞茶的功夫,那個小童才出來,讓他進去。
“褚先生,長嘯公子拜見你來了。”他朝褚之先揖道。
“嗯,你還記得有我這個山野之人呢?”褚之先道,語氣裡似乎有些不滿。
“在下一直記得先生的好,隻是最近發生了太多的事情,沒有來拜訪先生,還請先生不要見怪。”宗政騫堯畢恭畢敬說道。
“無事不登三寶殿,說吧,什麼事?”
“我府裡有兩個人不知道為什麼,昏迷不醒,還請先生不辭辛勞,跟我走一趟。”
“我就知道,沒有難題,你是不會來找我的,反正閒著也是閒著,走!”說著,他還真拎起自己的藥箱,朝門外走去。
望月庵裡,外麵生著了火,冬雪把藥罐子放到火上,打開藥包,一股腦地把藥都倒了進去,蓋上蓋子,她用扇子扇著火,那火冒著煙,熏的她直咳嗽,看著火苗,她眼淚不禁掉了下來。
太子府裡熱鬨極了,紅姑娘帶著兩個新來的姑娘跳著舞,紅姑娘穿著一身薄如蟬翼的舞裙,翩翩起舞,如仙子下凡一般,指尖流露著仙氣,蓮步輕移,樂聲漸急,她身姿亦舞動的越來越快,如玉的素手婉轉流連,裙裾飄飛,一雙如煙的水眸清澈透明,閃著動人的色彩,卻又是如此的遙不可及。
再看那兩個女子,也是一身翠衣,散花水霧綠草百褶裙,身披翠水薄煙紗,肩若削成腰若約素,肌膚若凝脂氣若蘭,嬌媚無骨入豔三分。
一曲終了,太子拿著自己酒盞一飲而儘,又倒了一盞。
紅姑娘和兩個女子也圍了上來。
“太子,來嘛,我們一人敬你一盞。”三人倒酒,紅姑娘把太子的酒給他端起來,放到嘴邊,太子一把把她拉到自己懷裡,嘴湊到酒盞前,飲了下去,紅姑娘又倒上一盞,後麵上來的兩個女子一人灌了太子一盞,一人給他揉肩,一人喂他吃的。
此時的大殿裡春光四射,太子妃在簾子後邊看了半天,拂袖揚長而去。
“小姐,小姐,你快醒醒,醒醒啊。”冬雪呼喚著杜姑娘。
“小姐,你怎麼見紅了?小姐,你快醒醒!”冬雪一邊搖晃著杜姑娘,一邊挪動著她的身體。
“快來人呢!來人呢!”冬雪喊著。
你還彆說,這個時候外麵還真有人,誰呢?就是那個小尼子,她在窗下,聽著冬雪呼喚,她沒朝屋裡跑,反而跑遠了,跑到牆角,在秋正法師的耳邊說了幾句什麼,就見這師徒二人朝自己的屋子走去,夜色裡,誰也沒看見秋正法師的臉上露出陰森的笑。
太子的眼睛上帶著眼罩,在自己的大殿裡捉迷藏。
紅姑娘嘻嘻嬌笑著,太子朝她笑的方向撲去,一下抓住了一把椅子,太子摸了摸,放開了椅子,那邊,翠姑娘也笑著,喊道“太子,太子,我在這兒。”太子又朝她撲過去。
屋子裡的笑聲傳出了殿外,幾個人的影子在窗戶上一會兒往東,一會兒往西,嬌小的身軀映在窗戶上,太子高大的身軀也映在窗戶上,他抱住了一個女孩,哈哈笑著。
老皇帝在外麵站了半天了,盯著窗戶眼睛一眨不眨,周全站在後麵一言不發,低頭看著地。
英王府裡,英王從外麵進來,整了整衣冠,坐到案子旁。
禮部尚書焦諶進來。
“英王殿下,紅姑娘成功進駐了太子府,另外一同進去的還有兩位姑娘。”焦諶揖道。
“好,這事辦的漂亮,神不知鬼不覺,你的功勞大大的。”英王把幾錠銀子放到案子上。
“這……”禮部尚書不知說什麼了。
“收著吧,就當給你打點酒喝了,以後隻要你肯賣力,我就不會虧待你。”
“多謝英王。”他揖道,把銀子放進自己的袖口裡。
宗政府裡燈火通明,褚之先把著脈,閉著眼睛琢磨著。
半晌,他鬆開手,說道“蛇毒遠於生,蠍毒近於死,蛇蠍雖不同,其毒故無異,蛇以首中人,蠍以尾用事,慕容姑娘中的是蠍毒,要用咬她的蠍子入藥方能解。沈峰中的是蜘蛛毒,我以用紗繃子縛紮於傷口近心端,以減少毒素擴散至全身,他那個傷口要剪開,把裡邊的毒液吸出來,上些草藥,方可痊愈。”
宗政騫堯一聽,立即道“褚先生,先救沈堡主,然後,我去找咬慕容姑娘的蠍子。”
“不,你去找蠍子,我留在這治療沈堡主,這樣兩不耽擱,記住,要快。”褚之先冷靜地說道。
“那有勞先生了。”宗政騫堯揖道。
褚之先朝他擺擺手,示意他不必多說,快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