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琴絮,龍蛋想不想要?”
“想!”琴絮誠實地高高舉起了手。
“塑心,仿生人想不想要?”
“想吧。”塑心無所謂地道。
“那我們就參賽。”首位上的人道,“a001都把點心送到我們嘴邊了,絕沒有不吃的道理。”
“我們真的要正經八百地參賽拿獎品嗎?”離火問。
“不然呢?”頭目道,“沈浮光,你去。”
“我?”沈浮光沒想到這還有自己的事,“我都這把年紀了,這合適嗎?”
“有什麼不合適?”首領道,“拿你兒子身份證去。”
“什麼八旬老頭兒半夜三點,峽穀怒搶三個藍buff。”琴絮吐槽道。
沈浮光沉默片刻,披上了外套,“我去。”
“好了,沈浮光已經去打野…參賽了。”首領道,“希萬安追過來了,誰去攔一下?”
“我去嘍。”塑心嘻嘻一笑,黑煙騰空而起,從窗戶的縫隙中飛了出去。
“既然a001出招了。”首領把目光放回室內,“我們該聊聊怎麼接了。”
——
有了希桐讚助的獎品和大把靈石,十大宗門開始熱火朝天地討論這屆無為法會的流程。
反正也花的不是自己的錢了。
這屆無為法會,誓要辦得漂亮,而且要辦得前無古人後無來者。
希桐沒有參與他們的討論,悄悄地走出了大殿。
希桐的唐突出現掩蓋了另一件事的喧囂,有些人卻沒把這事忘記。
“你說啊,賤人,你是使了什麼妖法得以結嬰?”一人指著季濯池的鼻子跳腳罵道,“你瞞得住一時,卻瞞不住一世。”
“憑你也配垂涎燕家大小姐,也不撒泡尿照照你是個什麼癩蛤蟆。”
“就是就是。”
這是典型的炮灰角色啊,這智力值都快刷沒了。希桐歎了口氣,這裡又離大殿不遠,難不成當裡麵那一群元嬰化神的修士都是聾子嗎?
“從前我實力不濟,才任爾等淩辱。”季濯池一把抓住為首那人的手指,逐漸加力,反向撅了過去,“我原本不想報複爾等,留下一個睚眥必報陰險小人的稱呼。”
“奈何你們咄咄逼人,饒是泥人也有三分火性!”哢的一聲,為首那人的手指應聲而斷,指關節以一個詭異的角度耷拉了下來。
“燕瑤…燕家大小姐溫婉如玉,才情出眾。”季濯池道,“我對她隻有師弟對師姐的敬意,豈容爾等胡言亂語,敗壞她的聲譽!”
有句話怎麼說來著。希桐摸著下巴,年下不叫姐,心思有點野。
但希桐也不能接著吃瓜了,他走過去把幾人分開,揮手把那幾個挑釁的人趕走,“趕緊自己治治手去,現在還接的上。”
“季濯池。”希桐布置下一道結界,玄清界的位麵等級比藍星高得多,他得以使用自己更多的力量。
“我還是應該叫你…”希桐停頓了一下,“陸卡?”
“我…我不知道。”季濯池停頓了片刻,遲疑道。
希桐抬手一點,一股淡到肉眼無法看清的黑氣便從季濯池的眉心飛了出來。
季濯池隻感覺頭腦一清,連忙道,“多謝前輩,隻是這是何物?”
“噬心魔。”希桐道,“這種魔族會無限放大內心的負麵情緒,以玩弄人類的記憶和靈魂為樂。”
“噬心魔…”季濯池低頭沉思。
“現在可想起來你是誰了?”希桐問,這是塑心一貫的把戲,之前夏晨澤同藍河之事他也是如此做的。
“先前的記憶一片混沌。”季濯池艱難地搖了搖頭,“我醒來時,手邊有一遝紙片,上麵寫了我名陸卡,字萬頃,乃是合同宗擎燭尊者座下的三弟子等等之類。”
“因為十年前的一件事被罰鎮守萬魔淵,前不久被大魔所害,因此殞命。”季濯池回憶道,“‘我’死前十分不甘,便想到使用禁術奪舍他人,想要混進合同宗,再伺機報複。”
“種種跡象,違和感十足,我實在不敢相信。”季濯池回憶道,“我便帶上身邊的行李,來到了合同宗。”
“前不久恰逢外門的大師兄采買,我便借機混了進來,想要探查真相。”季濯池輕出了一口氣,“不巧遇到了荊北正,就是剛剛那人——他好像認識原本的我,也是從他口中我才得知了我真正的名字。”
“我本來想要同他解釋,奈何不知道為什麼他一門心思地認定了我在裝瘋賣傻,時時口出惡言。”季濯池無奈道,“我也是不得已才出手自保。”
“我明白了。”希桐點頭,“你可還記得你是在何處醒來的?”
“平靖鎮。”季濯池回答道。
“你喜歡仿生人?”希桐唐突地道。
“什麼是仿生人?”季濯池疑惑地反問。
“無事。”希桐道,“就是有吸塵器的傀儡。”
“原來前輩是說那個。”季濯池不好意思地笑笑,“自然是喜歡的。”
“但我剛剛結嬰,不知道能否和諸位前輩一較高下,季軍更是想都不敢想。”季濯池道,“但我也要奮力一搏,不會白白地把小一拱手相讓的。”
“我剛剛在大殿中,聽那荊北正似乎十分篤定,你絕對不可能結嬰。”希桐問,“這是什麼原因?”
“這個啊。”季濯池挽起袖子,“前輩可聽聞過‘華胥’?”
“自然。”希桐頷首,何止是聽說過,華胥可是他親眼盯著弄出來的。
季濯池摘下右手腕上的腕帶,露出一道還帶著縫合線的猙獰傷疤。
“原來如此。”希桐道。
修者修行講究自然之道,每一根經脈都暗合天地運行之理,若是經脈堵塞缺損,很難於修真一道上有大造化。
這也是為什麼修真者很少有歪瓜裂棗的原因,長得奇形怪狀,經脈也很難圓通如意,大多難以邁入修真界的大門。
季濯池這樣顯然便是之前受過大傷,希桐目測了一下,大約是傷到了橈神經。
不管是練劍還是煉丹製符,都對手部的精細度要求很高,季濯池傷的還是右手這樣的慣用手,難怪荊北正會如此篤定他一定廢了。
想必吸塵器之說也是從華胥中聽到的。
看來顧與歸他們做的不錯嘛,希桐輕笑,這才是他的初衷。
以世界之外的力量,挽救那些不應離去的生命。
希桐覺著自己回去得找找那位在華胥還想著給異世界鄰居做手術的醫生,給他送個錦旗什麼的。
這下也確認下一步的方向了,希桐活動了一下肩膀,既然塑心在平靖鎮對季濯池的記憶動了手腳,他的本體必然不會離得太遠。
季濯池也一定是在平靖鎮看到了什麼不應該看的東西,才會被抹去記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