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集 戚宦之爭_華夏真相集_思兔閱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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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集 戚宦之爭(1 / 2)

皮鞭飛舞,血花四濺。劉備氣衝牛鬥,督郵鬼哭狼嚎。

督郵隨從人役見此情狀,皆都嚇得呆了,並無一人敢上前解勸。

正在鬨得不可開交,隻聽門口喧嚷,卻是雲長、翼德二人自郊外練功回來,在衙中遍尋兄長不見,一同尋到館驛中來。

關羽叫道:兄長建許多大功,僅得縣尉微職,反被此等貪墨汙吏侮辱,不如一刀殺了。

說著大步上前,將那督郵揪在當堂,放倒平地,抬腳踩住胸口,自肋下拔出刀來。

張飛跟著大叫:此等害民賊,不打死等甚!

雙手指東打西,將那些督郵隨從打得鼻青臉腫,無力近前。督郵被關公踩在地上,耳中聞此惡語,更是魂飛魄散,不住口地呼叫饒命。

劉備儘力打了半天,已消了胸中惡氣,示意二弟雲長放了督郵,又從懷中掏出印綬,掛在督郵脖子上,用鞭杆敲著他的腦門,一字一句訓斥道:據你這等行為,才是不折不扣的害民賊,反來誣陷彆人。若依我二弟之意,本應將你殺卻,又恐連累了一縣百姓。我今日棄這微官而去,你有本事就來緝拿。

又讓翼德放了縣吏,複以捆縣吏之繩縛了督郵,綁在院中柳樹之上。

那督郵不能回言,原來連打帶嚇,早已昏暈過去。

劉備遂與二弟返回縣衙,收拾行李馬匹,三騎馬竟出縣城北門而去。那被毆縣吏自忖聞喜縣不可久留,也帶領家眷,另投他處去了。

督郵被劉備一頓毒打,又被雲長踩傷了胸肋,連傷帶嚇,直在聞喜縣中養了三日傷,才勉強爬起回到定州,向定州太守敘述劉備反狀,免不得添加些油醋。

太守亦知督郵貪鄙,不得不做個樣子,當下申文省府,重事輕報。省府覽報,亦知劉備是個清官,隻發下令牌差人捕捉,卻未上報朝廷。

劉備三人不敢返鄉,於是前往代州,投奔太守劉恢。

劉恢念及同宗之誼,將三人留匿家中。

其後不久,黃巾餘黨複起,又有漁陽張舉、張純造反,河北再次大亂。告急奏章上達朝廷,靈帝遂詔令幽州牧劉虞,領兵往漁陽征張舉、張純。

劉恢見到朝廷邸報,以為時機到來,遂親寫書信,推薦劉備等三兄弟往見劉虞,說明三人身份本領,並敘說前日所立戰功。

劉虞見是劉氏宗親,欣然收納,並令劉備為都尉,引兵直抵漁陽,與賊兵大戰。

兩兵相遇,未曾交鋒,勝敗已分。張純因為凶暴不仁,致使帳下頭目嘩變,刺殺張純,並將其首級納獻玄德,率眾來降。

張舉見大勢已去,隻得自縊而死,至此漁陽儘平。

劉虞表奏劉備大功,又為其解說前番怒鞭督郵,確實事出有因,並非對抗朝廷。朝廷準奏,於是下詔赦免劉備前番罪過,除任為下密縣丞;其後繼任高唐尉、高唐令。

畫外音:劉備因靠漢室宗親名號,又屢被劉恢、劉虞等皇族大員庇護,複依自身平滅黃巾軍功,終將怒鞭督郵罪過輕輕掩蓋,並被封官。劉備複攜二弟上任,隻待時來運轉。誰料承平不久,官軍陸續撤去,冀青兗幽各地黃巾盜賊複發,再次侵略州府郡縣。

高唐縣糧少兵寡,被黃巾軍一夜攻破。劉備與關張二弟仗著武藝絕倫,這才殺出重圍。三人商量一番,無計可施,隻得投奔冀州刺史公孫瓚。

公孫瓚看在同窗份上,極力表奏劉備為彆部司馬,兼守平原縣令。大將軍何進正要竭力拉攏公孫瓚等這些地方刺史為己所用,自然照準施行。

自此之後,劉備與關羽、張飛在平原縣暫時立足。

兵家派掌門左慈聞說劉備到了平原,遂帶趙雲下山,至平原縣衙,儘心儘力,指點三兄弟刀矛武藝。劉備對武藝之事不十分上心,關、張二人武藝卻於此間得以精進。

鏡頭轉換,按下江湖,複說朝堂。

黃巾軍陸續得以平定,靈帝以為天下無事,於是在厚封黃甫嵩、朱雋、盧植等人之後,複又奪其軍權,閒置不用。十常侍由此再次得勢,並與大將軍何進分庭抗禮。

朝廷忙於黨爭,黃巾餘黨便就乘機複起,猶如星火燎原。時有張燕號稱黑山賊,據住青兗二州,竟有百萬之眾,地方刺史及太守不能複製。

中平五年,郭太於西河白波穀起事,攻略太原、河東兩郡。與此同時,汝南郡葛陂黃巾軍再起,攻沒郡縣。由此各地報急文書如同雪片,報進京師洛陽。

朝廷聞報大驚,急派校尉鮑鴻為將,率軍前往鎮壓。

鮑鴻誌大才疏,與黃巾軍戰於葛陂,隻經一戰便大敗虧輸,狼狽不堪逃回洛陽。靈帝聞報魂不附體,隻得向階下大臣問計。

班部中走出劉焉,向前拜奏:臣有一計,可滅除黃巾,保我漢家社稷長治久安。

字幕:劉焉,字君郎,江夏竟陵人,漢景帝四子魯恭王劉餘後裔,現任太常。

劉焉與侍中董扶交密,聞聽董扶曾說益州有天子之氣,心中已埋下不臣之念。今見皇帝詢問平賊之計,遂趁此機會出班上書,慨然陳奏。其奏疏略雲:

致今日黃巾之亂者,皆因各州府刺史、太守行賄買官,盤剝百姓,方使太平道邪教挑唆貧民,有隙可乘。而今之計,宜將各州郡刺史改為州牧,由宗室或重臣擔任,使其擁有地方軍政之權,則更易控製地方,進剿黃巾餘部。又五鬥米道張修起於巴郡,益州刺史郤儉趁機在益州大事聚斂,貪婪成風,遂養成賊勢,不可複製。若依為臣之策,可詔拜大將軍何進,總領天下兵馬以衛京師;複令劉恢、劉岱、劉虞等,督率冀幽青兗四州;劉表、劉繇、劉寵等,鎮守荊揚二州;微臣牧使益州漢中,以鎮西南,天下不難定矣!伏望聖裁。

靈帝聞奏大喜:此乃公忠體國之策。準以劉焉為監軍使者、益州牧,敕封陽城侯,命前往益州代天巡狩,逮捕郤儉,平滅張修五鬥米道,整飭巴蜀吏治,即日起行。

劉焉領旨,誌得意滿,領了印信兵符,辭帝而行。

行至半途,卻因黃巾遍地道路不通,隻得暫駐荊州,派出探馬,專侯消息。數月之後,聞報郗儉已被黃巾軍首領馬相殺死,馬相竟於益州稱帝。

複過幾日,卻有益州從事賈龍率部擒殺馬相,遣使將其首級來獻,並請劉焉隨來使入駐益州。劉焉大喜,於是率軍進入益州,正式就任益州牧,治所設於綿竹。

劉焉上任,即命賈龍為校尉,安撫收容逃叛,實行寬容恩惠之政,不複受朝廷之命。

畫外音:“改史為牧”之策,導致朝廷放權於下,地方州牧諸侯自此擁兵自重,形成漢末割據局麵。此後各地群雄互相攻擊,逐鹿中原,開啟軍閥混戰序幕,並為三國分立種因。前漢景帝時七國之亂前鑒不遠,靈帝再蹈覆轍,寧不可歎!

鏡頭轉換,中平四年,洛陽皇宮。

靈帝設朝升殿,命黃門官高聲宣布:三公九卿,文武百官,有事啟奏,無事退朝。

話音未落,將軍許涼、假司馬伍宕一同出班,拜於階下。

許涼奏道:臣稟陛下,近有終南山善望氣之人名喚南華子遊於洛陽,認為京師會有大兵,兩宮流血。其言有因,萬歲不可不妨。

靈帝即問:如何防範

伍宕趁機奏道:此事容易。《太公六韜》有雲,自古天子親將兵事,可以威鎮四方。陛下何不效武王之行,登壇拜將,親授大將軍印於何進,以示演武於天下

靈帝:準奏。詔令何進大發四方兵馬,築壇講武於平樂觀下。

何進受詔領命,遂令胞弟車騎將軍何苗,率人在平樂觀前修建一個大壇,上立十二層五彩華蓋,十丈高;大壇的東北再建小壇,立九層華蓋,九丈高。兩壇之間橫列步兵、騎士數萬人,結營為陣。布置完畢,遂請天子駕臨,講武天下。

靈帝親自出宮,檢閱步騎軍伍,然後登臨大壇,駐陛大華蓋之下。

何進卻登東北小壇,停駐小華蓋之下。

靈帝詔命:拜何進為大將軍,命掌璽官將大將軍印捧至小壇,賜授何進。

何進跪受,在小壇上與靈帝遙相答禮。講武禮畢,靈帝下壇,身披甲馬,自稱“無上將軍”,繞陣三圈而還,詔令何進率領全軍駐紮於平樂觀雙壇之下。

由此天下無人不知大將軍何進威權之重,滿朝文武亦儘皆景仰。

那十常侍見何進一門勢大,豈肯乾休急忙聯手密奏靈帝:陛下,今將大將軍印綬賜予何進,小心前朝霍光攬政故事重演。前車之鑒不遠,望陛下思之。

靈帝耳軟,聞奏心活,於是問道:若依卿等之計,卻當如何

張讓:詔命既下,不可出爾反爾。隻需設立西園八尉,以分其權可也。

靈帝當即詔命:加強西園防衛,設立八部校尉。上軍校尉蹇碩,中軍校尉袁紹,下軍校尉鮑鴻,典軍校尉曹操,助軍左校尉趙融,助軍右校尉馮芳,左校尉夏牟,右校尉淳於瓊。蹇碩命為元帥,督率司隸校尉以下所有將校。雖大將軍何進,在京師亦受統領。

十常侍聞詔,無不歡喜。大將軍何進聞詔,卻似被當頭澆下一盆冷水,又如芒刺在背。於是召集心腹將領計議,要趁此機會儘除閹宦,絕此宮庭大患。

卻不知十常侍在朝中耳目極多,大將軍府計議未定,早有人報與蹇碩。

蹇碩初掌兵權,不知八部校尉其心若何,聞信不由恐慌,急找張讓等商議對策。

十常侍皆說:必將何進調出京師,方可免受其害,然後徐徐圖之。

計議已定,便入宮共奏靈帝:現有西涼邊章、韓遂聚眾謀反,非大將軍親征不可。

漢靈帝準奏,次日升朝,即下詔旨:賞賜何進兵車百輛,虎賁斧鉞儀仗,擇日出兵。

何進知是十常侍陰謀,於是奏道:今山東黃巾複起,是為心腹大患,重於西涼之禍。臣請派中軍校尉虎賁中郎將袁紹,東擊徐、兗二州。平叛得勝回師,方可出兵西征。

靈帝見其證論鑿鑿,隻得準奏,即遣袁紹領兵出京而去。

袁紹雖為西園校尉,隸屬蹇碩統轄,但同何進暗通款曲。此時得了兵權,辭帝出京,卻依何進之囑並未遠赴徐、兗二州,離京不遠即將兵營紮住,以觀京城動靜。

隻因接連經曆連串內憂外患,靈帝殫精竭慮,堪堪病重,長臥不起。

大將軍何進見此情狀,急率太傅袁傀等公卿大臣進宮,請立太子皇嗣。

靈帝現有二子,何皇後生大皇子劉辯,王美人生二皇子劉協。靈帝因王美人之故寵愛劉協,本欲廢長立幼,但此時病重難保,見何進率眾逼宮,隻得裝聾作啞不答。

眾卿見此,隻得退出。靈帝立召蹇碩入內,喚至榻前囑道:朕命恐不久矣。何進如今見逼如此,我死之後,其必生亂。卿既掌西園八尉,可見機除去何進,擁立劉協為帝。

蹇碩奉命而出,心下疑懼不安,遂寄書與中常侍趙忠:大將軍何進兄弟執政專權,現與黨人謀劃誅殺先帝左右,欲儘滅常侍中宦,因我統領禁兵,故猶豫不決。公掌禁門鎖鑰,現應把上閣關閉,急捕殺之,以保我等身家性命。

趙忠得書不決,來與中常侍郭勝商議。

郭勝本與何進同郡,勸趙忠休要依從蹇碩計策,止其行動;轉身出宮,便把蹇碩寫給趙忠密信偷偷交給何進。

何進得信,搶先動手,急使黃門令逮捕蹇碩,將其斬殺,奪其兵符。自此之後,西園八尉的實際兵權已大半落入何進手中,靈帝雖有耳聞,卻已無力回天。

來年春天,靈帝病體轉重,堪堪不支。

靈帝之母董太後眼見兒子病重難起,深怕何氏一族得勢,自家外戚必將萬劫不複。遂趁皇長子劉辯不在宮中,常勸靈帝,速立劉協為太子。

靈帝因懷念王美人之故,心中亦偏愛劉協,今被生母屢次催迫,便欲立之為儲,隻為大將軍何進權重,生怕變生肘腋,左右為難,不能決斷。

當時宮中遂分為兩派,何後與國舅何進欲立劉辯,中常侍張讓及董太後欲立劉協,明爭暗鬥,已然勢成水火。

何皇後見皇帝朝夕不保,已知情況緊急,連忙派人請玄都觀史子眇進宮,詢問皇子劉辯近況,委其隨時送皇子進宮,做好繼承皇位的準備。

史子眇也知靈帝大限將至,即刻奉命,辭彆皇後回至玄都觀。於是連夜寫了兩封手書,喚過大弟子臧霸:你持此書,速騎快馬前往襄陽,到南漳水鏡莊上,分彆寄給你師叔祖司馬徽及師弟胡車兒,催請史侯劉辯啟程返京,繼承大位。事關國家大計,不可遲誤。

臧霸得了師父之命,即刻登程而去。

字幕:臧霸又名奴寇,字宣高,泰山郡華縣人。父名臧戒,原為華縣衙中獄掾。

鏡頭閃回,敘述臧霸身世。

臧霸父親臧戒生性耿直,據守律法,不畏權暴。一次縣中有惡徒當街殺人,被捕入監,正該臧戒當值羈押,隻待問明罪狀後申報省府,秋後問斬。

惡徒家屬便持重金進京,買通中常侍蹇碩,同時賄賂泰山郡守。

蹇碩受其重金,一紙手書寄到泰山府衙,囑托大事化小,小事化無。泰山郡太守既受惡徒家人錢財,樂得順水推舟,即判惡徒乃係鬥毆誤傷人命,私行賣放。

那惡徒得了家人口信,在獄中愈發猖狂,肆意將獄卒人等言語挑逗淩辱。

臧戒不忿,仗胸中一時義氣,就在獄中將凶犯刺殺,提著人頭,直上公堂領罪。

太守大怒,令人收押臧戒在衙,苦打一頓,強行畫了供詞,釘了二十斤長枷,準備將其押送郡府備罪。

臧霸時年十八歲,聞說父親蒙冤獲罪,遂召集家中食客十數人,前往華縣西山官道上埋伏,半路上將父親救出,並殺死親自押送太守。

當時押送役卒百餘人,懼怕臧霸健勇,避而竄逃,竟無一人敢掠其鋒芒。

臧霸由此孝勇名聞鄉野,此後與父親逃亡東海郡,混跡於漁民之間。

後逢黃巾之亂,臧霸從屬徐州牧陶謙破賊,因有軍功赦罪,並拜為騎都尉。

再後因朝廷下詔,考核沙汰因軍功授職官吏,臧霸無錢賄賂督郵,受到逼勒,就走劉備路子,將督郵及其人役打得屁滾尿流。

臧霸知道此事不了,又恐連累州牧陶謙,遂自行投首,到京城有司領罪。有司問明罪狀,依律問了斬刑,因臧霸身為武官,遂將情狀申報大將軍府,待批文回複即可行刑。

大將軍何進見了呈文,忽然來了興致,命將人犯提到將軍府親審。

因見臧霸雄壯不屈氣概非凡,又兼那被臧霸毆打過的督郵因他事已被革職,遂即賣個人情,將臧霸當場釋放,並命其到城外玄都觀拜史道長為師,護衛皇子劉辯。

史子眇見臧霸是個可教之材,遂於十年間悉心調教,終致武藝大成。

閃回結束。一騎絕塵,離了洛陽,兼程馳往襄陽。

臧霸直到南漳縣水鏡莊園,見到水鏡先生,呈遞師父書信,說明來意。

司馬徽得書,細細看了,即命家人:到山上白馬洞中,喚來史侯少爺。命我徒胡車兒,收拾史侯個人用物行李,一並下山來家。

家人應聲,出莊去了。臧霸欲以師門之禮拜見師祖,卻見座中還有兩人,遂有些沉吟難決。司馬徽笑道:臧霸不需沉吟猜疑,此二位卻非旁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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