奶油小生在她眼前揮了揮手手,說,“走吧,剛才那樣對我,也不用我說請了。”
玉蘭曦剜他一眼,哼了一聲,甩發出屋,奶油小生趕緊跟了上去,他把她送到北行宮大門,打開一邊宮門,“希望你出了北行宮以後,不要再來了!管你是玉大人的千金也好還是玉皇大帝的女兒也好,都不要再見主子,主子不想見任何人!”
玉蘭曦恨恨地瞪他一眼,沉臉慢慢地跨門出去,她後腳剛提出,身後就砰地一聲,大門重重地關上了!玉蘭曦拍著被嚇得噗噗亂跳的小心臟,用嘴型咒罵道,“該死的陰陽人!”
她沮喪的在原地站了會才慢慢走回提香軒,青梅和其他宮女見她回來了分外高興,卻又不解的打量她全身上下,有些宮女已經交頭接耳的討論這蘭妃娘娘身上的男裝是怎麼回事呢?穿著誰的呢?
玉蘭曦不想多說,她既然是她們的主子,她有什麼必要像她們交代為什麼嗎?她默默地回到屋裡坐下,青梅接過宮女端上來的茶水,小心翼翼地放在她身邊的桌子上,關心道,“娘娘,玩得不開心嗎?奴婢怎麼看你好像沒什麼精神。”
玉蘭曦有苦難言,心裡道,當然不開心了!被刺了一劍,現在左肩那裡還痛得緊呢,又不能讓太醫來瞧瞧,真是倒黴死了!
她悶悶地端起杯子啜了一口茶,然後對青梅說,“等會你去趟禦膳房,晚膳讓那邊送過來吧。”
青梅驚訝,“娘娘今晚不下小廚房了嗎?”
玉蘭曦嘴角扯了扯,暗道,還下小廚房,你是想我活活流血而亡嗎?
“你告訴禦膳房,這幾天都讓他們送過來。”她有些不耐煩道。
青梅輕哦一聲,不敢再多話,青梅雖然年輕,但畢竟在宮中呆了多年,所以察言觀色還是會的。
玉蘭曦擺擺手,麵帶倦容道,“你下去吧,把房門關上,我想歇一會。”
待青梅走後,玉蘭曦捂著劍傷嘶嘶叫疼,她慢慢地走到床邊坐下,又小心翼翼的把左邊的衣服扯下一些,傷口雖然已經止了血,但看著依舊觸目驚心,玉蘭曦想如果就這樣不管傷口的話日後是不是會留下舊患?她倒不擔心傷疤什麼的,畢竟這麼隱蔽的地方,他人怎麼可能看得見呢?隻怕以後天氣潮濕時,就會犯痛,那可就麻煩多了。
也許當下能找個大夫瞧一瞧是最好的,可她現在在皇宮裡,去哪找大夫?雖說有太醫,可是傳了太醫,太後那邊肯定知道她受傷了,太後若是以關心的名義問她為什麼會受傷,她該如何作答?難不成她還要告訴太後,是因為自己主動招惹了平齊王而受傷的。
她頭搖的像撥浪鼓,不行不行,絕對不行!小則說是自己活該,大則被人說成私通那還得了?!而且年輕的皇帝又沒有實權,太後若想她扁,她絕不可能是圓的。
糾結死了,看來隻有好好休息讓傷口儘快複原了。現在雖說還是大白天,她也躺在床上不動,睜著眼睛望著屋頂發怔,不知道此刻的詩染是在乾什麼呢?他是否有想起她來呢?
一隻白鴿從京城一路飛到西京,然後落在了邪一閣的屋角上,站在屋簷下的南宮雨輕聲念了句,“你終於來了!”她話剛說完就一個飛躍而起,一把將屋角上的白鴿抓在了手中。
她從白鴿腳上拆下信筒,然後蹲下身,從口袋裡掏出一把小麥撒在地上,又把白鴿放在地麵上,說,“辛苦你了,快吃吧。”
直到看見白鴿埋頭啄麥南宮雨才起身離開,她一直西行,終於來到一座水榭裡,水榭中站著一個玉樹臨風的男子,男子身穿盔甲,雙手交疊在身前,手下麵是一把大劍,劍鞘直抵地麵,他微眯的眼睛若有所思的望著湖麵,似有重重心事。
南宮雨輕聲道,“二公子,睿王爺的信來了。”
男子猛然轉身,他把大劍丟給南宮雨接住,然後拿過南宮雨遞給他的信筒,趕緊心急火燎的拆開來看,小小的信筒裡放著一張卷起來的小紙條,他修長細膩的手把卷起來的紙條打開,目光略過,不由長長地歎了口氣,然後凝眉望著湖麵發怔。
南宮雨問,“二公子,蘭曦那邊可是出了什麼意外?”
男子搖搖頭,“一切很順利。”
南宮雨更加不解,“那二公子為何歎氣?”
男子隨手將手中的紙條丟入湖中,“據睿王爺安置在蘭曦身邊的貼身侍女回報,皇上非常喜歡她,還親手提筆為她畫了肖像。”
南宮雨麵帶凝色,“二公子是在擔心什麼?”
是的,他的內心非常不安,他深知自己和玉蘭曦的感情剛剛確立不久,他害怕再見玉蘭曦時,她的人和她的心他已經握不住了,他曾經經曆過一次這樣的折磨,他的人生裡怎麼還能承受第二次這樣的折磨?他恨不得現在就飛到玉蘭曦身邊,緊緊地抱住她,不許任何男人靠近她,可是他沒有翅膀,所以他不能隨心所欲。
沒錯,男子正是詩染,他一直伏在暗地裡布下的網現在終於可以收了,所以他不必再偽裝成女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