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6章 鳩尤神劍116_鳩尤神劍_思兔閱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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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6章 鳩尤神劍116(1 / 2)

顧乘風悵然若失,道:“無論如何,我們是得你所救,不管你出於什麼目的,這番人情,我是一定不會忘記的。”

常朝雲遠眺弦月,道:“你沒有食言,救了我師父,我們兩清了。”

顧乘風欲言又止,二人遂沉默許久。常朝雲回身睄一眼顧乘風,又避開他的目光,道:“你們仙界的叛徒可查出是誰了?”

顧乘風道:“要查出此人,恐怕沒這麼容易。興許正是上官龍和韓中直,也可能是丁賢梓。”

常朝雲笑道:“韓中直的確與我們魔界多有往來,不過他膽小如鼠,哪有這樣的本事?那次你夜闖天牢,他若成心要殺你,你是跑不掉的。你雖修為過人,畢竟道行上吃了虧,速戰速決尚可,一旦久拖下去,彼時的你絕不是他對手。”

“說起此事,我倒有一事不解,不知姑娘可否如實告知。”顧乘風道,“當日葉氏一門因通敵之罪叫人抄了家,我便心生疑惑。若你義兄當真要除去葉氏,什麼借口不好找,偏巧等我和師妹在南淮的節骨眼上?明麵上看,好像有人要借我和師妹除去葉氏,可是我左思右想,竟覺得這件事,我與師妹才是目標,葉氏父子反是魚餌。”

“你心中已有答案,何必再問我?”

顧乘風道:“我想知道,此事是丁賢梓授意還是上官龍一人策劃。”

常朝雲道:“有什麼分彆?你們仙界內部早已分崩離析,幕後主使是丁賢梓還是上官龍,終究是你們仙界不和。這兩年星象不穩,依我之見,你們仙門的氣數已儘,恐怕不是你一人之力可以扭轉的了。”

顧乘風聽罷,心中忽生悲意,道:“這世上的爭鬥幾時才可停歇?”

常朝雲道:“所謂樹欲靜而風不止,神人魔三界,又有誰生來喜愛爭鬥的?你是得利的一方,自然說得出這番話來。若你們重明觀現下受製於人,你難道不想翻身?縱然你生性灑脫,甘受此辱,你同門眾人難道各個如你這般?隻要存於世道,便身不由己”說到此處,常朝雲忽然哽咽起來,沉著嗓子問道:“若有一日仙魔交戰,我與你一決生死,難道你會違背師命,對我手下留情?”

顧乘風看著常朝雲,怔怔地,思忖良久,方道一聲:“不會。”

這聲“不會”,顧乘風不知幾分真幾分假,他便是答“會”,常朝雲聽著順耳,也算不得撒謊。然而他若答了“會”字,這答話便是成心說給常朝雲的,若將他自己也算作聽眾,似乎“不會”二字才現得出誠摯來。隻是“不會”二字才脫口,他便生出悔意了。此後數日每想起來,他這悔意便深了一分,然而再三忖度,縱使常朝雲再問他百遍,他能脫口而出的,除去“不會”,實在沒有彆的答案了。

左儀心細如絲,這天見四下無人,問顧乘風:“師兄這幾日心事重重,可是為那位常姑娘?”

顧乘風忙矢口否認,左儀隻淺笑道:“師兄哪裡會撒謊?方才麵紅耳赤,結結巴巴,連我都騙不過,萬一師父問起,你如何蒙混過關?”

顧乘風垂眼沉思,並不作聲。左儀道:“其實我們修道之人,說是在悟道參法,每日所為,隻為一字,師兄道行比我深,總該知道那是什麼字。”

“自是玄字。”

“既然師兄也知道我們仙門之本在乎玄,師兄便該明白,為什麼連凡人都說,英雄難過美人關了。這世上最不可琢磨的不正是情嗎?宇宙之蒼茫,萬物之廣博,無非目之所見、耳之所聞、鼻之所嗅、體之所感,唯獨情,似乎無根無源、無頭無尾又無來無去。情之所動,玄之所生,情滅則靈亡,若世間沒了生靈,天地之道又有何意義呢?師兄苦惱的恐怕不是情字,而是身為仙山弟子,背負仙家重任,卻深陷情網,不可自拔這件事吧。”

顧乘風道:“果然什麼事都逃不過左師妹的眼睛。”

左儀道:“其實那日師兄與常姑娘在崖壁之上所言,我都聽到了。”

顧乘風並不吃驚,卻避開左儀的雙眼,道:“我既是重明觀五代大弟子,本該以身作則,充當表率才是。現下我卻為情所困,實在慚愧。”

“師兄千萬莫要這麼說。其實我一直覺得,我們修道之人對於情愛之事,大可不必諱莫如深,視如虎狼。所謂夫天生萬物,唯人最貴。人之所上,莫過房欲。法天象地,規陰矩陽。(筆者注:出自《洞玄子》)萬物存世,皆在道理之中。當年祖師婆婆雖然定下情、貪、妒三戒,在我看來,實多有無理之處。”

“師妹何出此言?”

“情、貪、妒皆出自欲,欲之所存乃萬靈本性,一味戒斷,豈不違反本性之舉?我們仙門之道師法自然,理應順應本性,以道引之,以法規之,哪有斷之絕之的道理?”

顧乘風細思左儀這番話,反問道:“可是神人魔三界為**貪念妒忌所害者不計其數,又當作何解釋?”

“師兄難道忘了上古一則典故?那愛馬之人以筐盛馬糞,以貝殼盛馬尿。一次他心疼馬兒為牛虻所叮,為它拍打牛虻。那馬兒卻一時受驚,竟咬斷轡頭而逃了(筆者注:此典出自《莊子.內篇.人間世》)。”左儀笑道,“師叔祖當初說起這典故,隻教我們,凡事皆有其性,舉凡得道者,都將心思花在知悉萬物的脾性之上。否則意有所至而愛有所亡,對這愛馬之人,他隻是因愛馬而失去了所愛之馬,若在大事,恐怕所失便不單是所愛之物這麼簡單了。我們悟道修法的目的固然在於此,可是師兄,若將這典故細細研究,其實裡頭的文章遠不止於此。我且問你,這典故中愛馬之人可當真愛馬?”顧乘風思度片刻,笑道:“自然不是。”

“為何不是?”

顧乘風答道:“他若當真愛馬,如何連馬的脾性都不了解呢?”

“師兄仙緣了得,平日裡也不需在悟道上下功夫,卻有此等開悟,真真是聰敏過人了。這典故明麵上看,說的是意有所至而愛有所亡,似乎把愛馬之意與順馬之性分割開來了。可是回頭細品,這典故要說的,實在是這愛馬之人並不愛馬,隻是以為自己愛馬,僅此而已。”左儀笑道,“若這愛馬之人真心愛馬,自然不會將愛馬之情流於表麵,以為以筐盛矢,以蜄盛溺便等於愛馬之深了。天下之事,自然比這典故還要複雜百倍的。人人都知神人魔三界為情、貪、妒所害者無以計數,然而師兄可曾想過,那受害之眾,究竟是為情、貪、妒所害,還是另有緣故?就拿我們重明觀那位前輩說吧,她為情所困不假,可是害死她的難道不是丁賢梓的自私自利嗎?倘若丁賢梓當真有情有義,她豈會寒心,又豈會自斷仙根?至於貪、妒二欲何嘗不是如此這般背了黑鍋?世上成大事者,其雄心壯誌哪個不受貪欲驅使?世上勵精圖治者,哪個又是甘拜下風,安於現狀之人?凡人尚知莫可因噎廢食,怎麼我們修道之人反看不破其中道理?好比那愛馬之人的典故,他若愚鈍不化,隻道馬兒逃失是因他愛馬心切,卻不知馬兒逃失之因恰在不愛二字嗬。”

顧乘風呆望遠方,把左儀所言字字都放在心頭琢磨一番。其中道理顧乘風並非不知,奈何知不知道是一碼事,做不做得到卻是另一碼事。左儀此番說辭,無非是見他入情已深,索性叫他明心見性,以疏代堵,反於他有益。然而顧乘風麵臨的難題,左儀並未窺其全貌。

他曾渴望常朝雲回之以愛,又害怕常朝雲當真回之以愛,他卻無可是從。然而常朝雲報以冷眼,他又覺自己癡心枉付,心有不甘。在這矛盾之上,時時想起師父,想起自己的責任,慚愧內疚便一股腦兒湧上心尖,似乎自己左也不是,右也不是了。

當天夜裡,微風吹個不住,把屋外的樹枝吹得沙沙作響,叫人以為是積雪融化,淌在山腳的溝穀中,叫得歡騰。黃玉笙所受的傷雖未及根本,這幾日倒也叫她難受得很。姚曉霜白天助她運氣療傷,到酉時則由許燕飛替換。

許燕飛自上回重傷初愈,身子便虛弱不堪,血魄時有潰空。長白山中雖有多處仙靈神池,奈何許燕飛仙根本不算出眾,又多次負傷,損了仙根;神水法威再盛,她耐不住其中勁道,欲令三華複原,也隻能慢慢來了。此前幾夜,許燕飛為助黃玉笙衝破玄關,已儘了全力,可惜黃玉笙中毒之際全身經脈幾無三華運轉,瘴毒入體便散至周身,要儘祛其毒,實在是耗時耗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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