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鳩尤神劍36_鳩尤神劍_思兔閱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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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6章 鳩尤神劍36(1 / 2)

白澤觀二道與境魔鬥法,玉麵判官則專心致誌,飛在妙一穀中,俯瞰穀底的九天九地歸元陣。此陣除中宮既不在五行內又無卦象,餘下八宮每宮各占八個卦象,合六十四卦。要在這六十四卦中找出異象並不容易。不過憑玉麵判官的法力,隻要時間充裕,找出追雲子是遲早的事。

醉仙姑也做足了樣子,心思卻在彆處。若玉麵判官找出追雲子,她強加阻撓,等於背叛魔界,來日魔界便再無她立足之地;她若放任不管,萬一追雲子受了重傷,她又心有愧意。這場麵於她,實在進退兩難。她也知道,放任不管是眼下最聰明的做法,可她既然入了妙一穀,就沒打算置身事外。在這兩難的選擇中,她其實早有傾斜,如若將來魔界無她立足之地,縱然灰飛煙滅,隻要追雲子對她還有一絲記掛,她便覺得死而無憾了。

這會子靈池上人又放出了元嬰珠。以境魔的修為,單憑元嬰珠的法力是難以近其身的。不過元嬰珠得了靈池上人和霽雲聖姑的真元,威力增進大半,境魔一時元氣不支,差點叫元嬰珠破了她的冰靈神甲。

境魔的大須彌萬相功三十五道法門裡,防禦之術不過三樣,分彆是冰靈神甲、火雲幢和二十四金佛手。冰靈神甲以童靈寒氣凝就,在這三道法門中最是厲害,也最難持久,隻因其寒氣乃七八歲歲小童元神所萃,而這孩童需陰年陰月陰日陰時出生,父母又皆需四柱純陽,要搜尋這麼個幼童,再吸其元神錘煉寒氣,實屬不易,而這童靈寒氣用一分則少一分,所以不到萬不得已,境魔是不輕易使出此法的。至於火雲幢和二十四金佛手,雖不若冰靈神甲,卻比其他護法明王的防禦之術有過之而無不及。火雲幢法門並不稀奇,施法時,以五彩火雲化經幢,尋常罡氣或克魔的法寶都難以穿越火雲之光。二十四金佛手則以二十四名童男的頭骨煉化,童男需甲午、丁午、辛午年午時出生,十二周歲生日午時咽氣。二十四具頭骨湊齊,以法門引化,遂成二十四隻金光燦燦的護法佛手。

境魔自知童靈寒氣已有不足,忙施二十四金佛手,以佛手圍陣,將元嬰珠困在其中。靈池上人行事謹慎,施九色蓮花印將九股罡氣借指印送出,從境魔的佛手陣中找到破口,收回元嬰珠。

霽雲聖姑睨著靈池上人,冷笑一聲,這便行北鬥指訣,將內丹凝於雙手商陽穴間,喝一聲“羅千齒神、令我通真,合”,肉身隨即縮入內丹中,成一團青色火焰,直愣愣衝向佛手陣,破其法後,再撲向境魔。

霽雲聖姑此法是冰寒五行**中金門七式的最後一式,名曰流星貫日,雖則威力無窮,卻有折損道行之險。那境魔見識過冰寒五行**,霽雲聖姑尚未近身,她已連連後退,並施氣盾加以阻擋。那青火並無受阻的跡象,穿破十餘氣盾,眼看要與境魔相撞。

就在此刻,那九天九地歸元陣內傳出隆隆巨聲,緊接著,一根光柱托起萬千浮燼,直衝雲霄,把妙一穀內一乾人等震向穀壁。穀外人也叫這光柱嚇了一跳,紛紛凝元聚氣,眺向這白色光柱遠端。

霽雲聖姑本已負傷,此刻又因元氣未聚,遭這光柱一震,終於禍及仙根,真身現出來,頭發眉毛白了一半,接連咳了幾口膿血。光柱周邊風如浪卷,裹著浮燼,哧溜溜衝出穀外。這浮燼小似灰粒,大若鵝毛,鋪在妙一穀中,迷了眾人雙眼。

靈池上人好容易發現霽雲聖姑的身影,攀著穀壁上一根枯藤,穿過如雨的浮燼,蕩到霽雲聖姑身邊,道:“師姐,你莫動元氣。”一麵說著,他在掌中化出一朵紅蓮花,行靈官指訣,將霽雲聖姑化入蓮心,再以麒麟幡渡紅蓮出穀。

眼看霽雲聖姑平安出穀,靈池上人回頭看那光柱,才隱隱發現追雲子的身影。他仰麵浮在光柱正中,動也不動,衣若花影,發若雲絲。自有一股力道將他穩在光柱當中,浮燼匆匆掠過,追雲子的身軀卻升得不緊不慢,輕盈灑脫,不帶一絲凡俗之氣。

霎時間,幾點星火由追雲子發絲飛迸而出,赤紅的、藍紫的、瑩黃的,如血、如霞、如焰,紮根於追雲子的潔白衣裳、靛青腰帶,逐一萌芽開花。那星火迎著慘白的光柱,燃燒了追雲子,將他沉靜的軀殼摳出空洞,刨出參差不齊的蟲眼。最先消逝的是他的手指,隨後是他的布履、他的膝蓋、他的胳膊、他的額頭。這消逝的節奏由慢而快,甚至無人看清他最後消逝的是哪個部位。原先醒目的星火,則隨追雲子肉身的消逝,一並沒了蹤影。

接下來,那由下而上的勁風忽然扭轉了方向,剛剛還上揚的浮燼轉瞬之間墜向妙一穀底。起初風勢如舊,才半盞茶功夫,風勢大了一倍,妙一穀外的人都叫狂風吹得睜不開眼,穀中諸人自不必說。

玉和仙姑本來一麵同陰魔鬥法,一麵以三件法器助蒼霞老人祛瘴,這會子風勢大變,她受了驚,血魄逆行,導致那三樣法寶罡氣倒施。蒼霞老人頓覺真元外溢,忙封自己華蓋、鳩尾、梁門穴,再行七寶騫林指訣,這才穩住玉和仙姑的三門法寶。然而正因那法寶罡氣倒施,才將祛除的瘴氣又回流至蒼霞老人體內,並直接倒灌入骨髓,傷了他根本。

小主,這個章節後麵還有哦,請點擊下一頁繼續閱讀,後麵更精彩!玉和仙姑忙行真武指訣,收回三樣法寶,同時以混元**中一道靈火燔天經化出三麵金絲網,暫時逼退陰魔,隨即飛到蒼霞老人近處,道:“都怨我方才心神不定,才教法寶罡氣逆轉。”

“宜師叔不必自責,一切皆屬天命。我早已算到自己仙緣將儘,此劫或無可避免。”蒼霞老人麵色蒼白,喘一口粗氣,扭頭眺向妙一穀,道,“隻是不知長孫師伯現下如何了。”

這時,濟航真人帶著四名師弟由北麵踩著八卦鏡飛遁而來。恰好陰魔破了靈火燔天經,朝玉和仙姑、蒼霞老人迫近,濟航真人吩咐四名師弟應付陰魔,他自己則棲在蒼霞老人身旁,見其麵色不佳,問玉和仙姑:“宜師叔,我師兄可有大礙?”

玉和仙姑搖頭歎道:“瘴毒小半已入少平骨髓,仙根大傷是在所難免了。”

濟航真人道:“這便如何是好?宜師叔可有法子救我師兄?”

玉和仙姑對蒼霞老人道:“待我以混元**將我形神與九曜蓮花戟煉合為一,再入你體內,興許還可保你仙根。”

蒼霞老人說:“師叔此舉,豈不元氣大損?”

“眼下保你仙根要緊。彆的事,哪還顧得上?”

濟航真人道:“方才我和兩名師弟同白澤觀幾位仙姑合力應付人、鬼二魔,忽見霽雲聖姑禦幡而來,身受重傷。我想妙一穀底恐怕魔漲道消,萬一……”

蒼霞老人聽師弟說罷,對玉和仙姑說:“宜師叔,我們修道之人當以匡扶正義,降妖除魔為己任。眼下是仙界存亡之際,師叔切莫為我一人損了元氣,應以大局為重。”

濟航真人問:“師兄中的究竟是什麼毒瘴,難道不能由我助你祛毒?”

蒼霞老人道:“此乃天魔的拿手絕活,三花蠱。此毒變化莫測,要祛此毒瘴,修為精進如宜師叔尚且費勁,你又如何能助我祛瘴?”

濟航真人思忖著,對玉和仙姑道:“師叔若不嫌我周贄愚鈍,可否將師兄未入骨髓的餘毒打入三兩穴位中?我想就算我不能為師兄祛瘴,總能想辦法穩住餘毒,莫教其再入師兄骨髓。待此仙魔大劫告終,再從長計議。可好?”

這建議合情合理,玉和仙姑也未多想,便雙手行三清指訣,以靈寶七絕咒將兩股真元於指端化出金錐,飛竄至高空,再倒栽而落,把指端的金錐紮進蒼霞老人天靈蓋中六處大穴。蒼霞老人登時麵泛赤光,雙手雙足抖動不已。

玉和仙姑隨即化身為劍氣,封了蒼霞老人風門、魂門、至陽、中樞、命門穴,這才現真身,歸於原位,對蒼霞老人說:“我已將你體內餘瘴凝於玉堂、華蓋二穴了。”再對濟航真人說:“我授你兩道鳴鳳昊天符,少平鎮毒之時,必定燥火淤滯,你隻動罡氣,以此符解他燥火即可,切忌動用真元。這三花蠱非同小可,若你以真元助少平,不僅你有中毒之險,少平體內的瘴毒也會衝破穴道,入經脈,侵骨髓。”

玉和仙姑交待完畢,肉身化入九曜蓮花戟,飛向妙一穀。境魔見玉和仙姑入穀,煉出兩串青光閃閃的轉經輪,授予不遠處的醉仙姑和玉麵判官,道:“你們去應付那婆娘。”

醉仙姑神情恍惚,心思叫那光柱中的追雲子分出大半,隻勉強接住轉經輪,應了一聲“遵命”,這便逆風而飛,同玉麵判官一東一西,擋住了玉和仙姑的去路。靈池上人見狀,行七寶騫林指訣,朝醉仙姑、玉麵判官二人放出元嬰珠,卻叫境魔的一道氣盾引向彆處了。他改行威靈指訣,以一股五行俱全的電光驅馭元嬰珠,將其化作玄冰陣,推向境魔。

境魔連連後退,雙臂急揮,以雷釘抵禦冰陣之威,同時櫻口大開,噴出一條黃澄澄的飛焰,反攻靈池上人。靈池上人喝道:“天、陽二魔已破陣無望,你莫仗著自己法力高強,以為我竟拿你沒辦法。我能把天魔送入陣內,也就能降伏你!”

“你要降伏我自然有你的能耐,不過你當真要降伏我,何必拖到現在?”境魔冷笑道,“我倒不信,這追雲子耗儘畢生修為,能撐到天亮?”

雙方才鬥片刻,醜時將過,那衝天的光柱陡然消逝,疾風也隨之停下,原先密密麻麻的浮燼忽地磷光閃耀,火螢一般舞在妙一穀中,輕盈無比。醉仙姑眼尖,一下子發現光柱原先中心所在有一粒紫光珠,正疾速墜向穀底。那紫光珠正是追雲子的九霄玲瓏子,隻因納了追雲子的元神,金珠這才泛出紫彩。醉仙姑登時化作流光,朝那玲瓏子俯衝而去。玉和仙姑、靈池上人與境魔也先後發現了玲瓏子。

玉和仙姑推出一掌,掌氣化作飛劍,直追玲瓏子,靈池上人則以**神通化出八個分身,其五用以攻襲境魔,掩護其真體脫身,另外三個分身則奔向醉仙姑,試圖稍加阻攔,拖她片刻。玉麵判官身姿矯健,左手彈出七枚雷釘,右手拋出虎界方。雷釘躥到玉和仙姑掌氣所化的飛劍跟前,相繼炸開,衝開了罡氣,那飛劍旋即煙消。虎界方則擴至原來千倍大小,通體泛青,電火忽閃著,搗向醉仙姑,替她擋開靈池上人的分身。

小主,這個章節後麵還有哦,請點擊下一頁繼續閱讀,後麵更精彩!醉仙姑靠近了九霄玲瓏子,這才放出她的酒葫蘆,將玲瓏子收納其中,再由印堂化入自己體內,傳聲於玉麵判官,道:“追雲子元神已為我所收,煉化三日則滅,你速速掩護我出穀。”

此後的事——譬如怎樣被醉仙姑帶出妙一穀,醉仙姑又如何穿過霧靄,將他帶離太和山——追雲子是一無所知的。他當日的記憶終結於妙一穀底,九天九地歸元陣中。他隻記得其時,天、陽二魔於陣中施法,聯合陣外的濁煞之炁,九天九地歸元陣乾門關口已有所鬆動。追雲子雖有九霄玲瓏子鎮關,陣中十六件法器到底受了煞炁侵蝕,若玉麵判官當真尋到他的藏身之所,叫他真元大虧,那麼九天九地歸元陣失守隻是時間問題。

站在追雲子個人的立場,他已不在仙家三派之中,雁蕩山裡又沒有什麼了不起的奇珍異物,就算十個護法明王儘逃法陣,兕虎神君得以重生,於他也未必有多大影響,損失就更談不上了。可用他弟子們的話說,他為人迂腐,總對紫雲老祖懷著一日為師終生為父的執念。紫雲老祖從前善待於他,是他這執念的根基。追雲子自幼喪母,父親又在饑荒中病亡,自紫雲老祖領他上山、入門,紫雲老祖於他便亦師亦父,兩百年的恩情,他是永世難忘的。當日紫雲老祖逐他出師門,他自然明白,此事紫雲老祖不得不做,雖做得不情不願,可身為一宮之主,不遵門規驅逐追雲子無以立威,若在追雲子名下破了例,來日人人都要破例,自然無規矩成不得方圓了。

眼下仙界大劫當前,按理說,追雲子冒險入陣已經對得住仙家三派了,若法陣得破,自是天意所歸,誰也怨不得追雲子。然而追雲子左思右想,竟生出以身護陣的念頭來,這念頭一閃而過,隨即紮下根,盤踞在他腦海,成就了一個信念。正因如此,他才將自己幾百年道行連同肉身煉作那道白光,以複陣內乾門玄關的神力,斷了天、陽二魔破陣的指望。隻是五百年後回想起來,說到這生死之際的抉擇,追雲子卻是一副波瀾不驚的態度,看客似的。

“現在我人不人鬼不鬼地活著,日複一日年複一年,不知何時才是個儘頭。若那時候當真死了,萬事皆休,未嘗不是善終。你們興許要說我不知足,又哪裡知道我的苦處。”追雲子言及此處,噴出一股紫灰煙團,繼續說,“自醉仙姑將我帶入這靈蛇堡,兩百多年來,莫說外人了,便是在常朝雲麵前,我也極少露麵。無論你們因何而來,我與你們總算有緣。我方才聽你們與常朝雲喋喋不休,互不相讓,雖不知前因,倒也猜出些緣由來了。本來你們兩方之間的事與我是無關的,不過我既然現了身,便無坐視不管之理。”

顧乘風道:“不知老前輩有何妙方?”

追雲子將身前那股煙團一分為二,推到顧乘風和常朝雲身前,道:“你們雙方所以爭執不下,無非是因為你不信我,我不信你。依我看,你們再爭上百年也未必能爭出個結果來,倒不如由我來做個中間人。常朝雲,你將那信箋和那孩子交與我。顧少俠,你先破那信箋,待我驗明內容,我便將那位公子交於你。如何?”

常朝雲笑道:“你是師父心愛之人,我不得不敬你,可是那信箋何其重要,你叫我交給你,我如何放得心?”

追雲子道:“我長孫齊從不食言。你若放不得心,待我喚你師父來。你總該信得過她。”

“那倒不必了。師父她老人家替你尋銀華苔,少不了翻山越嶺、勞碌奔波,我這點破事,實在犯不著驚動她老人家了。”常朝雲笑道,“我隻是擔心這幾個仙界弟子耍詐,長孫老前輩可當心叫他們蒙騙了。”

蘇榮道:“你這妖女莫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我們重明觀弟子行事光明磊落,豈會言而無信?”

顧乘風對常朝雲道:“常姑娘是聰明人,聰明人好在聰明,壞也壞在聰明。我聽聞這幾百年,醉仙姑幾乎不與魔界中人來往,想來凡塵俗事她更不會插手。那麼由此推測,將睿王府或你們常府上玄天金羅陣與這燭陰玉瀑打通的,絕不會是醉仙姑,而是你。據我所知,醉仙姑先前有弟子數人,隻是死的死、跑的跑,最後竟成了孤家寡人。既然如今單剩你一個弟子,你又天資聰穎,她自然縱容了些。你為那睿王賣力,她多半懶得管你,可是現在想來,有件事一旦發生,她是絕不會饒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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