檢測完畢。
江清魚心跳血壓…正常。
再凶神惡煞的惡煞的罪犯,在說謊的時候都會有難以察覺的微表情。
如果江清魚沒有說謊,這個人甚至可怕到可以控製自己的生理指標了。
他的話,有什麼漏洞嗎?
“但你為什麼會在這裡?”希桐抬眸,“平靖鎮,陸萬頃呢。”
幾人的呼吸瞬間一滯,江清魚麵上的表情緩緩地褪去了笑意。
他慢慢地開口,“我不知道。”
“我真的…不知道。”光風霽月的仙人麵上露出了孩童般的無助和茫然,江清魚輕聲道,“我找不到他了。”
這聲音簡直聞者傷心聽者流淚,連在實驗室裡手刃小白鼠和家兔毫不眨眼的沈岸芷都感到一陣淡淡的悲意。
希桐麵無表情地看著他每一個表情細節。
他不得不得出一個結論,江清魚好像真的不知道。
“節哀。”希桐道,他按下耳邊的通訊器,“顧與歸,可以走了。”
“你倒是心疼心疼我這個病號啊。”通訊器裡傳來顧與歸中氣不足的聲音,“我腰都快斷了。”
“回去給你批兩瓶腎寶。”希桐看向江清魚,“擎燭尊者,瑤光的法蛻,我不能交給你。”
“燕瑤是個好姑娘沒錯。”希桐道,“但瑤光也是顧與歸重要的師長和家人,我不能代替全天下人決定放棄誰又拯救誰。”
“棋差一招,沒什麼好說的。”江清魚輕聲道,“你還是幫了他。”
“並非隻是為了幫顧與歸。”希桐搖頭,“瑤光也是我舊友,雖然我現在不記得她了,但我知道她當年已經為玄清界付出太多了。”
“你不能再強求她再為天下眾生死一次了。”希桐道。
“我不會讓我的弟子白白送死的。”江清魚攥起拳頭,又放開,“我已經沒了一個徒弟了,剩下的我一個也不能丟。”
“這條路走不通,還有彆的路。”江清魚道,“希桐…或者a001,我們之後還會見麵的。”
“你是我見過最有風度的輸家。”希桐道。
“我們不算比試,何來輸贏呢?”江清魚道,他瀟灑地揮揮手,“萬能,陪為師吃席去。”
“師尊,新人都走了…”容淵瞪了希桐一眼,追上江清魚的腳步。
“今天是為師的生辰嘛,給為師辦生日宴。”
“我怎麼不知道您生日是今天?”
“我剛想的。”
“師尊!”
目送兩人走遠,沈岸芷才開口問道,“你做了什麼?”
“我沒做什麼。”希桐道,他解釋了一下剛剛的經過,“我把顧與歸和我的…呃,屍體放在了一起。”
沈岸芷滿頭黑線,得虧顧與歸心理素質不錯,又知道希桐不是個省油的燈,放在彆人早就被嚇死了。
“這事希萬安或多或少知道一點。”希桐道,“我找到他的時候,他對瑤光神女法蛻的事隻字不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