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鳩尤神劍14_鳩尤神劍_思兔閱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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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 鳩尤神劍14(1 / 2)

天色微熹,送親隊伍便出發了。繞過崆峒山地界,走過一片森林,未正三刻便靠近國界了。單青飛出車輿,撤去靈火瞞天陣,飛在隊伍前方,抵達國界卡防方才落地,與戍守卡防的兵將交涉。戍邊大將驗過通關文書和皇帝的手諭,給屬下打了個手勢。十八名士兵分成兩列,排在卡口木閘兩側,“一二一二”地吆喝著,拉動鐵索。木閘上端固定在兩座了望塔中間,下端削尖,紮在泥土中,鐵索拉開,木閘下端緩緩外移,直到木閘與地麵幾近平行,士兵才將鐵索錨定在周身掛刺的銅樁上。

送親的隊伍又近了些,守在國界的將士紛紛垂頭避諱,待車輿過卡,戍邊大將便抱拳道:“臣恭送文琲公主。”五輛馬車依次過卡,他竟說了五遍。國界之外有一條長約七丈的小道,小道中心是國界線,儘頭是北魏卡防,單青已向北魏卡防通報完畢,送親隊伍在卡防外候了片刻,卡口木閘才緩緩吊起,由木閘那邊湧出兩列騎兵。領頭者在送親隊伍前下馬,行了跪禮,道:“下臣章柏勞恭候文琲公主多日了,請文琲公主過境後,在驛館休憩一晚,明日一早下臣便安排兩支精銳護送公主入京。”

驛館設在距國界一裡遠的一方梅園裡。綠梅清香四溢,才入園子,眾人便嗅到花香。驛館周圍砌了半人高的花牆,入口鋪著條石,直通大門。進門是個中庭,和親使臣和隨從都住在中庭周邊的房間裡。付晚香身份尊貴,住在驛館後庭的三合院內。兩個侍女也住在這裡,方便付晚香使喚。

用過晚膳,章柏勞便打著紅燈籠,領四位老嬤嬤來驛館。老嬤嬤各捧一盤黑漆木托,分彆擱著粉衣、綠裳、鵝黃足袋、香粉胭脂。侍女通傳後,四位老嬤嬤這便進了驛館後庭,服侍付晚香沐浴更衣。顧乘風、蘇榮、單青、霍通、陳汝陽正在中庭對月賞梅,見四位嬤嬤來了,蘇榮不解,嘀咕道:“公主又不是沒人服侍,還差這四個嬤嬤?”

單青笑道:“女俠有所不知吧,凡和親公主都要經這一遭。那四位嬤嬤說是服侍公主沐浴,其實就是來驗身的。一來,防範公主身上藏了利器,二來,查驗公主是否為童女之身。”

蘇榮問:“這麼說,那四位嬤嬤都是仙門中人咯?”

“仙門之術,多少是會些的。”單青飲下烈酒,噠吧著嘴唇,說,“其實我到現在都不明白,師父為何要把自己的親生女兒獻出來,做什麼和親公主。本來北魏貧苦些,宮中又盛傳北魏太子腿有殘疾,便是最不受寵的庶出公主也不願意接這等差事。我聽宮中太監們說,太後原打算從晉王、靈王兩位藩王府上挑一位郡主,認作義女,出嫁北魏。晉、靈二王素有跋扈之名,太後本想借此機會,壓壓他們的氣焰。誰知師父竟在朝堂之上自薦晚香師妹。太後和皇上不好回絕,這件事便定下來了。”

蘇榮道:“如此說來,文琲公主竟不是自願和親的?”

單青苦笑道:“哪有自願和親的公主?自從天下三分,這四百年來不知多少和親公主枉死他鄉,究竟是病亡還是死於非命,又有誰知道呢?”

霍通道:“晚香師妹素來孝字當頭,既然是師父的意思,她絕不會說個不字。她背地裡流淚,我都不知見過幾回。然而師父拿定主意的事,誰又勸得動?”

“想不到天底下竟有如此狠心的父親。”蘇榮忿忿不平,道,“婚姻大事絕非兒戲,身為人父,怎可如此草率,竟不顧女兒死活?”

顧乘風凝視蘇榮,微微搖頭,蘇榮這才閉嘴。單青又灌了一口酒,說:“師父是何用意,我們做弟子的,也著實猜不透。”

蘇榮不屑地說:“凡世這些籌謀,左不過為了權勢富貴。”

“憑師父的本事,他當真要權勢富貴,何須犧牲晚香師妹?其實我跟了師父這許多年,他的脾性喜好,我是一丁點也不清楚的。”單青搖頭道,“還是你們仙家灑脫自在嗬。”

顧乘風道:“人間有人間的是非,仙家也有仙家的難處。”

顧乘風話音未落,便聽得章柏勞的聲音。他由走廊邊慢步踱來,道:“月下飲酒賞梅,五位真是好興致。”

單青道:“將軍若不嫌棄,不如與我們哥仨小酌幾杯。兩位仙俠不飲酒,我這裡正巧空個酒杯哩。”

章柏勞雖為武將,談吐舉止倒頗為儒雅,便是四杯酒水下喉,仍不失君子風度。單青不識章柏勞,章柏勞對單青其名卻早有耳聞。四十年前,北魏攻打西梁,單青曾為北魏所俘。十餘被俘的大小都統和一位副將,唯他一人打死不降。若不是後來至賢大司馬親自率兵北上,攻下北魏八城,反敗為勝,單青便客死異鄉了。談及此事,單青竟紅了臉,笑道:“軍士當以忠、勇自勉。不勇而忠,是為蠹棟,不忠而勇,是為斜檁。做國家棟梁,忠勇是最低的要求,這些陳年舊事,還有什麼好說的呢?”

章柏勞笑道:“將軍過謙了。這忠、勇二字說來容易,當真要做到卻難得很。雖然你我各事其君、各儘其職,沙場之上,更是死敵,但是章某對單將軍十分欽佩。隻盼我們西梁、北魏兩國從此交好,但有三十年不動乾戈,我便知足了。”霍通舉杯道:“看來章將軍也是性情中人。我霍通敬將軍一杯。”

章柏勞、霍通喝完杯中酒水,從頭到尾不作聲的陳汝陽又為二人滿上了。四人再喝了一席酒,蘇榮便將話題引向刺殺公主的紫衣人。章柏勞聽聞此事,甚是驚愕,酒杯舉到嘴邊又放下,眉頭緊蹙,問:“女俠可看清了?那群刺客使的當真是魔界法門?”

“我跟師兄看得清清楚楚,不會有錯的”

“北魏權貴豢養門客者不勝枚舉。而那些門客中以魔界法門立世的,據我所知,全在京城望都。”

顧乘風追問道:“這麼說,指使刺客的人必定是望都的王侯咯?”

章柏勞撇嘴一笑,說:“我不過是個四品武將,哪有資格妄議京中貴胄。”

“將軍既然為難,我們不提便是了。”顧乘風轉臉對蘇榮道,“再說了,便是知道行刺的幕後主使,又能如何?”

翌日天色大亮後,章柏勞率領百餘騎兵護送公主。按北魏的規矩,和親公主的車輿隻許她一人乘坐,於是蘇榮鑽進顧乘風和單青的馬車。好在車輿還算寬敞,三人同坐,並不擁擠。顧乘風擔心蘇榮私自下山個把月,惹師父生氣,勸她早回長白山。蘇榮自然不願回去,嘟著嘴,說:“師父要生氣也已經氣了,我早遲幾天回去,又有什麼分彆?”

“你說這話便該打。人人都依了你這個理,殺一人也是殺,殺百人也是殺,天底下可還有王法規矩?”顧乘風道,“你快些收拾包袱行李,今日晌午便回吧。”

蘇榮還不服氣,狡辯道:“師兄好沒意思,我早遲幾日回去,怎比得殺人?我陪著你,好歹多個幫手,萬一遇上危險,也好有個照應不是?”

單青暗笑,顧乘風瞥他一眼,對蘇榮說:“你留在此地,我還要分心顧著你的安危,你不幫倒忙,我便謝天謝地了。”

“不如師兄跟我一同回去。師父當真責罰,你也幫我求求情。”

顧乘風笑道:“你便對師父說,是我拉你下山的,責任全在我,可好?師父心慈,不會把你怎麼樣的。最多罰你去山下菜園施肥半年。”

蘇榮自知說不動顧乘風,問:“那你什麼時候回山?”

顧乘風猶豫片刻,道:“把文琲公主平安送到望都,我便回去。”

蘇榮當日用過午膳,又順手抓了兩隻打皺的蜜橘,方才依依不舍地朝長白山方向飛去。送親隊伍穿過一片樹林,繞過沼地,這便費去一日兩夜。在業城落了一宿,補充了一些乾糧、水果和酒水,送親隊伍繼續趕了兩日,便進入戈壁灘,林木漸次稀疏,土地漸次荒蕪,黃沙也漸迷人眼了。付晚香未見過戈壁灘的模樣,加上馬車內連個說話的人也沒有,甚是無聊,索性揭開窗紗,吩咐侍女撩起帷幔,讓她看看戈壁灘上的風貌。侍女揭開紗笠一角,對她說:“公主,戈壁上風沙太大,當心沙子入眼。”

“你便撩開些,讓我看看吧。我看一眼就好了。”

侍女掀開馬車外的帷幔,茫茫戈壁登時闖入付晚香的視野。日頭氣焰囂張,聳在西南向,慘白一片。怪的是,天空並不見藍色,也無雲絲,單見那日頭的白光洋洋灑灑暈出萬裡,罩住沙塵亂舞的大地。付晚香原以為戈壁灘上隻有一片黃沙,卻不知黃沙之外還有礫石,礫石之外還有砂岩,砂岩之外還有半黃不綠的雜草。再過一個月,天氣溫和些,戈壁灘上興許要多些綠意。侍女放下帷幔,付晚香又正襟危坐起來,隻是雙眼望著繁複無比的車輿內飾,一時間心緒不寧,淚水便泉湧而出,濕了她半張臉。

戈壁灘接了一片胡楊樹林,林中有片水域,章柏勞眺見林中的小河,吩咐屬下止步,把馬韁輕輕一兜,調轉方向,騎到付晚香乘坐的馬車邊,下馬,行了跪禮,起身抱拳道:“稟公主,前方有林地,不如讓馬匹在林中歇息片刻,再趕路不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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