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大早，靈雨拎著一隻老鼠走出小公主的房間。
棲鳳宮中來了一個神出鬼沒的客人，白天不見蹤影，晚上專門做梁上君子，還會貼心的帶禮物過來。
對於這些老鼠乾，棲鳳宮的人無福消受。
“十一月了，入冬了啊。”
紀瓊華剛出來，就聽到朝雨靈雨在閒聊著。
一晃就是冬日。
京城的冬天很冷，紀瓊華嗬著氣，看著冷霧升騰，笑的天真無邪。
就連不白身上都穿了一件紅馬褂。
作為後宮中最靚的狗崽子，不白的地位日漸提高，後宮中的那些寵物，都被不白訓的服服帖帖。
除了某隻經常來串門的狸花貓。
“公主，皇上請娘娘過去了，奴婢抱著您散散步吧。”
朝雨詢問小公主的意見。
“不要抱抱。”
紀瓊華握著脖子上的暖玉，溫熱的觸感，讓她的身體熱乎乎的。
身後跟著一堆宮女太監的小家夥，搖晃著走出棲鳳宮。
前一段時間，文成侯的事情震驚整個京城，處斬那日六皇子去監刑的，當場被嚇暈。
事後，雖說查清賢貴妃和此事無關聯，依舊被打入冷宮，此生不得出。
後宮中最蠻橫的賢貴妃一朝落馬，其餘女子在安分守己一段時間後，又活躍起來。
這不，人家裹著厚實的衣服，還有後宮嬪妃穿著單薄的衣裙在禦花園中翩翩起舞，試圖偶遇皇帝。
紀瓊華遠遠看著，沒打擾人家的努力。
奈何對方是不可能實現了。
今年的冬日，氣溫比往常更冷，苦寒之地的百姓，或有人挺不過這個冬日。
皇帝正在和朝臣商量此事，可沒時間來這裡賞花。
背著小手的小家夥，下巴陷在暖呼呼的衣料中，遠遠看去，像個不倒翁娃娃。
不白跟在紀瓊華身邊，時不時看向某個方向。
幾次之後，紀瓊華隻能走下長廊，進入假山群中。
“抓笨蛋！”
她抓住山洞中某個試圖躲避的笨蛋皇子，將其拖出來。
明明大好幾歲的紀陸離，無力反抗。
他耷拉自己的腦袋，在他的身邊，不黑看到不白那一刻，同樣夾著尾巴做狗。
這一人一狗，被拿捏的死死的。
賢貴妃失勢後，二公主紀淑慎和六皇子紀陸離就搬離之前居住的宮殿，如今被安排在皇宮較為偏僻的地方。
這是二公主自己求來的。
以往很喜歡來找紀瓊華玩的紀陸離，已有半個月沒出現在她眼前。
這會遇上，對方還躲著她。
“我才不是笨蛋！”
紀陸離反駁著，低著頭揪著衣服，就是不肯看紀瓊華。
那聲音，都帶著鼻音在。
“愛哭鬼!”
小家夥嘴毒，這讓紀陸離眼眶更紅。
“我才不愛哭！”
“我很厲害的。”
那天刑場上，他都強忍著沒有哭，可是砍腦袋太可怕了，他才被嚇暈。
皇姐說過，這事情是外祖父咎由自取，若非父皇開恩，他們三個也會沒命。
他不恨父皇，就是，就是很難過。
“糞娃娃。”
紀瓊華看向對方的鞋子，捂著鼻子後退幾步。
本該白色的鞋底邊緣沾染一層不知名的褐黃色，還散發著莫名的氣味。