肅州野外的潭水邊,兩岸蘆葦被風吹的起起伏伏,宛如水波般蕩漾。
一處人為清理的空地上,一位身披大氅的人影正坐在水邊悠然垂釣。
年輕人望著那靜謐的潭水,似乎心神並沒有停留在魚竿上,一雙眼中不時有慧光閃過。
“呼--”
微風吹過,幾縷發絲被吹落,落在年輕人的額前。
“嗖--嗖--嗖--”
幾道人影從一旁竄出,停留在楊士奇的身後。
感受到身後有人的楊士奇,眼神中閃爍著劇烈的情緒波動,看來自己等待的時機終於到了,也是時候去見見自己名義上的主公了。
“你們所來何事啊?”
停於身後的人影中,隻見為首之人向前恭敬道:“主公有請,請大人移步。”
楊士奇放下手中的吊杆,攏了攏身上的大氅,輕聲道:“既是主公有請,定是肅州發生了大事,咱們當速速回歸。”
說完便登上了一旁早已備好的馬車,那人跳上馬車,充當馬夫。
皮鞭揮動間,馬車朝著城池疾馳而去。
刺史府內,四皇子和一眾幕僚似是早已經等候多時,隨著腳步聲響起,眾人的目光隨之落到剛剛到來的楊士奇身上。
“州丞,聽說你今日出城垂釣了,倒是頗有閒情雅致啊。”
楊士奇雙眸平靜的掃過眾人,最後與高位上的四皇子唐承斌對視,隨後緩緩開口道:“主公,屬下最近處理完手中的事務,空閒下隻覺今日天氣不錯,倒是生出了幾分逍遙之心。”
“不知道這是發生了何事,主公如此著急的召集屬下前來?”
四皇子唐承斌深深的看了一眼楊士奇,隨後道:“州丞快快落座,如今肅州有一事發生,是我夜不能寐,所以今日才召集大家前來,尋求破解之策。”
四皇子唐承斌的話音還沒有落下,隻見下方一人迫不及待的站出,恭聲道:“主公,不知何事竟如此困擾主公,不妨說出來,屬下定為主公排憂解難。”
楊士奇淡淡的掃了一眼站出來之人,站在首位的他老神在在,眼眸微垂。
四皇子見有人站出配合自己,便出聲道:“諸位,這群賤民為了逃避稅收,居然做出了遠離故土的行為,如今本王麾下的百姓紛紛以難民的身份湧入登州。”
“長期以往,本王治下豈不是人口流失嚴重,到時候兵源何在?稅收何來?本王的政績何來?”
“諸位,可有安民良策以助本王?”
劉子康,也就是剛剛出言之人,其當即回答道:“主公,此事有何困擾,既然想要留住這群賤民,不讓他們流動不就好了。”
“主公可根據人口造冊,對遠離故土者施加刑罰,實行連誅之策,讓賤民之間相互監督,加之官府配合,賤民將無路可逃矣。”
“主公也可派遣一軍,前往肅州與登州的交界處,鎮守此地,發現遠離故土、企圖進入登州者,格殺勿論。”
“由此二策,定可解主公心中之憂。”
上位,四皇子唐承斌不斷的點頭,覺得十分可行。
隨後四皇子繼續環顧,看向楊士奇身後之人,開口道:“範言康,不知你可有進言良策?”
被四皇子點名的中年人,身穿一身藍色長衫,手拿一把折扇,出列道:“主公,去去賤民,不過是為了一口吃的罷了,何必如此麻煩,還要官府和軍隊的配合,隻需要給他們一口吃的,他們定會老老實實的待在原地。”
“隨便的設施,豈不是要比出動軍隊、官府的消耗要小很多。”
四皇子唐承斌覺得言之有理,出動軍隊,首先便是糧草的消耗,軍中修士一人的飯量可頂十人,數十人,還要肉食,與賤民的食量相比,顯然範言康的提議更加合理。
範言康的計策讓四皇子唐承斌十分的心動。
雖然心中依然有所計較,但四皇子唐承斌還是向自己的第一謀士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