邪色生香!
夜幕降臨,燭火已經掌起。
嚴連城看著盤腿而坐在床榻上的玉蘭曦,她自邪一閣回來就一直這樣,他當然知道她心裡窩火,可今日的狀況實在太突然了,而且他出門哪裡帶了兩萬兩那麼多?當那些人知道他們沒有兩萬兩的時候,不由紛紛甩手而走,還一個勁的說“打腫臉充胖子!沒那麼大的本事還要裝那麼大的鳥!真是可恥!”
玉蘭曦恨恨一咬牙,將手中的盒子甩給嚴連城,扭頭就回了客棧。
嚴連城因為一宿沒睡,眼內早已血絲連連,但他一點兒也沒在意,他隻希望玉蘭曦能儘快開心起來,其他一切都不重要。
“少主,你一天沒吃東西了,這樣下去”
不待嚴連城話說完,玉蘭曦抬眸與他相視,“你覺得本郡主現在還吃得下東西嗎?”她閃閃而動的眸子含著晶瑩的淚花,她目光一垂望著地上,緊握成拳的手使勁地在床上捶了一下,“這是本郡主有生以來出過的最大的糗!!!”說著,她的右手連著在床上捶了幾下。
嚴連城一下上前跪在她身邊,抓住她兩隻手腕往自己胸膛捶,“少主,我知道你感到憋屈,你若是有氣要打就打我吧,床板這樣硬,你這樣打明日定會青腫的!”
玉蘭曦平視著跪在自己麵前的嚴連城,這會近距離她才看見嚴連城早已布滿血絲的眸子,想起他昨晚為了幫自己弄夜明珠一直到現在,哪裡休息過一下?她將他拉起,然後讓他坐於自己身邊,聲音甚是溫柔道“連城,你為什麼要對我這麼好?”
嚴連城頷首默言。從他第一天見到她開始,他就知道自己今後的職責就是保護她,無論對錯,他都不會背叛她,他永遠會守護在她身邊,不僅僅因為他是魔宮的郡主貼身保鏢,也因為不知何時開始,她在他心裡越來越重要,幾乎成了他生活的全部。雖然於她而言,他隻是她世界的一部分。
玉蘭曦看著眼前的嚴連城,不禁聯想起在魔宮的落明月,淚水不知不覺奪眶而出,她苦笑著慢慢傾身,抱住他,“連城,你為什麼要對我這麼好?他若是有你對我好的一半,我的心就不會這樣難受了。”
嚴連城本是已經抬起的手,又悄悄地放下了,“宮主對少主的用心,哪是我能比得上的。”
“他真的對我好嗎?那他為何還要將我下嫁給塔裡木王子,塔裡木遠在沙漠之中,而且那個塔裡木王子也早已妃嬪成群,好色成性,他怎麼會不知道呢?”說到這裡時她已經將嚴連城輕輕地鬆開,還掛著淚珠的眼睛望著燭火繼續道,“他是為了得到塔裡木的寶藏,在他眼裡,我也許連一個虛無縹緲的寶藏都不如,但是我不會讓他得逞的!絕對不會!”她的目光也由悲哀漸漸變得堅定不移。
“他對卿兒的心意昭然若揭,我何嘗會不知道他喜歡的是她呢?每次喚妹妹卿兒,喚我蘭曦,蘭曦,蘭曦…真是令人心痛的名字。”玉蘭曦微紅的眼眶噙滿晶瑩的淚水,咬住下唇,不想繼續說下去。
嚴連城的心也跟被針紮一樣疼痛,其實他心裡一直徘徊著一句話,卻怎麼也說不出口,“讓我帶你走!”簡簡單單的一句話,不過五個字,可是他知道自己不配,他不能保證自己以後給她錦衣玉食的生活,也不能保證魔宮永遠找不到他們。
玉蘭曦偏頭看著他,“隻要我能找到他願意娶做為妻的女子,我就可以不嫁去塔裡木,所以無論如何我一定要見到詩染!”
嚴連城點頭。
忽然,她臉上閃過一抹狡黠,“既然我們明的不行,那我們就來暗的!”
“來暗的?”
玉蘭曦點點頭,“我們晚上用輕功偷溜進邪一閣,諒詩染不過弱女子一個,我先用迷香將她迷暈,再用麻袋把她弄出第一閣。”
“不妥,少主,我們根本不了解邪一閣內部的布局,更不知道詩染長得什麼模樣,也不知道她具體在邪一閣的什麼位置,若是貿貿然闖進去,隻怕進去容易出來難。”
玉蘭曦覺得他說得也不無道理,“那你說要怎麼辦?”
嚴連城沒有說話。
玉蘭曦見他不說話知道他一時也沒有主意,便說,“你看要你說你又不知道,要不這樣吧,今晚我們且進去摸摸情況,摸清楚了再下手也不遲,這樣可以嗎?”
嚴連城還是覺得不妥,但他又實在想不出其他的法子來說服她,隻得點了點頭。
這時,房門推開,小寶走了進來,公孫羨在後麵。
小寶望著正坐在床上的兩人,一臉詫異道,“你們兩個人這是在乾什麼?”他的乾字特彆大聲,還拖了長音。
玉蘭曦直接走下床,剜小寶一眼,“見錢眼開!守財奴!”她又瞧著比自己高兩個頭多的公孫羨,鄙夷道,“有惡仆必有惡主!上梁不正下梁歪!”
小寶一進來就被她這樣數落個不停,她數落自己也就算了還數落他家公子,他憤憤的將袖子擼上去,一副準備與她戰鬥到底的樣子,“娘炮,拜托你長點心好吧!若非你先激怒我,我早把位置免費藤給你了!我家公子可是”他一下收住聲,乾咳一下,語氣忽然軟了,“我和我家公子才不是你口中說的那種人!”
玉蘭曦一副毫不相信的樣子,瞅瞅他,鼻子輕哼一聲,“連城,我餓了,下去吃飯!”說著她扭頭就走出去。
她咚咚咚來到樓下,隨便撿了個位置坐下,微微皺眉,抬眼向樓上望去,心裡納悶嚴連城怎麼還不跟過來?
她其實並不覺得餓,但怕嚴連城支持不住才說下樓吃東西的。
小二走過來問她吃點什麼,她便隨便點了些葷菜和上好的女兒紅,她知道嚴連城喜歡喝女兒紅,所以特意為他點了。
可等酒菜都擺了上來,嚴連城還沒見下來,玉蘭曦眉頭一下都皺在了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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