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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3章 鳩尤神劍43(1 / 2)

左儀和蘇榮麵麵相覷,鹿連城看看付晚香又看看顧乘風,不覺露出笑意,柳濁清一向直來直往,看不破付晚香的心思,問道:“付姑娘,你方才不是說那位常姑娘陰險狡詐嗎?怎的又打算救她性命?”

付晚香支吾著,思度片刻道:“我隻覺得她心術不正,品性不端,至於救不救她,我又未置可否。不過是顧俠士心急,我才說人家幾句壞話,他便以為我見死不救,硬生生冠我以惡人之名罷了。

顧乘風怔怔地看著付晚香,一雙眼睛裡似乎空空如也,又似乎叫千愁萬緒堵得擁擠不堪。鹿連城忙說:“既是如此,需快些施法才好。方才那常姑娘麵上的綠光時時透出金黃色來,也不知是何征兆,不過從她體膚和脈息看,毒瘴已朝五臟六腑滲透,再拖下去,恐怕是凶多吉少了。”

顧乘風聽罷,這才對付晚香道:“我錯怪於你,是我不對。我們先去隔壁,為常姑娘化瘴吧。”

顧乘風和常朝雲皆為青黃散所害,卻因二人受侵部位和瘴毒的劑量不同,祛毒之法抑或祛毒之難易程度都大相徑庭。顧乘風和左儀先以火辰經各運內丹於體外,合而為一,自常朝雲印堂入體,沿奇經八脈探其瘴氣侵蝕之廣、之深。二人納回內丹,相視一看。

左儀道:“常姑娘督脈、衝脈和陰維脈毒瘴侵蝕甚重,好在她任脈、帶脈幾無損傷,合我們眾人之力,應該可以為其儘除瘴毒。”

顧乘風道:“單憑我們幾個人現下的真元,要為她祛毒,實在勉強。要有十足的把握,我們得布一個陣。”

蘇榮問:“什麼陣?”

“當日我護送付姑娘前往北魏都城,路遇強敵,險些丟了性命,不是得一位散仙相救麼?他授了我一道陣法,叫作穹窿曜日陣。此陣可聚天地仙靈之氣,將一切法門威力發揮至極。不過此陣既發,布陣者必元氣兩空。我們六人,蘇師妹道行最薄,付姑娘修為最淺,你們二人要恢複元氣,少說也要半個月。”顧乘風對蘇榮道,“所以我想,你就為我們護法,以防閒雜人等打擾。”顧乘風又轉臉,對付晚香說:“晚香,有我們四人助你,我保證不損你半點真元。你隻管專心駕馭靈珠,為常姑娘祛瘴便是了。”

付晚香望著顧乘風,麵色木訥,眸子裡亮晶晶的,無關悲喜痛癢,單是一絲惆悵,連她自己也說不出來由。她願意相信顧乘風此言,終究是在關心她,可是多想一寸,她又隱約感到,顧乘風關心的不是她,而是太華伏魔珠的主人。客觀說來,付晚香便是太華伏魔珠的主人,太華伏魔珠的主人便是付晚香,然而在付晚香眼裡,這二者卻隔了千山萬水,幾乎沒有關係。於是她感到傾吐的必要,一句話堵在咽喉,奮不顧身往外擠。然而鬆開喉嚨,那句話突然做了縮頭烏龜,她隻好抿嘴一笑,道聲“知道了”,單是三字脫口,她竟覺得眼前這男人陌生起來了。

依顧乘風的計劃,他同左儀、柳濁清、鹿連城布陣,將真元儘輸付晚香。付晚香再以這四人的真元運化太華伏魔珠,為常朝雲祛除青黃散。蘇榮未參與其中,倒比陣中諸人更為緊張,時而飲茶時而踱步,雙手搓來搓去,冷汗流個不住。

施布穹窿曜日陣,顧乘風畢竟是頭一回,儘管此陣法門並不刁鑽,顧乘風卻格外謹慎,調元運氣皆步步為營,不敢打半點馬虎。他深知另三人修為並不精深,自己但凡出錯,輕則令他們真元白白散失,不儘其用,重則傷其根本,毀其內丹,他們三人不止元氣兩空,連內丹和血魄也會折損。

鹿連城雖天資平平,終歸有百年道行,比之左儀、柳濁清,倒不顯吃力。左儀為化顧乘風體內的毒瘴,真元耗損比她先前同靈虛子師徒鬥法還要多上幾分,此刻她體內元氣又叫穹窿曜日陣源源不斷地吸去,額發已濕透了。三人之中,柳濁清修為最是淺薄,顧乘風為免她體力不支,在她所在關門略作傾斜,儘管如此,她仍手足微顫,麵色發白,陣法力道再多一分,她便支撐不住了。

付晚香位於陣法中心,四股真元直抵她奇經八脈,與血魄相合,經由內丹萃煉,施於太華伏魔珠。此刻她真元充盈,驅馭太華伏魔珠倒比她平日裡驅馭內丹還要容易。常朝雲中毒已深,要化去她身上的瘴氣,需以指訣變通,再合心咒之力才可將太華伏魔珠的法力發揮至最強最烈。此刻付晚香心無旁騖,所思所想無非是救人性命,方才的種種不痛快她竟忘了,既不在乎常朝雲拜於魔道,也不在乎她生得是美是醜,更不在乎顧乘風救她是否藏了言不由衷的私心。倒是顧乘風忍不住擔心,又擔心付晚香為常朝雲祛毒未儘心,又擔心付晚香誤會自己。他不時睜眼看看付晚香,明知再多擔心都是徒勞,仍固執於此,好像多看她幾眼,一切便儘在自己掌握中。

他這焦慮的心情明明白白寫在臉上,蘇榮看不懂他焦慮些什麼,隻低聲提醒一句:“師兄,切忌分神,當心走火入魔。”蘇榮這句話本是好心,不料驚擾了付晚香。她睜眼睨著顧乘風,一時亂了脈息,血魄急湧,元氣逆行,內丹叫太華伏魔珠反噬,頓時泄了真元。這真元推動血魄直衝腦門,迫出一口鮮血,由她口鼻噴出。

蘇榮嚇得捂緊胸口,顧乘風見狀,行五嶽指訣,由丹田滋一線真元,送入舌尖,默念“靈寶無量、普告九天,衝”。他才張嘴,舌尖上的真元就迫不及待飛向付晚香,在她印堂劃出一道清微神烈符。符籙成型,登時赤輝閃爍,光華流淌,眨眼功夫,付晚香便為這赤輝所籠罩了。

“你現下調理脈息,將內丹沉入丹田,收納罡氣護住內丹。”顧乘風言畢,扭頭對蘇榮道,“蘇師妹,你可記得混元**中那道紫微伏魔劍中有一番以血化氣,以氣化劍的變化?”

蘇榮道:“師兄有何吩咐?”

“付姑娘內丹受損,恐怕難以自如驅馭那太華伏魔珠了。你快些以至陰血魄化劍,將劍氣由常姑娘天宗、魂門、至陽、百會諸穴入其督、衝、陰維三脈,聚於太華伏魔珠則逆施法門,以劍化氣,以氣化血。”

“我明白了,師兄是想以純陰血魄鎮住太華伏魔珠。”蘇榮說著話,已就地打坐施法,先閉神藏、華蓋穴,行玄武指訣,運丹於印堂,由血液中聚攏幾縷至陰的血魄,再運內丹於廉泉穴,行威靈指訣,血魄登時化作十餘股罡氣,分彆湧至左右掌心。蘇榮再行五品蓮花印,罡氣便由勞宮穴煉作熒黃劍氣,自蘇榮五指射出,遵顧乘風的意思,打常朝雲背部諸穴入她三脈。

顧乘風這法子雖來得急躁,卻妙不可言,因為蘇榮修為有限,既不能過分損耗其真元,又要穩住常朝雲體內的太華伏魔珠,混元**是唯一選擇。隻是紫微伏魔劍平日裡都是拿來攻敵的,若非顧乘風提點,莫說蘇榮了,便是以天資聰穎著稱的左儀也難得想到以這攻勢霸道的法門拿來救人。怪不得大功告成之後,筋疲力竭的左儀還不忘讚歎顧乘風,說他“定是仙家百年難遇的奇才”。顧乘風搖頭道:“仙家人才輩出,我又算得了什麼?”

柳濁清道:“師兄這便過謙了。你方才竟能想到以紫微伏魔劍入體鎮住太華伏魔珠,這般奇思妙想,恐怕在我們長白山,還屬頭一遭哩。”

蘇榮道:“我記得師父當初教我混元**便再三叮囑,混元**中,五霞神光無需真元催動,法力最弱,不過是些障眼法。陰陽一線風雷子威力雖大,卻頗耗元氣,隻宜急攻,不宜作久戰之用。靈火燔天經最是好用,攻防兩宜,又不大損真元。最需謹慎的便是這紫微伏魔劍。此法威力驚人,一經發動則攻勢剛猛、招招致命,又因其法門耗損真元、罡氣以外,還要動內丹、血魄,若修煉不精,叫敵人發現破綻,便有自傷之險。如此跋扈的法門,單是想到將其劍氣逼入體內救人已不可思議,師兄還能算出入體的穴道位置,使我那幾股劍氣直抵靈珠所在而不傷那妖女經脈,我想在仙家五代弟子中,師兄的悟性自然無人可及,將來脫凡成仙更是指日可待的。”

顧乘風道:“山外有山人外有人,三派之外還不知多少俗修的仙門弟子。誰又知,俗修之眾沒有悟性過人,仙根卓絕的?再說,能否脫凡成仙我並不強求,盤古開天地以來,這世上脫凡成仙者甚少,依我之見,可否修得仙體皆在一個命字,無非謀事在人成事在天。任你仙根再絕、悟性再高、仙緣再佳,命中修不得仙位,終究是一場空。”

鹿連城道:“顧兄弟天資過人,我這般仙根薄弱者羨慕還來不及呐。你又何出此言?”

“鹿兄,遠的我也不提了,就說白澤觀一位前輩吧。此人法號玄隆子,我的天罡獵月檠本為他所有,後來他莫名失蹤,想來是遭遇不測,這法寶便飛歸長白山鶩孤峰了。不知你可有耳聞?”顧乘風踱步道,“天罡獵月檠為乾卦法器,唯有仙根歸乾者才可駕馭此物。據說那位玄隆子前輩聰敏非凡,自白澤觀立派以來,若論天資,能與他一較高下的,隻有當年因背叛師門,冰封於天山玉竹峰頂的聶於飛。”

鹿連城道:“我竟孤陋寡聞了,這位前輩的名號我並不知曉,不過聶於飛這名字我倒聽說過。白澤觀開山老祖便是因此人方才道行儘廢,同他一道封在天山的。隻是,這位玄隆子既然天資如此優越,何以落得如此下場呐?”

左儀道:“這件事我也一直想不明白。縱然是天資平平之輩,單憑他一百多年的道行也不該悄無聲息,消失得無影無蹤,以至於死因不明。”

顧乘風道:“這位前輩究竟因何而死,恐怕白澤觀中,隻有掌門丁賢梓略知一二。而丁賢梓入白澤觀修行時,那位玄隆子前輩已死去數百年,他所知曉的,也未必是真相了。總之歸根結底,天地間眾生,無論魔怪、凡人、修道之士,生死成敗皆由天命所定。今日我們為這位玄隆子前輩嗟歎不已,誰又敢說明日,我們不會步其後塵?”

小主,這個章節後麵還有哦,請點擊下一頁繼續閱讀,後麵更精彩!柳濁清嘟著嘴,由桌上跳至顧乘風跟前,拉著他的胳膊,說:“師兄老說天命,師父也總說天命,師兄莫怪我愚鈍,我雖入門五十餘載,卻不解究竟什麼是天命。按理說,天命所定皆在於將來,既是將來,自然不可見不可聞,這般虛無縹緲,何以證得其有無呐?再說,若天命已定,世人何須勞碌奔波?靜待天命豈不省事?平日裡,師父教導著我便聽著,也不敢多問她老人家。今日師兄可要說個明白,究竟何為天?何為命?”

顧乘風道:“古人雲,泰初有無,無有無名,一之所起,有一而未形,物得以生謂之德,未形者有分,且然無間謂之命。又雲,不知吾所以然而然,命也。(筆者注:兩典各出自《莊子·天地》和《莊子·達生》)由此可見,命之所歸,在乎根,在乎源。梅桃形肖花似,然而梅先花後葉,桃先葉後花,梅子酸而桃果甜。若將梅和桃的根本挖出來,常人哪裡分得出差彆?所以世人以為梅和桃的差彆在其葉、其花、其果,其實梅李葉、花、果實之異隻是眼睛可見、舌頭可嘗罷了,真正的差彆,恰好在於眼不辨、舌不分的根本。隻要知道根本是梅是桃,絕不會有人說梅樹結得出桃子,桃樹結得出梅子。梅得梅子便是梅樹的命,桃得桃子則是桃樹的命,你說天命所定不可見不可聞,是因為世人的命並非世人可見可聞之物。好比說拿一把根須,問你那根須是梅是桃,你也分不出來,然而種梅養桃的行家必有其分辨之道。命所以不知,並非命不可知,而是因為天下大道難得參悟,你未得知命之法罷了。”

柳濁清道:“師兄隻說了命,那麼天又如何解釋呐?梅結梅子是梅的命,桃結桃子是桃的命,可是你非要說這是上天的安排,我倒覺得這是梅與桃自身稟賦使然。自然,師兄要說,萬物稟賦皆由天定,可是梅也好,桃也罷,它們得以紮根生長卻多在人為。譬如那位張先生,他有意栽下一株梅,那梅方才穩穩當當活在那兒。如此,你又怎能說梅結梅子全是天意呢?”

“所謂無以人滅天,無以故滅命,無以得殉名。(筆者注:此典出自《莊子·秋水》)天人既為一體又各有表裡之彆,我以為自然的本性是天人合一,天為陰則人為陽,天為陽則人為陰。由天可觀人,由人可觀天。命由天定,而天由人生,這才是天命的意義。天命有定並不是說,命裡的富貴貧賤、悲歡離合與人為無關。恰恰相反,人為或不為無時無刻不在影響天之色,天之形,天之味。若命是梅桃的根本,天就是根須內的經絡、水汽、一切可見或不可見的細節,而人則是根須以外的土壤。所謂天命,是命之所屬,天之所歸;天命之定,反在人之所為或人之所不為。為或不為皆是為,為作因,然作果,又反證不知吾所以然而然,命也。”

顧乘風言畢,左儀、蘇榮、鹿連城、付晚香都歎服至極,不住點頭,唯獨柳濁清聽不明白,又咕噥一句:“梅樹雖然不結桃子,它也未必結得出梅子哩,碰上旱澇天氣,枯死或淹死也是有的。”

左儀笑道:“叫你平日裡多讀書勤悟道,你儘貪玩去了。師兄是以梅桃喻天、人、命三者的關係,你卻聽不明白。”

付晚香盯著柳濁清搭在顧乘風胳膊上的手,嘟囔一聲:“柳姑娘哪裡是不懂,怕是揣著明白裝糊塗。”

左儀看看付晚香,瞪了柳濁清一眼,柳濁清卻乾脆摟緊了顧乘風,道:“我可不比付姑娘聰明絕頂,哪有揣著明白裝糊塗的本事?好在師兄心疼我,也不嫌我蠢笨如豬。若在師父名下,揣著糊塗裝明白我倒是行家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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