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不難猜吧。”何立文聳了聳肩，關鍵是何立文知道啊，連結果都知道，這有啥好猜的，何立文續上茶水，並做了一個請的手勢，才接著說道“不過這個是太子的招攬，麗婉小姐為什麼會反對呢？”
“公子這是考較麗婉嗎？”鄭麗婉給了一個漂亮的白眼，端起茶水喝了一小口才接著說道“奪嫡之爭基本上隻論生死，摻和到裡麵動輒就是殺身之禍，我們雖然隻是鄭家旁支，但是日子還算安穩，而且我們也隻是旁支，這便容易被當成棋子甚至刀使，一旦事情有變，恐怕被犧牲的首先就是我們這種不重要的棋子。”
“這麼說麗婉姑娘是不太看好太子了？”何立文也是端起茶喝了一口，還是這種炒茶喝著舒服。
“也不是說不看好，或者準確些來說是不太看好，畢竟生死搏殺武力為先，秦王掌兵，太子執政，表麵來看太子占據天然優勢，實則掌兵之人在必要的情況下，人便足以血濺五步，所以目前來看最多也就是五五開，而如果我們鄭家相投太子，則為執政，執政之中則是兵不血刃，往往不知道哪裡走錯一步便是殺頭之罪，這才是麗婉最為反對的地方，反倒是如果是武將，戰爭搏殺而已，風險雖大，但是到少相對而言不容易死得不明不白。”
不得不說這鄭麗婉確實是挺聰明的，在這個時代，一個女性，有這種見解確實非常難得，當然何立文也從來沒有輕看過古人，穿越前的經驗來看，後世最大的優勢其實是在知識，或者信息量帶來的見聞比較廣泛，相對容易把握大局，但是如果真論到權謀，除非穿越者本身就是在體製內，而且是在相對高層摸爬滾打多年，不然放到古代，真的很容易被玩死的，所以穿越小說那種動輒王爺皇帝的，以後世普通人的政治智慧，真的往往死都不知道怎麼死的，是活不過三集的那種，所以千萬不要覺得後世之人就有全麵的優勢，所謂的優勢真的也就知識和見聞這些，這從鄭麗婉這種小姑娘就具備如此政治智慧就可見一斑，真當朝堂上那些老狐狸是白撿的位置哪。
“那麗婉姑娘覺得在下如何能幫忙，或者說為什麼要幫忙呢？”何立文重新續上茶水才問道。
“看來公子還真的挺實在的啊。”鄭麗婉也是嫣然一笑道。
“在商言商嘛。”何立文聳聳肩，無所謂地說，何立文可沒有這個時代的商賈地位低之類的想法。
“公子說得也是，既然合作自然是需要誠意的，也不瞞公子，其實昨天開始，我們就在調查與公子相關的信息了，我相信各方勢力都有如此做，雖然目前知道的還不多，但是也清楚公子是獨身來長安的，而且時間很短，但是展示出來的實力卻不小，雖然會有些疑惑不解，但是公子獨身來長安這個是確定的，那麼公子其實也是需要盟友的，以公子的智慧，想必不會去摻和奪嫡之爭，至少目前沒有這個打算，那麼公子最好的盟友其實就是像我們一樣的，有一定的世家背景，又不像世家主家那般狂傲的分支最為合適。”鄭麗婉思路非常清晰。
“那麼有兩個問題第一，如果我很快介入奪嫡之爭，不管是被動的還是主動的，那麼麗婉小姐還要考慮我們之間的合作嗎？第二，如果有一天我和世家對立上了，麗婉小姐會反過來對付我嗎？”
“公子還真是特彆，眼光獨到，普通人估計第一想知道的是怎麼合作和利益分配了。”鄭麗婉饒有興趣地看著何立文認真地道“至於公子所提的兩個問題，第一個，如果我能通過與公子合作的方式分散了我爹的注意力，讓他不參與奪嫡之爭，那麼哪怕公子參與了，一者我們不會是對立麵，二者和我們之間的合作其實關係也不大，雖然會有利益相關，但是至少不是那種生死利益，至於第二個問題，其實來之前我已經考慮過了，公子與世家的利益衝突是遲早的事情，既然麗婉還是來找公子合作，自然至少代表麗婉本人的意願是願意與公子一起賭一把的，至於我爹或者鄭家本家，相信公子也不會在意。”
何立文也不得不感歎，這小妮子的聰慧還是出乎意料了，“麗婉姑娘的意思是這次合作僅僅是姑娘與在下的合作是嗎？”
“可以是我們的合作，也可以是我爹出麵與公子合作，何況，公子需要的其實隻是一個名頭，而不是具體的某個人對嗎？”
“人與人還是有差彆的，如果是鄭家本家，一方麵目前他們也看不見我，另一方麵未來衝突的概率極大，自然是沒有必要多此一舉了。”
“那麼公子是同意了？”鄭麗婉畢竟年紀還小，所以變化還是比較明顯的。
“如果是與麗婉姑娘合作，在下自無不可，不過具體的合作內容還是要看看麗婉姑娘的條件的。”
“這個麗婉清楚，其實公子需要的隻是一個名頭，而麗婉的目的也是轉移我爹的注意力，所以具體內容好談，剛來的時候是想與公子合作杜康酒的，不過看公子的售賣情況，似乎有沒有麗婉都關係不大，不過為了表示誠意，我也知道目前公子酒莊剛剛開始，想必產量不夠，麗婉願意將我們酒莊的酒優先供應公子，另外，喝過公子的茶，麗婉希望在茶葉這一塊與公子合作，麗婉負責茶葉供應，公司負責製茶，我們在茶葉、製茶環節各商定一個雙方可以接受的價格，至於銷售就各自通過自己渠道來銷售，這樣茶葉的利潤歸我，製茶的利潤歸公子，銷售的利潤就歸各自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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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種方式倒是簡單，不過茶山掌握在你手上，你便掌握了合作的主動權。”
“公子是信不過麗婉嗎？再說了，製茶的工藝也掌握在公子手上，公子豈不是同樣製約著我嗎？”這小姑娘這幽怨的語氣，頓時讓何立文感覺好像非禮了人家一般，不得不說人長得美了有時候確實是一種優勢。
當然何立文也不會被美色所迷惑，不過鄭麗婉說的也是事實，但是何立文也解釋了一句“倒不是信不過麗婉姑娘，隻是茶山是不可複製的，而技術包括茶藝是有可能泄漏或者流傳出去的，所以其實還是我處於被動一方的位置的。”
“那公子的意思如何？難道公子的意思是要結親才肯放心合作？”說到結親，小姑娘這才反應過來說過頭了，一臉羞紅的低下了頭，不過在心裡補充了一句“衝著精忠報國這樣的才情，倒不是不可以。”
當然何立文是聽不到心聲的，不過也是一臉黑線，不得不驚歎唐朝姑娘的大膽與直白“麗婉姑娘說的哪裡話，既然話說到這份上了，就按姑娘的意思辦吧，我們先從茶葉合作開始吧，但是有一點我事先申明，如果是有一天，我說的是如果，我們站在了對立麵，麗婉姑娘也彆怪在下出手無情便是。”
鄭麗婉這才抬起頭來堅定的說“公子請放心，不管未來時局如何變化，麗婉既然決定陪公子賭一把，就衝著公司《精忠報國》這首詩詞，麗婉不說毫無保留地支持公子，至少不會與公子對立衝突。”
後麵自然是一些細節的商量了，譬如茶葉的供應量，茶葉價格、炮製費用、銷售價格、包裝等等，何立文之所以答應合作，確實是因為茶葉這生意要做起來，茶山便是必備的，如果自己單獨來做，那麼就必須在其他人反應過來之前儘可能的收購茶山，這項任務艱巨且複雜，而鄭麗婉背靠鄭家，出麵來做件事則順理成章很多，而鄭麗婉則可以借著這件事讓她老爹到處跑腿，自然也就沒有時間精力去摻和奪嫡之爭了，雙方也算各自解決了一樁麻煩事，最主要的原因還是何立文並不是完全為了賺錢，不然怎麼著也得自己去掌握茶山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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