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五集 崤山之戰_華夏真相集_思兔閱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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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五集 崤山之戰(1 / 2)

明月在天,光灑秦宮。

秦穆公與二位老臣話不投機,於是辭退百裡奚與蹇叔,命內侍送出宮外。

蹇叔與百裡奚出得宮外,相對苦笑,搖頭歎息,執手而去。

秦穆公送走二老,立命召見鄭國北門大營來使,當麵下令:還報杞子,以二月上旬為期,師至新鄭北門,裡應外合,不得有誤。

來使:喏!

軍使領諾再拜,退身出殿,馳馬而去。月光如水,古道駿馬,正堪驅馳。

來日早朝,秦穆公立即召集群臣,計議征伐,選將調兵。

傳旨官:奉主公敕令,即日兵伐鄭國。命孟明視為將,西乞術、白乙丙副之;選精兵三千,車三百乘,既不誓師,也不祭旗,潛出東門,兼程以進,休使晉國探馬細作得知。

孟明視、西乞術、白乙丙:喏,臣等遵命!

三將領兵而出,蹇叔與百裡奚各拄拐杖,乘車送子出城,見三軍將發,振奮異常。

蹇叔與百裡奚相互扶持下車,三子上前相攙。蹇叔忽然失態,望軍號哭。

百裡奚:兄長,何故悲傷,如此逾恒

蹇叔道:哀哉,痛哉!我今年逾古稀,忍見我兒出城,而不能見兒再入秦川也!

西乞術及白乙丙見父親如此,便與孟明視上前,向兩個老父再拜,亦各流淚。

蹇叔良久收淚,密授白乙丙一副錦囊,內中藏簡,封識甚固。

白乙丙:父親,囊中何物,如此密封

蹇叔低聲叮囑:我兒此去必敗。若遇凶危,可依我囊中密簡之言,或可得脫性命。

百裡奚見此,心中早已明白。蹇叔將錦囊交付次子而不與長子,是因知次子白乙丙生性謹慎,不似長子西乞術及侄兒孟明視,皆都恃勇魯莽之故。

白乙丙拜而受囊,與孟明視、西乞術引師而去。

蹇叔與百裡奚二人回歸城內,便遇秦穆公侍者截住。

侍者麵西而立,代替國君斥責:你二人皆為國之重臣,寡人師尊,何為臨出征時哭吊吾師,沮吾軍心耶

蹇叔、百裡奚聞責而拜,對侍者辯道:臣安敢哭師哭送吾子耳。

侍者以此回報,穆公念其二人功高年邁,隻得作罷。

其後未幾,蹇叔便即稱病不朝,並上奏疏,要求還歸宋國故裡銍村。

秦穆公覽疏,心中不悅,命百裡奚前往蹇府相勸。百裡奚造府問病,蹇叔牽手密囑。

蹇叔:秦兵此去必敗。賢弟可密備舟楫於河下,接應諸子西還。切記,切記!

百裡奚知道蹇叔明斷如神,也不多問:賢兄之言,弟敢不聽即當奉行。

告彆蹇叔出府,百裡奚也不回家,直至內宮,向秦侯奏報蹇叔誌不可移,必要還鄉。穆公聞說蹇叔決意歸田,遂不堅留,贈黃金二十斤,彩緞百束,命群臣俱送出郊關而返。

百裡奚相送義兄,隨百官回來,忍不住老淚縱橫。遂請公孫枝至府,告以蹇叔之言,命備舟楫於河下,並引精兵以待師歸,如此恁般。

百裡奚說畢,又密囑道:我不托他人,獨托子桑,是知以將軍忠勇,能分國家之憂也。將軍不可泄漏,當密圖之。

公孫枝深知百裡奚之能,且對秦國忠心不貳,也不多問,當即領諾,自去安排。

鏡頭轉換,鐵馬金戈,征人在途。

孟明視等秦軍三帥,自冬十二月丙戌日出師,於途中儘量隱形潛蹤,不事招搖。

幸得平安穿過晉國之境,翻山涉水,終至伊洛平原。明年春正月,秦軍前驅來報,前麵不遠,已至成周。孟明視三帥聞言大喜,互視一眼,再回望巍巍太行,皆鬆一口長氣。

孟明視:命令三軍,繞行洛邑北門,兼程馳進。

白乙丙:洛邑乃天子王城所在,我軍豈可驅馳而過依小弟之計,還是棄車緩行。

西乞術:弟豈不聞兵貴神速天子王城如何顧不得矣。

三軍聞命,縱馬馳奔,自王城北門飛掠而過,揚起漫天黃沙,遮天蔽日。

成周國人有在郊外牧馬或郊遊者,見北門外忽過大軍,俱都驚訝。因不敢靠前,便即遠遠駐足而觀,又向秦軍指指點點,議論紛紛。

孟明視見此,忽然醒悟,急命傳令官馳馬往前軍傳令。

傳令官:三軍聽著,元帥有令!此乃天子王城所在,我等雖不敢以戎事謁見,焉敢不敬眾皆免胄下車,徒步而過!

眾皆應諾,依令而行,又都收束馬韁,紛紛下車。

但孟明視性粗,並未言明徒步裡程,明令何時方能登車。前哨牙將褒蠻子勇力過人,但不明禮數,才過都門,便即跳越登車,命禦者超過前車疾行,車不停軌。

孟明視徒步扶車而行,遠遠望見褒蠻子行止輕俏,越車而行,不由眉頭微皺。

眾將士見此,皆都嘩然,爭先攘臂超乘,騰躍而上。於是車馬擾攘,一路煙塵蔽日,隆隆東去。成周國人觀而不悅,指點之餘,急回城報與天子。

周襄王聞報大驚,遂使王子虎同王孫滿往觀,問明來者是何處軍馬,欲往何處。

二人奉旨登城以望,見秦師已過大半;於是看明旗號,又向來報者問清秦師去向。正在這時,襄王亦率群臣登城,便問王子虎:究是何方兵馬,行往何處

王子虎:回複陛下,臣已問明,乃是秦師過周,將欲伐鄭,以懲其背秦附晉。

周襄王慍怒不語,半晌問道:卿觀秦師此去伐鄭,勝負如何

王子虎歎道:臣觀秦師個個驍健,人人爭先,氣勢如虎,此去鄭國必然無幸。

王孫滿當時年紀甚小,隻是嘴角含笑,久而不言。

襄王奇而問道:爾小小童子,隻管發笑為何莫非更有高見

孫滿奏道:依照周製,凡諸侯之兵經過天子都門,必卷甲束兵而趨,不複見王城為止,方可執兵乘車,禮也。今秦軍止於免胄,便是無禮;又超乘而上,輕視天子禮製甚矣。輕則寡謀,無禮則亂。臣觀秦軍此行,必有敗衄之辱,非但不能滅鄭,隻恐反被他國覆滅。

周襄王與王子虎聞聽此論,俱都驚奇,隻是半信半疑,以為少兒好為大言,嘩眾取寵而已,也都不甚放在心上。於是感歎禮崩樂壞至此,下城回宮。

秦軍始發之時,是為潛地行軍,倒也頗為機密。但及越過晉國邊境之後,以為再無後顧之憂;又為貪趕行程,便成大張旗鼓,所過之處,路人皆知。

這一日前至滑國,孟明視見天色已晚,便命在滑都郊外紮營,休息一夜再行;同時命人微服進城,采購牛羊蔬果,以備此後數日軍食。

司炊官奉命,便率數十人入城,先辦果蔬,再購牛羊。因滑城內隻有萬餘人,秦人所需犍牛十餘頭,山羊百具,采購不齊。市中閒漢經濟老蹇,見說有恁大買賣,不由大喜。

老蹇:你等外鄉人所需數量,若在滑城如此尋購,便是三五十日,也不能齊備。如肯以十金為謝,某便引你等去見一個大商,須臾置齊。

司炊官:果能一次購齊,便謝你十金,也不為大事。

老蹇見他應了,便歡天喜地,將其引到一家客棧門首,向裡麵喚道:弦高先生,造化了!今番我與你介紹一樁大主顧,事成之後,當求賞賜。

弦高聞言,從客棧中走出,上前答話:老蹇,你素喜大言,說大行小。今到晚飯時刻,來我這裡大呼小叫,莫非又以撮成買賣為名,來尋我吃酒

老蹇漲紅了臉道:老弦,總吃過你幾次酒,就說出此番沒氣力言語!這位老客,要買數十頭牛羊,你說是不是難得主顧,絕大買賣休要直從門縫裡看人!

弦高見老蹇身後站著一群麵生客人,這才信以為實,急施禮道:在下眼拙,客人休怪。請問客人何來因何便需許多牛羊

畫外音:鄭國商人弦高,多年往返於洛陽及新鄭之間,以販牛羊為業,常於滑城休止;因常將牛羊在此地中轉發散,故此滑城周圍數十裡內,牙行經濟及行商閒漢,俱都認識。

秦軍司炊官見問,據實說道:我乃秦人,大軍欲往伐鄭,途經此地,紮營城外,前來采辦。你果有數十頭牛羊時,可儘賣於我,隻是價錢需要從惠。

弦高聽罷,暗地吃驚道:怪不得聽得城外人喊馬嘶,又見塵土飛揚,原來如此。某雖商賈之流,但亦知忠君愛國大義。今既知秦人欲襲我國,又豈有坐視之禮

於是未動聲色,心中早思一計,微微笑道:牛羊儘有,隻是今日天晚,城門將閉;依滑國律令,對成群人畜,施行宵禁。軍家可說明所需牛羊之數,在下明早出城,親送至營。

司炊信之不疑,乃說明采購數目,與弦高拱手而彆,帶從人出城回營。

行至客棧拐角之處,果然付給那牙行老蹇十金,話符前言。

弦高目送眾人遠去,急回房中,拿出刀筆竹簡,刻寫密書:秦遣大軍襲鄭,今營於滑,不久當至鄭都,請國君早作預備。書不儘言,詳問信使便知。臣鄭商弦高,冒死告聞。

寫畢封固,喚過隨從,命其連夜出城,馳還新鄭,密報於令尹,並教與一套說辭。從人不敢怠慢,單騎一匹劣馬,如飛去了。

弦高遂至後院,挑選壯牛二十頭,肥羊五十具,命店家一概洗涮乾淨,披紅掛彩;一麵打點犒軍之禮,自行囊中簡出士人服裝,準備停當。次日一早,弦高便作卿士裝束,喚上七八個夥伴,車載彩禮,策驅牛羊,出城直投秦營而來。

行猶未遠,隻見秦軍已經拔營起行,前麵正遇秦兵前哨。弦高命將車輛及牛羊排開,攔住秦軍前行之路,高聲叫道:今有鄭國使臣在此,求見秦軍元帥!

前哨將軍見此情狀,未免吃驚,急使人報入中軍。孟明視聞報,也不免有些驚駭,驅車往前,命鄭使過來相見。

弦高見秦國兵將俱都如狼似虎,愈加心驚;又見一駕戰車出於隊伍之前,車上一員大將威風凜凜。暗道:觀此氣勢,必是元帥。此番詐作鄭使,若露絲毫破綻,難免性命不保。

孟明視:來者是何處使節,敢攔我軍馬去路

弦高振作精神,平定心緒,上前施禮:鄭國大夫弦高,奉寡君之命,聞上國之師將有征於敝邑,未知何事得罪,故使下臣遠出相迎,以犒三軍。

孟明細觀弦高,察其服色禮數不差;又見後麵二十頭壯牛、五十具肥羊俱都披彩,又有數車彩禮,便知此番行軍果然漏風,早被鄭國君臣知道,故以犒師為名,來勸自己退師。於是不動聲色,問道:鄭君遠犒我師,本帥致謝。然鄭君卻自何而知,秦軍將欲伐鄭

弦高:諸侯各國,或爭或盟,誰不用間將軍出兵未過數日,我寡君及令尹已皆知之,並作預備矣。故精選壯牛肥羔,命下臣遠出國都,迎犒貴師。

孟明視:既知遠來是敵,犒軍為何

弦高:因我寡君不願與秦為敵,以和為先也。犒軍是實,並請問元帥,我鄭君有何失盟於秦願大帥明降寡君之罪,而甘願受罰。

孟明視聞此,無言以對,暗道:鄭國既然有備,我這三百乘車,數千疲卒,則定不能奪占鄭都,且戰必有危。

於是故作驚奇,繼而大笑,低聲對弦高道:定是你國間諜,所聞有誤,故至妄報。我引軍東向,乃為滑侯不奉天子之故,與鄭國何乾若非為滑國,我紮營於此何為

弦高故作大悟道:原來如此,果是情報有誤,險生大亂!雖是如此,我鄭國先君早許為秦國之東道主,秦師遠來,更應犒軍也。

遂命手下伴當,留下牛羊犒禮,拜彆孟明視大帥,引空車而去。

弦高疾馳還至新鄭,見城上戒備森嚴,國人皆登城以守。知道國君穆公已納自己密書獻策,由此甚喜,遂命人上前叫城。鄭穆公命放弦高進城,喚其入宮上殿,詢問詳情。弦高遂將冒充使節,犒勞秦師之事說了,伏地請求恕罪。

穆公慰道:卿卻秦軍三百乘,使我軍免血戰,民息塗炭,功莫大焉,何罪之有

遂拜弦高為大夫,償其十倍犒軍之失。又命斥侯出城,徹查秦軍來襲之由,並遣使到北門秦軍駐地,觀察動靜。

鄭使來至秦營,果見厲兵秣馬,正作打仗準備。於是便明其意,代表鄭侯致意,並向杞子等三將下逐客令道:鄭秦締結盟約既久,各位駐軍鄭國不去,我寡君未知何意;正憂小國寡民,軍糧無以供應;今聞貴軍厲兵秣馬,則必有遠行之念,下臣特來禮送出境。

杞子聞此,知道行藏已被鄭人瞧破。又不見本國大軍前來,孤軍攻城絕無勝算;隻得就坡下驢,下令啟營,率軍離開鄭國。

孟明視收下牛羊,使人請來西乞術與白乙丙,與二位副帥商議。

孟明視:吾師千裡遠涉,全仗鄭人不備,方可得誌。今鄭人備禦已久,且遣使前來犒師,是以此勸我返師,不至反目也。若我再伐鄭國,攻之則城固難克,圍之則兵少無繼。進退兩難,如其奈何

西乞術:軍出無功,豈可空返今既兵臨滑都城下,其國無備,不若便如元帥對鄭使所雲,襲而破之,猶可還報君主,不謂師出無名。

白乙丙:明布其罪而行征伐,伯主之行。今不具滑侯罪狀而攻之,豈非愈加師出無名

西乞術:勝者為伯,敗則為寇。我弟頗似老父,偏有這許多囉嗦!

孟明視亦笑,於是不聽白乙丙,下令就地紮住營寨,暗地分兵遣將,調配人馬,吩咐照計行事。是夜三更,三帥乃各引兵乘黑而進,分作三路架梯搶登,襲破滑城,殺入侯宮。

滑君倒也溜撒,聞聽喊殺之時便急登車輦,聞南門沒有兵馬,就此出城奔翟。秦兵大肆擄掠,子女玉帛為之一空,滑國就此滅亡。此後其地為衛國吞並,史上再無滑國記載。

秦軍滅滑,飽掠西還,複經晉國。

晉襄公正在曲沃殯宮,為父親文公守喪。先聞諜報說孟明視統兵東去,驚擾天子襄王;又聞滅滑以還,複又西來。襄公又驚又怒,即使人宣召托孤重臣前來,與眾臣商議。

晉襄公:秦人越我晉國之境,山呼而去,海嘯以來;且無國書言明借道,援兵束甲以行,何其無理!雖為姻親盟國,不亦過乎

先軫:秦侯納杞子妄奏,違蹇叔、百裡奚之諫,引兵越晉,千裡襲鄭。主公忘其卜偃先前所奏爻辭乎有鼠西來,越我垣牆,擊之可也。

欒枝:秦侯素有大恩於先君,未報其德,而伐其師,莫非不可

先軫:秦侯趁我先君新喪,墳土未乾,而以乾戈越境,是謂無禮,蔑視晉國方伯之位。先君鳴棺以警,卜辭示以可擊,又何德足報且前番圍鄭之役,秦侯背盟而去,交情已破。彼不顧信,我豈顧德先君為諸侯之伯,秦雖屈從,心實忌之。今乘喪用兵,明欺我不能庇鄭也。彼若襲鄭獲勝,回兵時勢將襲晉。我獻公假途滅虢之計,公豈忘之乎

欒枝、趙衰、胥臣聽罷,皆然其言。

襄公奮然道:賢卿之言是也。我不擊秦,其必謂我怯懦,將兵襲晉。

於是墨縗治兵,升帳聚將,拜先軫為中軍主帥,請其調度軍馬。

先軫推讓再三,襄公不從;遂拜受帥印,居中而坐,請襄公坐於上首。

先軫:料秦兵此去,必不能克鄭;且越國冒險遠行,糧草無繼,其勢亦不可久。計其往返之期,初夏必過澠池以歸。澠池西有崤山,東西二峰相去三十五裡,其間便是秦歸必由之路。其地樹木叢雜,地勢掩映,有數處不可並軌,又有幾處車不可行,必當解驂下車,牽引以行。我若伏兵於此處,必可儘滅秦軍。

襄公讚道:實乃高論,萬無一失。我舉國兵將,連同寡人在內,但憑元帥調度。

先軫遜謝,於是發令派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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