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會靠法術卷起狂風和暴雨,把過往的船隻淹沒在海底,或者靠蠱惑人心的歌聲讓船員開著船觸礁而亡。”韓雨打開手機擺弄了幾下,“至於這條嘛,它就是一文盲。”
“我看你也是一文盲。”希桐把韓雨手機上“被魚咬了用不用打狂犬疫苗”的界麵刪了,“魚身上沒有狂犬病毒,去打破傷風吧。”
“嘿,我知道魚沒有,可人有,那誰知道人魚有沒有?”韓雨的目光看向電腦前的那人,“再說了…它剛吃了那玩意,誰知道有沒有彆的病毒。”
“唉。”慕沂雩也打開了手機,他看向一直被幾人有意忽略的人,或者說屍體。
“讓老何來吧。”韓雨深深地歎了口氣。
監控室的電腦前趴著一具屍體,他的脖子被什麼弄斷了,鬆鬆垮垮地以一個非常扭曲的角度搭在鍵盤上。
人魚剛剛就是趴在電腦桌上,大口大口地啃噬著此人的屍體,他右手細碎的指骨被人魚像吃糖豆一樣嘎嘣嘎嘣地嚼碎了,隻剩下兩根還帶著血肉的尺骨和橈骨孤零零地掛在桌邊。
“景丹華。”希桐對比了一下屍體的麵容,景丹華雙目圓睜,表情猙獰,嘴角溢出了黃綠色的膽汁,顯然死於極度的恐懼中。
“我們來晚了。”希桐沉默地道。
他連接上景丹華麵前的電腦,找到了景丹華篡改抽獎機和破壞監控的證據,發給了慕沂雩等人,“這的確是他做的。”
“我們永遠找不到他的動機了。”慕沂雩失落地道。
“未必吧。”韓雨一指地上的人魚,“這魚肯定知道點什麼。”
“也許。”希桐蹲了下來仔細端詳,人魚的肩膀已經被韓雨咬得血肉模糊,手腕因為和特製手銬劇烈的摩擦也蹭掉了一層皮。
那條漂亮的長尾巴上好幾片鱗都翻了起來,連尾鰭尖上都有一個狗牙印。
“你為什麼不哭?”希桐輕聲問。
人魚聽不懂希桐的話,那雙比海還藍的眼睛裡流轉著一層水光,隻要這滴淚落下來,就會變成了樓慎給他的那種瑰麗的珍珠,但人魚死死地咬住了下唇,硬是一聲也不吭。
韓雨掛掉電話,何霜表示了解,表示自己很快就到,讓三人控製好人魚,彆讓它離開監控室。
幾人圍在一起看著躲在牆角的人魚,慕沂雩走出去給監控室門口拉起了黃色的警戒線。
韓雨關上了監控室門,免得有路人誤入,他蹲在人魚麵前,嘖嘖地道,“這魚看著比我們還委屈呢。”
“也許它真的很委屈。”希桐道,“它好像不記得我了。”
“啊?不是它給你弄水裡去了嗎?它怎麼會不記得你?”韓雨問。
“這肯定有什麼原因。”希桐思索著。
時間過去了小半個小時,小黃都開始無聊地打瞌睡,希桐的思路被暴力推開的門打斷,慕沂雩在看到縮在角落的人魚後嚇了一跳,他握著的手機裡發出何霜的聲音。
“人魚…還在??”
“那你告訴我海洋館門口那個是什麼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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