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2章 變故_邪色生香_思兔閱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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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2章 變故(1 / 1)

邪色生香!

儘管詩染要孟長旭暢所欲言,可孟長旭還是糾結得無法開口。

詩染的怒氣漸漸積深,就在他欲發作之際,孟長旭拱手緊聲道,“回稟丞相大人,嚴將軍在天牢內自儘了!”

雖然孟長旭的聲音並不大,但詩染和玉蘭曦皆聽得一清二楚。

同一瞬間詩染和玉蘭曦的心都像一縷輕煙被抽走般,腦子一片空白,耳邊嗡嗡作響。

玉蘭曦灰色的眸子一片空洞,看著孟長旭問,“哪位嚴將軍?”她雖然這樣去問,但她的心裡已經預感那人就是嚴連城。

孟長旭咬咬牙,偏開頭去,低沉道,“顛州副使嚴連城。”

玉蘭曦頓感兩腿發軟如棉,她跌跌撞撞地連退幾步,幸得浣花一直緊緊扶住才沒有絆倒在地。

話未說淚已先流,玉蘭曦嘶啞道,“帶我去見他!快帶我去見他,染…”

詩染望著梨花帶雨的玉蘭曦,又深鎖眉頭的望望秦福,終是揮了揮手,示意讓他快去準備馬車。

當玉蘭曦剛踏進天牢一步,一陣悲涼絕望的哭聲隱隱傳來,而她本已消退了下去的淚水頃刻間又湧了上來,奪眶而出。

她淚水模糊地望著那通向天牢內部的曲折小路,心痛得無法呼吸。她不禁在心裡反複問著自己,玉蘭曦,這是做夢,對嗎?一切的痛苦都是一場夢境,對嗎?

她真的覺得這一切隻是一個惡夢,不是真的現實,直到…她看見柵欄內南宮雨緊緊抱著一個人,撕心裂肺的哭喊,那一刻,她覺得自己的心像一麵銅鏡,從高高的山崖上直線摔落,隨著一聲脆響,心也碎了一地。

淚水如溪流般衝刷著她的臉龐,她右手緊緊抓著詩染的手。左手扶著浣花,踉蹌地走進小小的牢室,走到一身黑衣的嚴連城旁邊,她跪坐在地上,緊緊握住嚴連城垂落碰地的手,用特彆特彆沙啞的聲音道,“連城…連城…是我來了…”

嚴連城的手冰涼如雪,玉蘭曦不願相信他已經死去,她不停地為他搓著手,淚眼模糊道。“連城…你還記得嗎?…小時候你喜穿純白色的衣服。隻因我隨口說了一句。‘連城…黑色更適合你’,而自那以後…你就再也沒有穿過你喜歡的純白色衣服…一身黑衣也成了你的象征,而你這一穿便穿了整整十五年,無論春夏秋冬…”

玉蘭曦泣不成聲。無儘的淚水瘋狂的湧出也無法抵擋那鑽骨的心痛,她緊緊咬住下唇,顫抖道,“你曾問過我最喜歡的花是什麼…我為了捉弄你而故意說喜歡地獄花…你還反問我,‘少主最喜歡的花難道不是玉蘭嗎?’…我卻嘴強,死都不肯承認…而第二天你的黑衣上便多出了一朵地獄花…連城,對不起…我錯了,我真的知道錯了…”淚水無助的在她臉上唰唰流淌,可是又有什麼用呢?就像這遲來的道歉。嚴連城聽到了嗎?

浣花性情中人,看見這一幕她也早已泣不成聲,但看見玉蘭曦還在不停地為嚴連城搓手,她不由上前緊緊抱住玉蘭曦,哭著道。“大小姐,不要再搓了,你的手都搓出水泡了…”

玉蘭曦使勁搖頭,“浣花,你放開我,放開我!連城不會就這樣拋下我先離開的,他曾經答應過我,一定不會比我先走一步的…從小到大,連城對我從未食言過…他肯定是生氣了,因為我騙了他…連城,你和我說句話好不好…我發誓我以後…再也…再也不會騙你了…”說著,她嘴角抽搐的向上揚起,她雖然努力在笑,可是淚水還是不停地順著臉頰流下。

而嚴連城也始終沒有回應她丁點,深深垂下的頭顱,緊閉的雙眼,蒼白的肌膚,都昭示著他已經沒有了氣息。

就算摸著嚴連城失去了溫度的手,玉蘭曦終究不願相信他真的死去的事實。如她自己所言,從小到大,凡是嚴連城承諾過的,他從未食言,而那些話一直烙在她深深地腦海裡…

在她十二歲時一個極其寒冷的夜晚,前魔宮宮主落梨,落明月的父親,也就是玉氏慘案後玉蘭曦名義上的父親,也是她的親舅舅。那一個冬夜,落梨因為病情惡化,驟然辭世,嚴連城領著她進到昏暗的房間裡看舅舅最後一眼,她雖然喚了幾聲阿爹,可落梨都沒有應她,她不由問嚴連城,阿爹這是怎麼了?

嚴連城告訴她落梨已經死了,玉蘭曦並不是第一次看見死亡,所以她並不害怕,隻是,她還是站在榻前怔怔地望著落梨的遺容看了很久,最後她哭著問嚴連城,終有一天我是不是也會死去呢?

嚴連城默然頷首。

那時候的玉蘭曦對死亡充滿恐懼和不甘,在得到嚴連城確定的答案後她更是泣不成聲。為了安撫她的情緒,嚴連城上前緊緊抱住她說,“少主,死沒有什麼可怕的!而我也一定會保護少主周全,不讓惡人傷你分毫!”

玉蘭曦抬起哭腫的眼睛看著他,問,“連城,我不怕死,我怕的是我要親眼看著我所有重要的人一一死去,真是想想都讓人毛骨悚然,你,哥哥還有妹妹,舅舅,你們都是我生命中最重要的人,如若哪天你們都走了,單留我一個人在這世上,我…”說著,熱淚已如湧泉般滾出。

玉蘭曦一想到舅舅,妹妹,哥哥,乃至連城一一離自己而去,這個世上隻剩下她一個人,那些從小相濡以沫,親近的人都不在了,她就覺得好孤獨,好後怕,她覺得四周一片黑暗,她看不到光,看不到未來。

是嚴連城用堅定不移的誓言安撫了她慌亂的心,連城向她承諾,“世上生老病死縱然由不得人自己定,但隻要少主活在這世上一日,我嚴連城必定會多活半日!不離不棄!”

這些話語猶在玉蘭曦耳畔,她多麼想再聽一聽這個熟悉的聲音,她雙手顫抖的捧住那張已經沒有生氣的臉龐,而指尖傳來錐心的涼意讓她聲淚俱下。

她目光微轉,嘶啞的聲音在空氣中飄蕩,“連城不是回顛州了嗎?他為什麼會在這裡?”

一片沉默,誰也沒有去回答她的這個問題。

最後,在沉寂很久之後,南宮雨一臉木然,冷冷道,“是相爺。”

詩染亦是難受得說不出話來,他想說發生的這一切真的不是他想要的,他一萬個想不通嚴連城怎麼會自儘呢?

玉蘭曦努力地把心情平複下來,深深的,長長的吸了口氣,“為什麼?”到底在她被軟禁的這一個月裡,院牆之外發生了什麼?

南宮雨忽地一下站起身來到嚴連城麵前,蹲下,咬牙,使出全部力氣抱起嚴連城的屍身就走,她走到詩染麵前,目光寒冷的看著他,沙啞道,“二公子,雨兒怎麼也沒想到我最欽佩的人到最後也是我最恨的人!”

詩染淒楚的目光與她相視,卻有種啞巴吃黃連有苦說不出的委屈。

說完這句話後,南宮雨就抱著嚴連城的屍身走了,孟長旭本是要阻攔的,卻被詩染製止了。

詩染將孟長旭等人都先遣了下去,望著還癱坐在地的玉蘭曦,他幾次欲開口打破沉默,但終究除了歎氣他什麼都說不出來。

他應該怎麼向她解釋呢?他也許該把事情的始末都說與她聽?告訴她,嚴連城因為得知他迎娶南宮銅鈴而休了她,所以嚴連城不顧軍紀,私自帶兵上京包圍相府,乃至差點一劍殺了他?他這才將嚴連城關進了天牢?

詩染心想自己這樣說與她聽,她會認為他是在為自己找開脫理由嗎?她會真的認同自己關押嚴連城是不得已的嗎?

詩染沒有把握,甚至覺得自己真要這樣說了,反而會令玉蘭曦更加惱怒自己,畢竟,嚴連城的死已成事實,玉蘭曦傷心也是必然,他若是隻顧為自己找開脫理由,玉蘭曦就算知道事情的前因後果,想必也不會輕易原諒自己。

既如此,他不如保持沉默,無論玉蘭曦是打他還是罵他,乃至要他一命償一命,他也都認了。

浣花小心翼翼地扶起玉蘭曦,玉蘭曦望著灰色的牆麵,有氣無力道,“丞相大人沒有什麼想解釋的嗎?”

詩染歎口氣,他緩緩走到玉蘭曦身前,垂眸看著她,擰眉道,“蘭曦,你現在看我的目光隻有恨意…”

玉蘭曦不可置否,她的確用一種恨不能殺了他的目光瞪著他看。

詩染眼簾又一垂,他將插在腰間的一把匕首取下,塞進玉蘭曦手裡,淡淡道,“如果殺死我能讓你平息憤怒,我死而無憾!但在死之前,我還是想告訴你,我對連城真的沒有惡意。”他對天發誓,他真的真的從沒想過要嚴連城的命,甚至一直希望嚴連城能好好的活著,這其中不僅因為關係南宮雨的幸福,更因為詩染深知,這個世上除了他詩染,就隻有嚴連城願意舍命保護玉蘭曦了,更重要的是玉蘭曦對他是沒有私心的,所以他從來不覺得嚴連城是個威脅。

玉蘭曦目光流動,她看看手中的匕首,又望望詩染,嘴唇發顫道,“你以為我下不了手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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