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那要結伴嗎？”
“欸？”
哭泣的女孩，因為女孩的話語抬起頭來。
隨即她很震驚。
“你為什麼和我長的一樣？”
“因為我就是你。”
對於女孩的話語，哭泣的女孩沒辦法理解。
“爸爸媽媽不要我們了——但在外麵，我們一次都沒哭過不是嗎？”
女孩伸出手，“或許真的是魔女影響了我們，但冷漠的麵具，一直以來都是讓我們活的最舒服的麵具。”
哭泣的女孩不自覺的伸出手，女孩將她拉起來。
“我們要繼續帶著麵具生活下去嗎？”
哭泣的女孩問道。
“不，”
女孩表情淡然的轉向，看向背後，哭泣的女孩也一起。
“我在那邊開了一家餐館，叫天使駐留之處，想來就來吧。”
“老板娘給了你新的人生。”
“特裡娜，可以盛飯了哦。”
“夏和尋親自為你做飯的場景你也還曆曆在目。”
女孩說著，哭泣的女孩早已停止哭泣，放開了相互牽著的手。
女孩笑了，“沒必要再哭泣…………也沒必要再戴麵具了，不是嗎？”
“老板娘！夏和尋！”
哭泣的女孩，朝著遠處的兩人跑去，隻剩下帶著麵具的女孩，站在原地。
我看見特裡娜的頭發漸漸變為黑色，房間裡的冰也開始消融，我的身體也漸漸能動。
在特裡娜倒地之前，我接住了她。
“喂，夏和尋，怎麼樣？”
“情況大概不是很好，她的脖子……”
仔細看過去，特裡娜的脖子根部的血管已經發紫了，並在往上蔓延。
“維多利亞，幫忙看看周圍有沒有像抑製劑的東西。”
“哦，好的！”
而我，則是騰出左手把腰間小包裡的藍色藥劑拿了出來。
一封關於我和特裡娜的信，奉上兩支藥劑。
一支救了我，那另一支…………
我看了看藥劑，又看了看特裡娜，手不自覺的顫抖起來。
行還是不行…………
“喂，夏和尋，我隻找到一灘灑在地上的藍色液體。”
我連忙把手裡的藥劑呈給她看。
“是這種藍色嗎？！”
“嗯…………我感覺一模一樣，大概？”
“你能不能不要不確定加疑問啊…………”
“我也不能確定啊——喂，黑色紋路蔓延到臉上了，你快點做決定夏和尋！”
“嘁…………”
哢哢哢，哢哢哢…………
因為我手的顫抖，藥劑也被抖得發出了聲響。
“夏和尋！”
“嘁！”
我一咬牙，把針管紮進了特裡娜的手臂裡，然後慢慢的把藥劑注射進去。
當針筒推到底，我把針拔出來丟到一邊。
“喂，特裡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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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由上往下撫摸她的臉頰，希望這樣也能抑製紋路的蔓延。
“喂…………特裡娜…………”
“啊！淡了，夏和尋，淡了！”
在維多利亞的驚喜之中，特裡娜皮膚上的紋路漸漸褪去。
我止不住的將特裡娜抱的更緊。
“太好了…………”
眼淚自顧自的湧到了我的眼眶。
“嗚…………太好了，真的是太好了，我這次……救到你了…………”
維多利亞站在一旁，看著低聲抽泣的夏和尋，緊緊的抱著特裡娜，臂膀在不斷的顫抖………………
之後還算幸運，一個敵人也沒了，在後門還找到了一輛馬車。
由我來駕駛，而夏和尋抱著特裡娜坐到後麵。
不過應該是，僅僅過了幾分鐘夏和尋就睡著了。
畢竟四天沒合眼了。
不過也真佩服他，四天不睡覺還能一口氣殺進去，不過好像並沒有看見那個戴麵具的男人。
感覺他很厲害，隻能說謝天謝地了。
到了傍晚，特裡娜醒了。
簡直就像變了一個人，在看夏和尋的時候。
那飽含溫柔的笑容，我真是一次都沒見過。
兩個人商量過後，在附近的林中空地裡紮了營，現在要回去，可能得花上一個星期的時間。
總不可能像那個傻子一樣連天連夜的趕。
我生了火，特裡娜抓了魚，兩個人坐在一起烤起魚來。
而夏和尋，特裡娜則是讓他枕在了自己大腿上。
“特裡娜，你是不是記起來他是誰了？”
“嗯，記起來了。”
“誰啊？”
“男朋友。”
好乾脆。
“不會是前世的吧？”
“哦，他是這樣說的啊。”
“你竟然同意嗎？！”
“大差不差。”
“……………………”
“想聽嗎？我現在倒是有心情給你八卦下。”
“不是很想…………”
“是嘛，過時不候。”
最後，我還是聽她講了，畢竟沒什麼事乾。從她嘴裡說出來的字大概是以往三年和我說的幾百倍，或者幾千倍。
對於還在熟睡的男人，我已經不能用普通人的眼光來看他了。
死了四次，每次都放棄自己寶貴的東西，就是為了拯救身邊的人。
就連我現在生活的世界，能和特裡娜一起生活三年，也是因為他。
真不知道沒了真正的肉體，沒了真正的靈魂，呼吸和行走是什麼感覺。
肯定有變化的吧，隻是他從沒提過。
要不是這些話是從特裡娜嘴裡說出來的，我是肯定不會信的。
——————
當我睜開眼時，看到的是聚精會神蹲在樹苗旁邊的羅生門。
那樹苗比上一次來高了些。
羅生門注意到我來，連忙跑過來把我拉到樹苗旁。
“快，汝看，有果實。”
我低頭看過去，確實有兩個綠色的小果實掛在枝頭上。
“等熟了，汝和吾一起吃吧！”
看著羅生門燦爛的笑容，我眼中的空間又開始扭曲，然後展現出了另外一個畫麵。
一個火堆，一個和我視角相差九十度的火堆。
也就是說，我現在應該是躺著的。
我動了動頭，感覺好軟。
什麼東西這麼軟啊？我下意識伸手去摸。
這個和手掌契合的曲度，簡直和大腿一模一樣。
“好摸嗎？”
“？！
我瞬間飛到火堆對麵。
剛才是什麼恐怖的未知存在？！
我定睛看過去。
什麼嘛，原來是特裡娜。
“我們才認識幾天啊，你就摸我？”
對她現在的眼神和語氣進行分析，我被殺的幾率很大。
等下，剛才那個是什麼情況，我枕在她大腿上嗎？不對，應該是真的睡迷糊了。
先開溜等她消氣為好。
“咳咳，嗯，這是意外，根據科學解釋，人剛睡醒是頭腦模糊的需要確認周圍的情況，你說是吧維多利亞？”
“彆問我，我不知道。”
我們倆是戰友吧？是戰友吧？！
“………………我去上廁所。”
“回來。”
伴著她冰冷的語氣出現的，還有離我咽喉隻有一厘米的冰刺。
我停下正欲向前的腳步，慢慢轉過身看向她，“我說，我們——”
“閉嘴。”
“好的……”
“過來。”
她說的是不是動詞？
“我叫你過來。”
看來應該是。
“………………”
“你這跨了一小步算什麼？”
“明明是人類的一大步。”
“我最後說一遍，過來。”
“………………”
“坐下。”
“………………”
“坐近點。”
我往她旁邊挪了挪。
“再近點。”
我再挪。
“近點。”
我再挪。
“近。”
再挪。
“我們兩個中間連一厘米的隔板都沒有吧？”
“明明那裡有一個宇宙，我都看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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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
她突然動身，一下子把兩個人的距離縮短到零，並且順手拿起烤魚放到我嘴邊。
“宇宙什麼的，我隨隨便便就跨過來了。一個月一次的喂你吃東西，你吃不吃，嗯？”
“！——特……裡娜？”
“是哦，是你最熟悉的特裡娜~”
——————
“特裡娜是什麼時候恢複記憶的？”
“拔了你一根頭發，不記得了？”
“哦，那不是和我找到你方法是一樣的嘛。”
“說到這個。”
“什麼？”
“我的頭發裡的記憶，是誰看的？”
“呃……我。”
“哼…………”
“怎……怎麼了……”
“都看到了吧，怎麼樣？”
“那有你這樣問的…………”
“怎麼了，看都看了，不如讓我聽聽感想。”
“咳咳…………隻是讓我肯定了一個事實。”
“什麼事實？”
“你身材不錯。”
“惡心死了。”
“喂，明明是你要聽的。”
“至少應該用完美來形容吧？”
“少自戀了你。”
“什麼，原來你喜歡蘿莉。”
“彆給我擅自往小了猜。”
“竟然是豐滿的大姐姐？！”
“也彆給我往大了猜！”
“嘖，難道說夏和尋喜歡又蘿莉又豐滿的？”
“根本沒有那種身——欸，好像真的有。”
“是嘛，原來如此，我會努力的。”
“不要給我奇怪的目標上努力！”
“哪裡奇怪了，那可是夏和尋的終極目標。”
“就算是，特裡娜永遠不可能實現第一步，你永遠不可能變成蘿莉。”
“等我去查查書，改造一下你的眼球就好。”
“是病嬌嗎你！”
“這都是為了夏和尋。”
“那就請你保持原樣。”
“什麼嘛，到頭來，我的身材還是完美的。”
“……………………”
這個女人到底是怎麼把我繞回來的？
“我說，夏和尋……”
特裡娜用她那略微冰涼的右手握住我自然放在草地上的左手，然後抬頭看向天空中的繁星。
“回去以後，我們過平靜的生活吧？”
我也不自覺的跟著她的視線看去，那無數的星星裡，有著我思念的一顆。
“我也這樣想過，特裡娜…………”
“那為什麼不行？把帕特尼公會重新開起來，我們過上每天下下地下城，吃飯，睡覺，聊天，偶爾去旅遊，去買新衣服，去乾任何想乾的事，不行嗎？”
特裡娜把視線轉向我，那烏黑的眼裡飽含的所有，都想讓我答應她。
但是
“特裡娜，這樣不行…………”
“………………”
我這樣說著，她又把視線轉到天空。
“神明，肯定就在那裡吧，夏和尋。”
“或許…………”
“大家都好好的，才是生活的意義，不要去關什麼狗屁神明了夏和尋，我們都是普通人。”
“但是特裡娜，如果有一天神明再次降下，它又要奪走大家一起創造的所有，到時候我們應該怎麼辦？”
“……………………”
她的手在顫抖。
“我不想再失去你，再失去大家，所以無論如何，我想把那個可惡的神明鏟除掉，還有那個男人，雖然不知道他為什麼要毀掉世界，但我也想儘快阻止他。”
特裡娜突然扭轉身體，緊緊的抱住了我，我聽到了她的哭腔。
“我不知道，我不知道…………神明什麼的，根本反抗不了…………”
“………………”
我不知道現在的我是什麼表情。
“不要去，求你了，忘記夏和尋對我來說非常的難受…………”
“哪裡…………不會的，我不會再次從特裡娜的記憶裡消失的。”
“彆騙人了，你一點保證都拿不出來！”
“……………………”
“如果你真要去，我也不會落下。”
“嗯。”
“…………騙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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